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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听周深说完,皱着眉,停车,侧头看向他 :“今天早上你怎么不说,他们好歹是为了我而受的伤,家中有我配置好的促进伤口愈合的药丸,和补血丸。”

周深看文清停车,他也停住车:“现在知道也不晚,他们的伤没有生命危险,下午你下班后,再把药给我,我让人把药送给他们。”

红星机械厂门口,周深停下车,看向文清:“进去吧,下午我再来接你。”

文清点了点头,推着自己的那辆自行车朝厂里走去。周深转身的瞬间看了一眼十米外正朝着厂区走来的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

周深收回视线,把自行车调头,脚尖点地,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骑着。

雨后的阳光落在他背影挺拔肩膀上。他骑车的速度放得很慢,仿佛只是普通路人路过。

十米外,那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低头整了整工装领口,步子不快不慢,朝着厂区走来。与周深擦肩时,两人连眼神都没碰,却在交错的一瞬,周深放在车把上的手轻敲了两下,而青年自然垂直的手轻敲了两下裤腿。

两人擦肩而过后,青年继续朝厂区大门走,周深则拐过街角,消失在人流里。

文清推着自行车进了厂门,守门的李卫国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文技术员,早上好。”

文清笑着回答道:“早上。”

文清把自行车推进车棚子里,上了锁,刚要离开,徐磊推着自行车快步朝这走来。

“文姐,等我一会,咱们一块回办公室。”

徐磊一边喊,一边把自行车往棚里一塞,锁都顾不上扣好,就小跑着追上来,喘着粗气:“文姐,刚才在门口送你来的那人是谁呀?新姐夫吗?以前怎么没见过,”

文清一愣,随后嘴角一抽,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徐磊,刚要说话,身后就传来孙强的声音。

“新姐夫?文姐,你和顾同志分手了?”

文清被两人一唱一和逗得哭笑不得,抬手在两人的脑袋上各自轻拍了一下:“瞎琢磨什么?那是我表哥周深,昨晚刚到平顺,顺路送我。”

徐磊揉着额头,“嘿嘿”两声,赔笑道:“原来是表哥呀,吓我一跳,还以为顾同志被‘换岗’了呢。”

孙强凑过来,压低嗓门:“文姐,您也别怪徐磊八卦,实在是你表哥气场和外貌一点也不输给顾同志,俩人站一块儿,一个像出鞘的刀,一个像收鞘的剑。”

他挤眉弄眼地补了一句:“刚才我进来时,还有未结婚的年轻姑娘问我,你是不是换对象了?”

文清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把挎包往肩上一甩,迈步朝办公楼走,声音散在晨风里:“少贫嘴了,七点五十三了,还不快点走,想着迟到,扣工资啊。再说,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每月初十技术科例会,科长会抽查上个月的总结和这个月的研究方向,都准备好了?”

一句话把两人拉回现实,徐磊脸色瞬间苦成茄子:“我那份总结还差个结尾,文姐救命!”

孙强也挠头:“完了,我数据还没有核算。”

文清脚步不停,丢下轻飘飘一句:“早干嘛去了?现在七点五十四,科长一般8:15会来到咱们科室,到时候数据和总结交不上,你们就等着扣工资和扣奖金吧。”

两人对视一眼,哀嚎一声,拔腿就往楼里冲。

七点五十八,文清端着一杯水,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刚把杯子放在桌面上,马丽提着自己的挎包走进办公室

文清抬眼,视线与马丽在空中轻轻一碰,便各自移开。

没有寒暄,没有眼神交流,更没有一句感谢。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隔墙有耳,此刻的沉默,比任何语言都安全。

马丽把挎包挂在椅背,低头开始整理桌面,徐磊把总结报告的最后一个字写完,放下笔,端着搪瓷缸,低头喝了一口,抬眼时,扫了一眼办公室的众人,余光掠过马丽时,他停顿了一下,只见马丽眼中布满蛛网般的红丝,下眼睑浮着一层青灰,像是一夜未合眼。

徐磊放下搪瓷缸,看着马丽,随口问道:“马姐,昨晚没休息好吗?”

马丽暗暗的看了一眼文清,勉强扯了下嘴角,声音沙哑:嗯,孩子感冒了,昨晚高烧不退,折腾到快天亮了,烧才退。

她说话的时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搪瓷缸边缘。徐磊一听是孩子病了,立刻收起了打趣的心思,关切地问道:

那你要不要跟科长请个假?今天例会,你这种状态……

马丽轻轻摇头,垂下眼遮住眼底的血丝:没事,我撑得住。孩子吃了药,烧已经退了,我就是有点累。

她刚说完,徐科长就走了进来,他把夹在腋下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放,发出“啪”一声脆响,像是紧了紧屋里无形的弦。

“人都到齐了吧?”

他的目光先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马丽脸上,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马丽,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能撑住吗?”

马丽勉强扯出个笑:“科长,我没事,昨晚孩子发烧, 我就是没睡好。”

徐科长点头,没再追问,他先翻开文件夹:“那开始例会。按照老规矩,先报告上月的工作总结。”

说着,他扫了大家一眼,最终看向孙强,“孙强,你先来。”

孙强苦着脸站起,把才写好的报告递过去,嘴里小声嘟囔:“字还是热乎呢....”

徐科长哼”了一声,低头翻看,忽然抬眼:“上月三号二号车间,机器异常,你记录的是阀芯磨损,可维修班反馈说需要换全新的阀芯。解释一下吧。”

孙强瞬间卡壳,额头开始冒汗,他求救般的眼神看向众人,眼神飘到文清那儿,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文清笔尖在笔记本上轻轻一敲,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全屋听见:“二号车间的阀芯我昨天检查过,磨损量0.12毫米,确实在可修复范围之内,维修组担心阀芯不换新的,可能会造成零件的误差,才建议整体更换。孙强记录的是‘直接原因’,维修班说的是‘潜在隐患’,两边都没错,只是描述角度不同。”

一句话给孙强递上了台阶,又把技术细节抠得严丝合缝。徐科长脸色稍暖,冲文清点了点头,把报告往桌上一放:“下次注意写全,别让人猜。”

孙强抹了把汗,小声的道:“是,科长。”

徐科长目光一转,落到马丽身上:“马丽,上个月你负责的三号车间的刀具损耗的统计,数据结果不对,你是如何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