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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秦授当即换了一副笑脸,身子微微坐直。

“黄主簿打算赔偿多少?”

黄石人一看秦授这副姿态,心中暗喜。

觉得有戏。

大乾律法,官员当众收受贿赂,即便只有一百两银子,也会被鞭笞四十,数额越大,处罚越重。

最高可判流放三千里。

秦授果然是个泥腿子,不懂律法。

粗鄙武夫,胆大包天。

见钱眼开。

秦授只要敢收,他就可以以此为把柄,大做文章。

论玩阴的,武夫根本不是文官的对手。

他有一百种法子,把秦授搞垮,身败名裂。

黄石人竖起一根手指。

“一万两?!”

秦授面色惊讶。

黄石人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心脏猛地一颤。

一万两?

你特么怎么不去抢?

“一……千两!”

黄石人咬了咬牙,“就当下官赔偿大人的惊吓费。”

按照官场惯例。

秦授只要收了钱,就会高举轻放,做做样子训诫一番,随便找几个衙役背锅。

大家各退一步,莫伤了官场和气。

秦授脸上笑意更浓,伸出手:“钱呢?”

边上的路丁山眼皮子直跳。

大哥,你真敢要啊?

县令还在旁边看着呢,真不怕他举报啊?

路丁山朝着秦授使劲眨眼提示。

秦授视而不见。

一旁的县令范特熙侧过身子,把头转向外面。

眼观鼻,鼻观心。

假装出神,啥也没看见。

黄石人心中大喜。

“大人,你先让人给我松绑。”

秦授点点头。

路丁山一脸无语的给黄石人松了绑。

黄石人活动了一下被勒的生疼的身体,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秦授。

秦授没接,拿眼神看了看身前的案几。

黄石人不疑有他,把银票放在案几上。

“大人请收好!”

“砰!”

秦授一巴掌拍在案几之上。

巨大的声响吓了所有人一跳。

“大胆!”

“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贿赂本官,该当何罪?”

黄石人一脸懵逼。

什么玩意?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哪有这么干事的!

“大人,你……”

“什么你我,县令和路指挥使亲眼所见,你黄石人公然行贿本官,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黄石人脸都绿了。

差点被气吐血。

范特熙也是身子一抖,咋还有我的事?

路丁山彻底懵了。

不知道秦授唱的哪一出。

黄石人急了:“大人,明明是你索要赔偿,下官为求自保,只好委屈求全,破财免灾。”

“即便下官有错在先,不知大人身份,有所冒犯,最多鞭笞三十,大人何故栽赃下官?”

“栽赃?!”

秦授提高了声音,“人证物证俱全,敢问黄主簿,我栽赃你什么了?”

“自然是栽赃下官行贿!”

黄石人被气坏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都明晃晃的栽赃陷害,当着县令的面,毫不掩饰。

居然还倒打一耙。

“大人身前的银票就是证据!若是大人一再相逼,颠倒黑白,下官拼了这身官服不要,也要状告到底!”

黄石人气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说话有些上头,开始威胁。

范特熙暗自摇头。

黄石人向来精明,今天被秦授一套乱拳,打的方寸大乱。

“呵呵!”

秦授冷笑,“黄主簿,这银票可是你亲自奉上的,是也不是?”

“是又怎样?”

黄石人有些上头,“县令大人和路指挥使都是见证,你强行索要,下官迫于大人淫威,不得不给!”

既然秦授铁了心要跟他过不去,那就闹个鱼死网破。

他虽然有错在先,但是罪责不大。

何况文官本就和武官不是一个系统。

真要处罚,也轮不到秦授。

反正县令在场, 大不了他认罚。

行贿一千两白银,按照大乾律法,最多鞭笞一百。

咬咬牙,挺过去,无非受点皮肉之苦,死不了人。

作为受贿的秦授,最轻也要罢官。

他再通过背后关系,暗中运作一番,判秦授流放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波杀敌一万,自损一千不到,大赚!

“好,范大人,路指挥使,你们都听到了吧,黄主簿亲口承认行贿。”

秦授等着就是这句话。

范特熙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

你们两个的恩怨,把我扯进来干嘛。

早知道就不过来趟这浑水。

让秦授和黄石人狗咬狗,一嘴毛。

他说不定还能从中渔利。

现在身在局中,反而不好做。

黄石人明面上是他下属,还跟他有不少黑箱交易。

当着秦授的面,他也不能直接拆台。

范特熙清了清嗓子打起官腔:“大家同在苍梧县为官,一点小误会,不至于闹大,真闹到了上面,不好收场,谁也落不着好,反而会给上级留下不好的印象,觉得苍梧县官场不和,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各退一步,给范某一个面子,握手言和。”

范特熙说一大堆,还是和稀泥,谁也不得罪,谁也不向着。

主打一个中立。

“既然范大人开口,黄某自然要给面子,就怕秦大人不肯罢休。”

范特熙说和递台阶,黄石人借坡下驴。

如果不是秦授抓住不放,他也不愿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跟秦授硬刚。

毕竟是在军营重地,不是自己的地盘。

秦授要是真犯浑,哪怕事后再寻机会报复,眼前亏肯定是跑不掉要吃。

黄石人养尊处优惯了,真要受鞭笞之刑,他心中还是慌得一批。

“黄主簿看人真准,秦某第一次当官,不懂得官场上道道,我就认准一条,违法必究,绝不姑息!”

这已经是秦授第二次不给范特熙面子了。

范特熙闻言,心中非常不爽。

但是表面上依然一团和气,只是做出满脸遗憾的样子。

黄石人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大了。

差点爆出粗口。

好好好!

既然你要追究,那就掀桌子吧,谁也别想好过。

“行,秦大人既然这么说,下官认罚!”

黄石人咬牙切齿,“但是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公然受贿,数额巨大,又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针尖对上麦芒,两败俱伤。

路丁山眼睛都快眨冒烟了,急得不行。

偏偏秦授视而不见。

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官场险恶,里面的水有多深。

他走到秦授身边,低声道:“秦校尉,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