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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莫玉宸攥着筷子,眉头微微蹙着,拉了拉福宝的衣角:“福宝,你怎么能跟宋掌柜撒谎呢?哪有什么同窗要买老虎?咱们读书人,该讲诚信才是。”

裴斯年放下碗,忍不住笑了:“玉宸,你这就不懂了。福宝这不是撒谎,是懂做生意的门道。宋掌柜是商人,他愿意照顾你们,是因为你们能给他带来利润 ,这老虎皮毛完好,他转手卖给贵人,赚的可不止五十两。五百五十两这个价,他一点都不吃亏。”

“可不是嘛!” 福宝连忙点头,扒了口米饭。“我猜宋掌柜转头就能卖六百两以上,搞不好还能卖更贵呢!”

这话还真没说错 ,第二天宋掌柜的东家就把老虎以一千二百两的价格,卖给了一位想要完整虎皮的京城富商,赚得盆满钵满。

莫玉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反驳,只是埋头吃菜,他一个埋首书卷的书生,对这些生意门道确实不懂。

“有了这五百五十两,明天我就跟村长伯伯去县城备聘礼,后天正好去苗家提亲!” 福宝捧着银袋,眼睛亮闪闪的,“我打算拿二百两出来办婚事,剩下的留着给大哥进京科考用,再备点路上的盘缠。”

“二百两太多了!” 莫玉宸连忙摆手。“我进京赶考,有二十两就够了,吃穿都能从简,不用这么铺张。”

他知道福宝打猎辛苦,每一两银子都浸着汗,实在舍不得多花。

福宝却笑着摇头:“大哥,我还想跟新雪姐姐一起陪你进京呢!正好去看看京城的繁华,也好照顾你的衣食住行。”

“好啊!” 裴斯年立刻接话,语气爽快。“到了京城,你们的吃住行都包在我身上!不用跟我客气。”

福宝从银袋里数出五十两银子,递到裴斯年面前:“裴哥哥,我知道你现在没回京的盘缠,这五十两你先拿着。等我们到了京城,再找你‘讨回来’!”

裴斯年看着递到眼前的银子,指尖动了动,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我就先收下,到了京城,我一定加倍奉还。” 他本是京城贵胄,却因遭人暗算落得身无分文,这五十两银子,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裴哥哥别跟我们客气!” 福宝笑得眉眼弯弯。

“以后到了京城,我们兄妹俩还得仰仗你照顾呢!” 她心里门清,裴斯年气度不凡,绝不是普通商人,这 “大腿” 必须抱紧,以后对大哥做官肯定有帮助。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晚饭过后,裴斯年站起身,对着兄妹俩抱了抱拳:“多余的话不多说,我今晚就动身回京,咱们京城见。”

福宝走到院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定街上没人,才让他出门。裴斯年脚步轻快,刚踏出巷口,身影就消失在夜色里,动作利落得像阵风。“真是高人啊!” 福宝忍不住感叹。“要是能跟裴哥哥学两手功夫就好了。”

“你说裴兄到底是什么人?” 莫玉宸站在她身边,望着夜色喃喃自语,“他懂学问、知商道,连江湖事都略知一二,不像是普通生意人。”

福宝拉着他回屋,突然问:“大哥,当今皇上姓什么来着?”

“姓裴啊。” 莫玉宸随口答道,随即眼睛一亮,又立刻摇头。“你是说…… 裴兄是皇室中人?可皇上的长子才二十岁,裴兄看着都二十有余了,应该不是皇子。”

“那会不会是老王爷的儿子,比如世子之类的?” 福宝摸着下巴猜测。“不然哪有这么大的气度,还能在京城说‘包吃住’?”

“有可能。” 莫玉宸点点头,又叹了口气,“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咱们救了他,他总不会恩将仇报。等进了京,一切自然会有答案。”

这两天因为裴斯年在,莫玉宸没好好读书,此刻便转身回屋:“我去温书了,聘礼的事就辛苦你和村长伯伯了。”

福宝收拾完碗筷,没急着睡觉,坐在灯下,拿出一张粗糙的草纸,开始列聘礼清单。原主记忆里没什么聘礼的概念,她只能凭着现代和古代常识,一点点琢磨,胭脂水粉、首饰、布料、点心、被褥…… 能想到的都写上,生怕漏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福宝刚打开门,就见村长莫远民和他媳妇张翠翠站在院外,张翠翠手里还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她连夜整理的 “聘礼清单”。

“福宝,我跟你伯伯一起去县城!” 张翠翠笑着上前,拍了拍她的手,“你伯伯是个粗人,选胭脂水粉、布料这些精细东西,还是得我来帮你掌眼。”

“太好了!有伯母在,我就放心了!” 福宝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正愁自己不懂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张翠翠来得太及时了。

三人坐上莫远民的骡车,往县城赶。路上,福宝看着颠簸的骡车,突然说:“伯母,我想自己买一头骡子,再配个平板车。以后去集镇送鱼、送猎物,也方便些,不用总麻烦村长伯伯。”

“这有什么难的!” 张翠翠笑着说。“我娘家堂弟就在县城开骡马铺,前店后院,骡子、车子都齐全。咱们进城正好路过他那儿,让他给你选个结实的,价格肯定实惠。

等买完聘礼,直接把骡子车赶回家,多方便。”

“那真是太好了!” 福宝心里暖暖的,村长夫妇这么帮衬,以后他们家发达了,一定要好好报答。

从村子到县城,要走两个多时辰。快到晌午,他们才到县城门口,直奔张翠翠堂弟的骡马铺。铺子门面不算大,门口摆着两辆平板车,屋里挂着 “骡马专营” 的木牌;后院传来骡子的嘶鸣声,隐约能看到几头壮实的骡子拴在槽边。

“姐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铺子里走出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穿着粗布短褂,手上沾着点干草,正是张翠翠的堂弟张老实。

“老实,给我们挑一头壮实的骡子,再配个能拉货的平板车。” 张翠翠开门见山,又指了指福宝,“这是我们村的福宝,爹娘走得早,自己上山打猎过日子,你给算便宜点。”

“福宝见过张叔叔。” 福宝连忙行礼,态度恭敬。

张老实看着福宝,又看了看她手上磨出的薄茧,心疼地说:“这孩子真不容易!叔叔不赚你的钱,成本价给你 ,骡子加车子,一共九两银子,保准结实耐用,拉个几百斤货都没问题!”

“多谢张叔叔!” 福宝连忙掏出九两银子递过去,心里清楚,这价格比市价低了至少三两,真是实打实的成本价。

“你们先去备聘礼,下午过来取就行,我给你们把车子擦干净,骡子喂饱!” 张老实接过银子,笑着摆手。“保证不耽误你们的事。”

订好骡车,三人直奔县城的集市。张翠翠带着福宝,先去了胭脂铺,挑了两盒上好的胭脂,一盒珍珠粉,还有一支螺子黛,都是女儿家喜欢的物件;又去了首饰铺,选了一对银镯子,一支银簪,样式简单大方,却透着精致。

最费心思的是布料,张翠翠说,苗家是书香门第,新雪又是大家闺秀,布料不能太差。两人挑了两匹上等的云锦(一匹水绿色、一匹藕荷色),又选了四匹中等的细棉布(浅粉、月白、淡蓝、米黄),都是适合做嫁衣和日常衣裳的颜色。

除此之外,还买了两床新被褥(被面是素色绣兰草的细布),十斤点心(桂花糕、桃酥、杏仁酥各来点)、二十斤猪肉,还有两斤水果糖 ,这些都是聘礼里的 “硬通货”,少了哪样都不行。

等把东西买齐,一算账,竟花了二百三十两银子,超出了福宝最初的预算。莫远民有些咋舌:“这聘礼,就是娶县长家的女儿也够了!”

福宝却不觉得贵,笑着说:“苗家是书香门第,又是大哥的老师家,聘礼太寒酸了,会让人笑话的。再说,新雪姐姐以后是我大嫂,值得这么好的聘礼。” 她心里还有个小算盘 ,按规矩,苗家肯定会回礼,这些东西到头来还是自家的,怎么都不吃亏。

“福宝说得对!” 莫远民点点头,“我跟族老也商量过,玉宸是咱们村第一位举人,娶的又是举人老爷的女儿,聘礼绝不能少,得让人家知道咱们莫家重视这门亲事。”

下午取骡车时,张老实还特意给车子加装了个小挡板,笑着说:“拉货时不怕东西掉下来!” 福宝连声道谢,心里满是感激。

夕阳西下时,三人赶着两辆骡车往回走,一辆装着满满当当的聘礼,一辆载着新骡子,车轮轱轳碾过土路,留下一路轻快的声响。福宝坐在车辕上,看着眼前的聘礼,心里乐开了花:大哥的亲事,终于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