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城外的大乾百姓都撤离了，那就不用客气。
把城外附近的所有水源全都下毒，投病尸于敌营，不让北莽人喝上一口水。
这还不算完，还要大肆宣传出去，不仅让大乾的百姓知道，还要让北莽人也知道。
不仅下毒，还攻心。
就算北莽找到了无毒的水源，到时候也未必敢喝。
秦授把想法说了出来。
霍元通听后，眼皮子直颤。
这这这……
“是不是太阴损了？有伤天和！”
往水源里投毒，他尚能接受。
但是把战死和病死士兵的尸体投进敌营，引发瘟疫，这一招简直太损。
霍元通一直接受的是正规教育，行军打仗讲究一个堂堂之师，光明正大。
听了秦授的建议，眼皮子直跳。
“伤天和人和不可伤文和，损道德品德不可损仲德，特么城都快守不住了，你还跟我讲天和？”
秦授一脸鄙夷，“自古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才哪到哪？”
霍元通纠结半天，最终还是一咬牙，干！
韩山左都弃城跑路了，现在坚守野狐城的压力全在他身上。
特么都让我守城，用点毒计怎么了？
只要能打退北莽大军，守住野狐城，自有大儒为我辩解。
“秦指挥使，就按你说的办，从现在开始，全城军民，任你调遣。”
霍元通虽然有些纨绔，但是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不行，主动把姿态降低，将主导权交给秦授。
他负责打配合。
这么一来，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反正损阴德的事都是秦授干的，关他何事。
秦授当仁不让。
立即让霍元通派人收集病死的尸体，用投石车投入北莽大营。
而他则找到来城中逃难的百姓，问明了附近的水源位置。
然后从空间中取出一架大型的农用无人机。
满载药液起飞。
这款无人机满载能飞行近百公里。
算上往返的航程，打个对折。
方圆百里全在覆盖范围之内。
以北莽大营为中心，方圆四十里，所有能找到的水源，无论河流小溪，池塘水坑，全都撒了一遍农药。
四十里之外，秦授担心误毒了平民，把农药换成了泻药。
凡是发现的水源，全都喷一遍。
整整投了一夜的毒。
忙完之后，秦授直接在主帅营帐补觉。
这一夜，野狐城忙的不亦乐乎。
北莽大营则是出奇的安静。
居然没有夜间攻城，甚至连小股的骚扰部队都撤了回去。
秦授醒后，霍元通安排亲兵送来吃食。
饱饱的吃了一顿，精神恢复。
“北莽大营有动静吗？”
秦授问。
霍元通摇了摇头。
“暂未发现异常，不过从昨夜到现在，北莽大营出奇的安静，居然没有攻城，会不会有诈？”
“有诈？”
秦授摇了摇头。
他对百草枯的药效非常有信心。
莫说是古代，就是在都市位面，百草枯中毒能救回来的，也少之又少。
若是毒性深一点，即便是现代医术，也无力回天。
北莽数万大军驻扎城外，不可能没人中毒。
秦授当即放出一架小型无人机侦查。
北莽大营。
哈日盖伦脸色铁青，焦头烂额。
从昨天停战到现在，军中很多士兵陆陆续续出现了腹痛、腹泻、呕吐、便血等症状。
有的全身皮肤发黄，呼吸困难，身体局部溃烂。
严重的出现幻觉，抽搐，昏迷。
甚至已经出现了死亡。
一开始，很多人怀疑是瘟疫。
但军中的随行军医诊断之后，给出的结论是中毒！
这个结论一出，整个帅帐都炸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一阵头皮发麻。
中毒？
毒从何而来？
他们这些人会不会已经中招？
所有人都慌了。
帅帐之内，不少高级将领冷汗直冒。
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会不会我也中毒了？”
脑中冒出这个想法的不在少数。
一时间，人心惶惶。
哈日盖伦眉头紧蹙，当务之急，是找到毒源。
否则八万大军，将不攻自溃。
“传我将令，从现在开始，全军不许吃喝，另外封锁消息，不得扰乱军心！”
“军医全力救治中毒将士，尽快找到毒源！”
“另外，攻城暂停，全军加强警戒，防止大乾守军偷袭！”
哈日盖伦一连发出了数条将令。
众将领命去办。
很快，就有士兵来报，在水源处发现大量的死鱼虾，还有尸体。
军医当即取出水样实验，将其喂给俘虏的大乾士兵。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症状。
但数个时辰之后，喝了水样的俘虏开始出现不适。
口腔溃烂，恶心，呕吐。
症状逐渐加重，无比痛苦。
跟之前中毒的北莽士兵症状一模一样。
“毒源找到了！”
哈日盖伦得到消息后，暴跳如雷。
“大乾的鼠辈，阴险歹毒，居然在水源中下毒，简直丧尽天良！”
“营中的水源不能再用，速速派人去别处寻找水源！”
哈日盖伦气急，当即下令攻城。
不惜一切代价，打下野狐城，给中毒的将士报仇。
秦授的无人机在北莽大营飞了一圈，很快就发现异常。
北莽大营中，很多士兵马匹全都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那状态，明显就是中毒之兆。
整个大营士气低迷。
秦授粗略数了数，起码有上千人中毒。
这些都是已经表现出来中毒症状的，还有不少躺在营帐，无人机看不到。
百草枯中毒并不会立刻生效，而是需要几个小时以后，才会逐渐显现。
随着时间推移，中毒的人一定会越来越多。
中毒之人，并不会马上死亡，而是在几天甚至十几天后才会因为多器官衰竭而亡。
这个过程，全程清醒，时刻都在痛苦中煎熬。
那种痛苦和恐惧无法想象。
并且无药可治。
北莽军队绝对撑不过三日。
正常人如果不喝水，最多能撑三五天。
到那个时候，北莽八万大军还有几分战力就是大大的问号。
如果不想全军覆没，只有撤军一条路。
“报！北莽人开始攻城了！”
传令兵就飞速来报。
霍元通大吃一惊，立即来寻秦授。
秦授刚收起无人机，霍元通就进了营帐。
“秦指挥使，北莽人又攻城了！”
秦授一愣，没想到北莽居然还敢来攻城。
是毒水喝的不够多？
“走，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