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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朱无视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留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不会让你像现在这样,苦苦等待却一无所有。我会给你安稳的生活,会把你放在心尖上疼惜。”

远处的练功房里,古三通还在兴致勃勃地比划着拳脚,浑然不知,他青梅竹马的姑娘,在他追逐武功巅峰的路上,已然被另一个人悄悄牵走了手;

他视若手足的兄弟,早已在权欲与爱意的交织下,布下了一张名为“占有”的网,只待将他彻底困死。

而那散落一地的桂花糕,混着尘土,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就像古三通与程素心之间,那些尚未说出口的约定,终究成了江湖烟雨里的一声叹息。

朱无视看着程素心渐渐软化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要的,从来都不只是程素心,还有古三通拥有的一切,包括那身绝世武功,包括武林的至高权柄。这场纠葛,才刚刚开始。

江湖的风裹着怨毒与怒火,刮遍了每一座山头、每一处码头。武当山的香火都淡了三分,张松溪卧病在床,床头悬着那柄被踩入泥坑的太极剑,剑鞘上的裂痕如一道耻辱的印记;

丐帮总舵连日挂着白幡,鲁有脚自那日后便闭门不出,据说日日以头撞墙,骂古三通“辱人太甚”;少林寺的钟声沉闷如丧,方丈对着被劈裂一角的大雄宝殿匾额,叹出一句“武林浩劫”。

“不败顽童”的名号,早已不是赞誉,而是人人咬牙切齿的骂名。茶馆酒肆里,只要有人提起古三通,便会引来一片唾骂——“那狂徒根本不配称武林中人,纯属邪魔歪道!”“仗着一身硬功便肆意羞辱前辈,迟早遭天谴!”

“若有人能除了他,我愿倾家荡产谢恩!”那些被他折辱过的门派,更是暗中串联,武当、丐帮、少林为首,联合昆仑、峨眉、崆峒等八大门派,拟了一封联名战书,派人快马送到古三通手中,约战三日后的太湖之畔,扬言“替天行道,清理武林败类”。

战书送到时,程素心正在给古三通缝补练功时磨破的劲装。红绸般的丝线在她指间穿梭,却突然被她用力攥断,线团滚落满地,如同她纷乱的心绪。

当晚,她守在古三通床边,一夜未眠,烛火燃尽了三根,映得她眼底的红血丝愈发清晰。

天刚蒙蒙亮,她便拉住正要去练功的古三通,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指节泛白,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落:“三通,别去!八大门派联手,还有刑部的人掺和,这明摆着是要置你于死地!我不要你当什么武林第一人,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们回江南,回到桂树下,再也不闯江湖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每一个字都砸在古三通心上。他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愧疚。

这些日子,他忙着挑战高手,确实忽略了她。可那股被世人唾骂的怒火,那股神功大成后急于证明自己的执念,早已在他心中烧得燎原。

他猛地挣开她的手,衣袖被扯得“嘶啦”一声裂开,眼底的愧疚瞬间被熊熊战意取代:“素心,他们骂我是邪魔,我偏要让他们看看,我古三通的武功,到底配不配‘不败’二字!我若退缩,才真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可那是陷阱啊!”程素心扑上去想再拉住他,却被他侧身避开,踉跄着跌坐在地。她仰头望着他挺拔却决绝的背影,心一点点沉下去,如同坠入冰窖。

就在这时,朱无视匆匆赶来,面色凝重。他一见这情景,便快步上前扶起程素心,柔声替她拭去眼泪,转而对着古三通劝道:“三通,素心说得对,八大门派来势汹汹,此战凶险万分。你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势众,何必逞一时之勇?”

他语气诚恳,眼底满是“担忧”,可目光掠过古三通时,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他太了解古三通了,桀骜如他,越是被人逼迫,越是不肯低头,此战,他必去无疑。

果然,古三通梗着脖子,语气愈发坚定:“朱大哥,你不必劝了。我意已决,三日后,太湖之畔,我必赴约!”

朱无视看着他,面上露出沉痛之色,重重叹了口气:“罢了,你性子如此,我也拦不住。只是……多加小心。”

古三通沉默了半晌,目光落在程素心泪痕未干的脸上,心中那点愧疚又翻涌上来。他知道此行九死一生,或许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他缓缓转向朱无视,语气从未有过的郑重:“无视,我与你结义多年,情同手足。我若此次未能回来,素心……便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护她一世安稳。”

“三通!”程素心嘶声喊道,泪水又一次汹涌而出。

朱无视心中狂喜,如同惊雷炸响,可面上却装得悲痛欲绝,他紧紧握住古三通的手,声音哽咽:“三通,你放心!只要我朱无视活着,就绝不会让素心受半点委屈!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兄弟再喝一坛好酒!”

可在转身替程素心擦泪的瞬间,他眼底的悲痛尽数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阴鸷与憎恨——若不是古三通这个武痴,若不是他眼里只有武功没有素心,素心本该是他的!如今,古三通竟主动将素心托付给他,这简直是天赐的良机!

一个阴毒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蔓延:这一次,不仅要让古三通万劫不复,还要让他背上千古骂名,彻底夺走他的一切——他的武功、他的名誉,还有他最珍视的程素心!

决战前夜,月黑风高,乌云像泼洒的墨汁,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太湖之畔,芦苇丛生,高达丈余,风一吹,便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

湖面漆黑如镜,映不出半点月光,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渔舟的呜咽,更添了几分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