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文书淮手握方向盘,一边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一边嘱咐着文清:“清清,这两处仓库我布了暗哨,一会儿我先下车,把他们调离十分钟,你趁机把空间的粮食拿出来。”
停顿了一下,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后座有一个披风,你下车时记得戴上。”
文清回头看向后座,还真有一件黑色披风,她伸手拿过来。
说话间,车子拐进一间仓库,文书淮轻踩刹车,随后下车,走进仓库。
文清留在车上,她看见文书淮进入仓库,也就一分钟,从仓库里走出来了几位黑衣暗哨,和隐藏在仓库外的几名暗哨一起离开。
文清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凌晨一点整。
她披上那件黑色披风,帽檐一压,那张漂亮的脸袋隐藏在阴影中。推开车门,脚尖落地无声,反手把车门关上,
仓库大门半开着,文清利用异能,看了一眼仓库内情形,里面除了文书淮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气息。
文清不再耽搁,走进仓库。这是一个中型仓库,高约五米,顶部是木梁瓦顶,四周青砖到顶。月光从高窗斜射进来,落在空荡荡的水泥地面上,映出一片清冷。
仓库干净得连粒灰尘都没有,显然是文书淮之前让人打扫了一遍。
文清收回视线,来到文书淮身旁:“爷爷,这间仓房,最多容量100吨粮食。您看放哪种物资,精米、白面、小米?”
文书淮抬眼迅速丈量仓房,沉声道:
“十五万斤白面,两万斤小米,我让人准备好了麻袋,在那里。”
说着,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东边的墙角,文清看过去,一万条簇新的麻袋捆在墙角。
文清点头,意念一动,一万条麻袋消失在角落里,出现在空间里,眨眼间,一万条麻袋装满了鼓鼓的粮食,整齐摆在空间的空地上。
“爷爷,一万条麻袋已装满,您先出去,等我一会,我把粮食拿出来。”
文书淮点点头,没有多问,转身走出仓库,顺手把大门轻轻带上。
仓库里顿时只剩文清一人。她意念一动,像是变戏法似的,水泥地面上便出现一道道整齐的“粮墙”:眨眼间,仓库里已堆得满满当当,只留出一条半米宽的通道,方便日后搬运。
做完这一切,文清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凌晨一点零七分。她深吸一口气,走出仓库。
仓库外,文书淮背手立在仓库门口,听见门轴轻响,回头便见文清走了出来。目光越过文清的肩头,透过月光,看见仓库已堆得满满当当的,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却什么也没问,只低声道:
“走,去二号仓。”
文清点头,把披风帽檐压得更低。两人一前一后,融入夜色。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二号仓库。
文书淮低声道:“这间仓库比之前的那间小,一号放的是白面,那这二号仓放精米吧。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抬手指了指东南角:“没有新麻袋了,就用这些旧的吧。”
文清看过去,东南角落里,有两捆旧麻袋,袋子上的颜色稍微发黄,却还算干净。
文清点头,意念一闪,旧麻袋瞬间消失。
这次文书淮没等文清说,麻袋消失的瞬间,转身,向外走去。
眨眼间,二号仓库也被堆的满满当当的。
文清朝外喊道:“爷爷,好了,进来查看一下吧。”
文书淮闻声推门而入。他随意挑了一袋,打开,一股淡淡的米香扑面而来。月光下,粒粒精米晶莹剔透,像一个个脱了壳的小珍珠,颗颗饱满,毫无碎米。
文书淮伸手抓了一把,米粒顺着指缝滑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文清问道:“清清,这些米看起来和咱家吃的米一样,但闻起来不及家里的米香,是怎么回事啊?”
文清压低声音解释:爷爷,家里咱们自己吃的米,是我用灵泉水灌溉过的;而这批只是用的普通的井水浇灌,所以香味不及家里的米香。
文书淮恍然,随即失笑地摇了摇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差距这么明显。
他把袋口用麻绳重新系紧,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凌晨一点二十七分。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车里等着,我去把那几位暗哨叫回来。
文清点头,把披风裹紧,先一步走出了仓库。夜风带着初冬的寒意,卷着枯叶在脚边打着旋儿。她踩着月光,回到汽车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门关上的瞬间,外面传来几声极轻的脚步声。
几名黑衣暗哨走进仓库,他们像来时一样,隐入夜色中,无声无息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仿佛从未出现过。
文书淮站在仓库门口,目光扫过四周,确认一切无恙后,才转身走向汽车。
文清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爷爷走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今晚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剩下的就不是她该管的事了。
文书淮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车子缓缓驶离仓库,消失在夜色中。
文清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心中想着,救人能提升修为,在这个吃不饱的时代,这批粮食也算是救命粮,应该也算是救人。
文书淮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孙女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温声问:清清,快到家了,回家后再睡,小心感冒。
文清轻轻了一声,却没睁眼。
爷爷,您相信这世间有‘功德’一说吗?
她声音极轻,像自问,又像试探。文书淮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半秒,低笑一声:
“功德?爷爷不信佛,也不信道,但爷爷信‘因果’。你今天撒出去一把粮,明天兴许就能救了一大家子,将来哪天文家落难,那些被你救过的人里,也许就会有人出手帮你一把。”
说话间,车子驶进玉泉山第一道岗哨。哨兵远远看见车牌,立刻抬杆敬礼。
车子最终停在文家小洋楼前,文清终于睁开眼,她和文书淮一起下车,走进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