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一暴露,学子们立刻围了上来,先是缠着她作了几首诗,接着又硬拉着她往操场去,要见识她的箭术。
“都说郡主箭术超群,今日可得给我们演示演示!”有学子凑上前,眼里满是期待。
吴教头也在一旁起哄,笑着劝道:“福宝,就满足大伙儿的好奇心吧,让他们开开眼。”
福宝拗不过众人,只好点头应下:“好吧,那便射一次。”
“好嘞!就射一次!”学子们欢呼着,簇拥着她朝操场走去,脚步声在青砖路上踏得热闹。
到了操场,吴教头指着远处的靶台解释:“眼前这个是五十丈的靶,后面那个是一百丈的,郡主想射哪个?”
福宝却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树林,手里摩挲着弓箭道:“我看那边树上落了几只小鸟,不如就射那边吧,先射下三只试试。”
“射小鸟?还要一次射三只?”学子们顿时哗然,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小鸟小巧灵动,又在几十丈外的树上,别说三箭齐发,便是射中一只都难。
可他们话音刚落,再看福宝时,三支箭早已搭在弦上。她身姿挺拔如松,左手稳稳托弓,右手拉弦至满,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风。众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在她的弓箭上。
只听 “嗖” 的一声锐响,三支箭如离弦之雁,并排疾飞,转瞬便消失在林间。
“中了!打掉了!”有眼尖的学子率先喊出声,几个性急的已经拔腿朝树下跑去。
片刻后,跑过去的学子举着三只坠地的小鸟挥舞起来,声音里满是激动:“真的是三只!全中了!”
吴教头快步上前,满眼惊叹地问:“福宝郡主,您这是怎么做到的?竟能一次三箭齐发,还射得这么远!”
福宝放下弓箭,笑着轻描淡写:“也没什么诀窍,主要是这弓。只要弓的力道够重,箭的材质够好,自然能射得远些。”
吴教头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笑着追问:“哦?那郡主的弓箭,莫非比我的还重?”要知道,他平日里用的可是八十斤的硬弓,在军中都算少见。
福宝随手将自己的弓递过去,语气轻松:“试试便知。”
吴教头伸手去接,刚碰到弓身就愣了,入手竟比他的弓沉了不止一星半点!他赶紧双手捧着,胳膊都微微发颤,脸色也郑重起来:“福宝郡主,您这般年纪,怎么能拉得动这么重的弓?”
福宝弯着眼睛笑,带着几分孩童的俏皮:“我天生就力气大,旁人比不得。”
其他学子见吴教头都这般吃力,也纷纷好奇地想来试试,可上前的人要么根本提不动弓,要么勉强拿起,连弦都拉不开半分,一时间对福宝更添了几分崇拜。
“福宝郡主真是不一般!怪不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本事可不是吹的!” 有学子忍不住感叹,又拉着福宝想让她打几套拳法。
福宝却摆了摆手,笑着婉拒:“对不住啦,我最近忙着给书院招先生,实在没太多空闲。”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本线装册子,递给吴教头:“吴教头,这是几套中级拳法的拳谱,您要是学会了,便可以教给学子们练。”
吴教头接过册子,翻开一看,眼睛瞬间亮了,拳谱上的招式精妙,还标注着发力诀窍,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好东西。他连忙抬头,语气带着几分激动:“福宝郡主,这也太珍贵了,我可受之有愧啊!”
福宝只是淡淡一笑:“吴教头要是过意不去,日后若是有空,不妨常去我的书院,给孩子们指点指点武术,也算是帮我个忙。”
吴教头立刻点头如捣蒜,生怕她反悔:“只要郡主不嫌弃我技艺粗浅,有空我一定过去!”
“哪里会嫌弃。”福宝笑着应下。
这边正说着,另一边山长和红玉也聊完了。山长走到福宝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欣喜:“郡主,此次能给您推荐六位先生,两位是曾在我院就读的优秀学子,如今已学有所成;另外四位是前几年因家中变故离开书院的老先生,学识人品都是顶尖的。”
福宝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一趟文德书院,竟招到了六位先生,这收获可比预想中好太多了。不过武术教头的人选还没定,还得继续找。
吴教头其实心里动了去他们书院的念头,可他毕竟是文德书院的教头,不好在这里当面提辞呈;福宝也不愿挖人家墙角 ,眼下各处书院的教头本就紧缺, 若是把吴教头拉走,文德书院的武术课怕是要断档。
不过这事福宝倒不着急,她身边会武功的人本就多,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让侍卫王刚顶上都可行。她的侍卫们要么擅长暗器,要么精通拳脚,个个都是高手,教孩子们基础武术绰绰有余。
福宝向来不愿欠人情,既然山长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当即从怀里又掏出一本书,递过去:“山长,这本是我送给您的,您看看可还喜欢。”
山长双手接过,看清封面上的字时,眼睛猛地睁大,声音都有些发颤:“这…… 这是《王阳明心学》?”他小心翼翼地翻开几页,见里面的注解详尽、观点独到,竟是从未流传过的版本,当即就要给福宝下跪:“福宝郡主,这书太珍贵了!您这份大礼,卑职实在受不起啊!”
福宝连忙扶住他,笑着道:“山长不必如此。您若是看明白了,不妨讲给学子们听,也让他们多些见识。日后我再找几本好书,给您送过来。”
山长又要躬身行礼,被福宝拦了下来。他红着眼眶,语气满是感激:“福宝郡主,您对我们文德书院实在太好了!这份大恩大德,卑职没齿难忘!”
福宝却笑得轻松:“无妨,我那里藏书多着呢,随便拿几本出来,想必都是大家没见过的,你们若是喜欢,便当宝贝收着就好。”
“山长快起来吧,别折煞我了。”福宝扶着山长起身。
山长站起身,还在不停道谢,又热情地邀请:“福宝郡主,日后您一定要常来我们书院指教啊!”
福宝连忙摆手,带着几分谦逊:“不敢当,我只是个孩子,懂的东西有限,哪里敢说‘指教’二字。”
山长却不依,还在不停劝说,闹得福宝有些不好意思。她索性又从怀里掏出两本书,递过去:“今日我就带了这些,学子们可以轮流看,也算是我一点心意。”
山长接过书,随便翻了两页,见一本是兵法注解,一本是天文历法,都是极为稀缺的典籍,当即又要下跪。福宝赶紧拉住他:“山长快别这样,我们也该返程了,就不多叨扰了。”
不少学子还围在周围,舍不得让她走,纷纷问道:“福宝郡主,等我们休沐的时候,能去找您玩吗?”
吴教头也举着手,笑着补充:“还有我!休沐时我也去!”
山长更是激动,连忙道:“还有卑职!若是郡主不嫌弃,卑职也想登门拜访!”
众人一路把福宝送到书院大门外,还不肯离去。就在这时,王刚赶着马车匆匆赶来,一见福宝就皱着眉念叨:“福宝,你出来怎么不坐马车?去哪里也不说一声,可让我好找!”
福宝笑着跳上马车,朝王刚道:“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又转头朝门外的众人挥手:“大家再见啦!”
“再见!郡主再见!”学子们跟着马车跑了几步,声音里满是不舍。
福宝催着王刚:“快些走,别让他们再跟着了。”
王刚无奈地笑了笑:“已经是最快的速度啦。”马车轱辘滚滚,渐渐驶远,只留下文德书院的众人还站在门口,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满心都是对下次相见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