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真相边缘与暗流噬心
林琛的反问，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黄志诚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准备好知道真相”？这句话本身蕴含的信息量就远超一个普通古惑仔该有的认知范畴！黄志诚锐利的目光如同手术刀，死死盯着林琛那双虽然模糊却异常平静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或慌乱。
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种历经巨大痛苦和磨难后沉淀下来的疲惫，以及一种深不见底的、与年龄和身份极不相符的冷静。
“少跟我耍花样！”黄志诚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我是警察！我的职责就是查明真相！无论那真相有多离奇，多可怕！你现在告诉我，也许我还能帮你！如果再有人因你而死，因那些鬼东西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他指的是码头事件中受伤的同事，以及那晚医院莫名的混乱。
林琛沉默着，内部数据库飞速运转，评估着黄志诚的能量场——愤怒、焦虑，但核心确实有一股正气和责任感在支撑，与史密斯、“净界”的冰冷算计截然不同。【潜在盟友】的权重在缓慢增加。
但他能说什么？说自己穿越了？有系统？被卷入超自然势力的博弈？这些话说出去，黄志诚会信吗？信了之后呢？把他抓进更严密的研究所？还是引来更多、更可怕的关注？
他不能冒险。至少，不能完全交底。
他需要筛选信息，需要试探。
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引导性的节奏：
“...那些人...穿黑衣服的...不是...普通人...”
他选择了“净界”作为切入点。这是黄志诚亲眼所见，却又无法理解的存在。
黄志诚瞳孔一缩：“那些人是谁？！”
“...他们...叫我...‘钥匙’...”林琛缓缓说道，观察着黄志诚的反应，“...他们在...记录...观察...”
“钥匙？什么钥匙？记录什么？”黄志诚追问，眉头紧锁，这些词语超出了他的认知框架，但却与他亲眼所见的诡异情景隐隐吻合。
“...我不知道...”林琛摇了摇头，这是实话，“...但...医院...也不安全...那个...医生...”
他将话题引向史密斯。
黄志诚立刻想到了史密斯与昌叔的勾结，以及那晚林琛异常的痛苦反应！“史密斯对你做了什么？！”
“...他...想...打开...我...”林琛用了一个模糊却惊悚的比喻，“...用...能量...”
能量？！黄志诚虽然不懂超自然力量，但作为资深刑警，他对“能量”这个词在特定语境下的含义有所警觉，联想到码头被劫货物的特殊性和仪器损毁，他瞬间将许多线索串联起来！
一个可怕的、超越常识的图景在他脑中逐渐成形：林琛似乎身怀某种秘密，引来了不止一伙非人的势力争夺，而那个史密斯医生，正是其中一方的爪牙，试图用非人道的方式控制或利用林琛！
“昌叔呢？！他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黄志诚立刻抓住关键。
林琛沉默了。关于昌叔，他的信息并不完整，只知道其与史密斯有联系，但具体是合作还是被利用，难以判断。他不能给出错误引导。
“...不清楚...”他最终选择保守回答，“...但...警察...里...也有...他们的人...”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黄志诚耳边！警察内部有内鬼？！是保安部？还是其他部门？！联想到证物库被轻易潜入，以及某些信息的滞后，他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如果连警队内部都被渗透了，那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他看着林琛，眼神无比复杂。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再是简单的嫌疑犯或受害者，而是一个巨大的、危险的风暴眼！他所知的真相，可能足以掀翻整个港岛！
“你...需要保护。”黄志诚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无论真相多么骇人，他的职责不容退缩。而现在，确保林琛不被任何一方势力控制或灭口，是查明一切的前提。“我会加派人手，绝对可靠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接近你！包括史密斯，包括任何可疑的医护人员！”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也是最直接的承诺。
林琛看着黄志诚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绝，内部数据库中，【黄志诚】的威胁等级缓缓下降，【潜在盟友】的权重占据了主导。
他微微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透露这些信息，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精力，也冒了巨大的风险。剩下的，需要观察黄志诚的行动。
黄志诚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问，转身大步离开病房，立刻开始布置绝对可靠的看守力量，同时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秘密调查警队内部可能存在的蛀虫。
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
私人诊所内。
史密斯医生服用了特效镇静剂，勉强压制住精神创伤和翻腾的气血。他收到的“暗瞳”协议初步反馈让他更加心惊——杨锦荣在保安部的权限高得惊人，而且其活动轨迹和经手案件涉及大量无法解释的“信息空白区”，显然是在有意识地掩盖着什么。
“老狐狸...藏得真深...”史密斯眼神阴冷。硬碰硬看来不行了，杨锦荣在体制内的根基太厚。他必须改变策略。
他拿起另一个加密通讯器，联系了怀特先生。
“怀特先生，计划出现意外。‘催化剂’投放受挫，目标警觉性提高，且警方（黄志诚）已介入并采取隔离措施。”
电话那头，怀特先生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史密斯博士，这真令人失望。基金会投入了大量资源。”
“意外源于第三方干扰（杨锦荣）。”史密斯强调，“但目标的价值您也清楚。硬来不行，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哦？什么方式？”
“合作。”史密斯吐出两个字，“与其强行‘催化’，不如尝试‘引导’。目标显然具备极高的成长性和自主意识。我们可以通过昌叔这条线，提供一些他‘需要’的东西——安全、资源、甚至是...复仇的力量。让他自愿向我们靠拢。”
怀特先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风险很高。如果引导失败，可能会培养出一个不受控制的怪物。”
“但收益也最大！”史密斯强调，“一个自主进化的、可控的‘钥匙’，远比一个被强行催化的工具更有价值！而且，这也能有效牵制甚至利用杨锦荣和‘净界’的注意力！”
“...有意思的建议。”怀特先生似乎被说动了，“你可以尝试。基金会会提供必要的支持。但记住，史密斯博士，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再次失败...”
后面的话没说，但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明白。”史密斯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杨锦荣，你想躲在暗处操控一切？那我就把棋子变成棋手，看你还怎么躲！
他立刻开始构思新的计划，通过昌叔向林琛传递“善意”和“诱惑”。
......
防空掩体内。
观测者结束了又一轮艰难的修炼，预警结界的范围已经能覆盖大半个掩体，对能量污染的感应也更加敏锐。他能感觉到城市灵脉中的污染正在极其缓慢地消散，但那种被玷污的感觉依旧存在。
他拿出那张诡异的符号纸条，这一次，他没有恐惧，而是带着一种研究的心态，小心翼翼地用一丝精神力去触碰它。
没有幻象再现。
但一段极其模糊、残缺的信息流，却顺着精神力反馈回来，并非图像或语言，而是一种...坐标感？和一种紧迫的警告？
仿佛在指向某个地点，并警示着某种时限？
观测者心中一动。难道这个符号不仅是钥匙，也是某种...信标或倒计时？
他尝试解读那坐标，却发现其指向的位置模糊不清，似乎不在常规的地理维度上。而那份紧迫感，却真实不虚，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变故正在临近。
他必须尽快找到“守夜人”，或者靠自己找出答案！
......
昌叔别墅。
他接到了火牛战战兢兢的汇报——黄志诚突然加强了医院看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紧接着，他又收到了史密斯医生新的指示：不再强行“治疗”，而是改为通过他向林琛提供“帮助”和“庇护”，甚至暗示可以帮林琛对付敌人（包括警方内部的？）。
昌叔感觉自己快疯了。一边是警方压力，一边是史密斯和基金会越来越过分的要求，他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但贪婪和恐惧让他无法抽身。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始琢磨如何绕过黄志诚的封锁，与林琛建立联系。
......
杨锦荣的密室。
“报告，黄志诚与林琛进行初步接触，林琛透露部分信息，黄志诚决定保护性隔离。” “报告，史密斯改变策略，试图通过昌叔进行‘引导’。” “报告，观测者似乎从符号中获取了某种指向性信息和紧迫感。” “报告，‘净界’扫描发现林琛与黄志诚接触后，能量波动出现短暂‘共鸣’现象，已记录。”
一切动向，尽在掌握。
杨锦荣看着屏幕上林琛与黄志诚那短暂“共鸣”的能量读数，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种子已经播下，土壤也开始松动。接下来，该是风雨来临的时候了。”
他按下通讯器，下达了一个新的指令：
“启动‘飓风’预案第一阶段。目标：肥佬黎走私集团残余势力及昌叔部分外围场子。方式：匿名举报，证据‘确凿’。力度：足以引发大规模江湖冲突。”
是时候，让这潭水彻底沸腾起来了。
只有足够大的混乱，才能让所有藏在暗处的鱼儿，都忍不住跳出水面。
而病床上的林琛，在黄志诚离开后，再次尝试调动那丝新生的、【秩序偏转】的力量，缓缓滋养着身体和意识。
他“感觉”到，窗外遥远的城市某个角落，一股新的、充满血腥和混乱的能量波动，正在如同瘟疫般...
蔓延开来。
【警告：检测到大规模暴力冲突能量征兆...来源：多个社团势力...】 【关联分析：可能与昌叔\/肥佬黎矛盾激化有关...】 【环境威胁等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