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李寻欢扶着林诗音的胳膊,喘得胸口微微起伏,袖口沾着的血渍蹭到了素衣上,他却先顾着把人往身后又揽了揽,手里攥着空了的飞刀鞘,指节还带着刚才发力的泛白。“多谢二位出手……”

他抬眼看向赵风,目光落在对方刚收回的掌心——那淡金劲气还留着点残影,既不是武当的绵柔内劲,也不像少林的刚硬拳力,倒带着股能把人劲气往怀里拽的霸道,眉梢不自觉挑了下,眼底露了点真切的诧异,“兄台这武功路数,倒是少见得很。”

赵风指尖的淡金微光慢慢敛去,顺手帮东方不败拂了拂衣袖——刚才在林子里沾了片枯树叶,还缠在她袖口的银线绣纹上。“举手之劳,李兄不必客气。”

他说话时,目光不经意扫过林诗音,见她眉眼温婉,素裙虽沾了灰,却仍透着股文静气,只是比起身边人——东方不败靠在树旁,白衣上没半点污渍,指尖还转着枚绣花针,眼神亮得带锋芒,倒显得林诗音少了些习武人的灵动劲儿。

这话刚在心里过了遍,手背就被轻轻捏了下。赵风转头,见东方不败正看着他,嘴角勾着点浅淡的笑,指尖还蹭了蹭他的掌心,那意思跟“看什么呢”没两样。

他赶紧收回目光,轻咳了声,把话题拉回来:“看方才那些人的路数,倒像些没规矩的散匪,李兄是被仇家盯上了?”

李寻欢刚要开口,林诗音在旁边轻声道:“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想抓我要挟我爹……”话没说完,就被李寻欢拍了拍手背,示意她别多提。

他转而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空刀鞘:“前面镇上有家‘悦来客栈’,炉火总烧得旺,不如去歇脚喝杯酒,也算我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到了客栈,小二麻利地端上温好的米酒,碟子里的盐煮花生还冒着热气,杯子边缘有个小豁口,一看就是常客用惯了的。炉火噼啪响着,映得满室暖烘烘的,李寻欢倒了杯酒,指尖摩挲着杯沿,慢慢说起往事:“前年我回故乡,在城外的小客栈歇脚,就撞见了阿飞。

那小子穿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衫,手里攥着柄锈得快看不出原样的剑,剑鞘都没了,就用根麻绳捆在腰上,可眼神亮得能扎人,跟寒星似的,坐在角落里啃干粮,连碗热汤都舍不得点。”

赵风端着杯子没喝,听得饶有兴致,插了句嘴:“这初见倒像说书先生讲的‘英雄落难’,后来怎么拜把子的?”

“还不是因为黑蛇帮那伙混球。”李寻欢笑了笑,喝了口酒,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有天黑蛇帮的人来客栈闹事,见阿飞穿得寒酸,就凑过去找茬,拍着桌子骂他穷酸鬼,还想抢他那把破剑。

阿飞没说话,就那么坐着,直到有个混小子伸手去夺剑,他才动了——剑光闪了下,跟道白影似的,那混小子的刀还举在半空,脖子上就见了红,血珠滴在地上,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栽了。”

“后来黑蛇帮的人不服气,半夜摸去客栈想放毒针,正好被我撞见。”李寻欢指了指自己的左肩,“就这儿,替阿飞挡了三枚针,虽然后来肿了好几天,倒让那小子认了真,非要跟我拜把子。”

他说着笑出声,“你是没见他当时的样子,脸憋得通红,说‘以后你就是我哥,谁欺负你,我就砍谁’,那股认真劲儿,倒比江湖上那些拜把子的虚情假意实在多了。”

东方不败指尖转着的绣花针停了停,看向李寻欢:“你这兄弟,倒真是条汉子。比那些躲在树后放冷箭的,强出不止一点半点。”她说着瞥了赵风一眼,眼底带了点笑意——显然还记着刚才他看林诗音那一眼。

赵风咳了声,赶紧端起酒杯喝了口,对李寻欢道:“这么说来,你俩这过命的交情,倒比很多亲兄弟还实在。下次若见着阿飞,倒想见识下他那柄锈剑,到底有多厉害。”

炉火噼啪声里,酒气混着花生的香味飘着,林诗音坐在旁边,安静地给几人添着酒,眉眼间的慌急渐渐散了,倒多了几分安稳——显然,有李寻欢在,又多了赵风二人相助,她终于松了口气。

李寻欢端着酒杯,仰头就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沾湿了下巴的胡茬也没顾上擦,杯子底“当”地磕在桌上,声响在噼啪的炉火声里显得格外沉。

“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他。”他指尖摩挲着飞刀鞘上磨旧的纹路,指腹蹭过一道细小的刻痕——那是阿飞去年帮他修鞘时不小心划的,语气里裹着点说不清的闷,“有人拿着柄沾血的锈剑当证据,硬说阿飞是梅花盗,夜里劫了城西的张大户,要在城门口的老槐树下斩了他。”

赵风刚剥了颗花生递过去,闻言动作顿了顿:“就凭一柄剑?官府也太草率了。”

“哪是官府草率,是背后有人使了银子。”李寻欢苦笑着摇头,指尖攥紧了刀鞘,指节泛出点青白,像是又想起当时的光景,“我赶去的时候,刑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卖糖葫芦的、挑担子的都凑着看,阿飞被绑在柱子上,粗麻绳勒得他肩膀通红,头发乱得遮住了眼睛,却没喊一句饶。

刽子手的鬼头刀磨得锃亮,阳光晃在刀刃上,刺得人眼晕,他刚把刀举过头顶,我就看见阿飞的脖子往起梗了梗——那小子是宁死也不愿低头。”

说到这儿,他端起酒杯又喝了口,喉结动了动,才继续道:“我当时手里就剩两枚飞刀,揣在怀里都被汗浸湿了。手不是抖,是急,怕慢半分,那刀就真落下去了。”

他比划了个掷刀的动作,手腕快而准地一扬,“我瞅准了刽子手的刀背,‘咻’地把刀扔出去,那飞刀穿过人群,擦着个看热闹的老汉的草帽边,刚好‘笃’地钉在刀背上。”

“后来呢?”林诗音在旁边轻声问,手指攥着帕子,眼底满是紧张——她虽没在场,却听李寻欢提过好几次,每次都替阿飞捏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