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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医馆同诊,春风化雨传薪火

清晨的露水还凝在药圃的紫苏叶上,林薇已经跟着爷爷在院里辨认药材了。她手里捧着本《本草便读》,指着畦里的苍术问:“爷爷,这苍术和白术都能健脾,怎么区分着用?”

爷爷正用竹耙翻动晾晒的陈皮,闻言直起腰,拿起两片药材:“你闻闻。”

林薇凑近嗅了嗅,苍术带着股浓烈的香味,像晒透的桂皮;白术的气味则淡些,带着点土腥气。“苍术香得冲,白术温吞吞的。”

“这就对了。”爷爷把苍术扔进“燥湿”的竹筐,白术放进“健脾”的竹篓,“苍术像泼辣的媳妇,能把屋子里的潮气连根拔起,治风湿痹痛就得靠它;白术像温顺的闺女,能慢慢把脾胃补起来,拉肚子的人用着合适。就像扫院子,苍术是大扫帚,能扫墙角的厚灰;白术是小笤帚,能扫桌角的细尘。”

陈砚之端着两盏热茶出来,听见这话笑了:“爷爷昨天还给李大叔用了苍术,说他‘湿气重得像泡了水的棉絮’,非用大扫帚扫不可。”

林薇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我昨天看李大叔的方子,您加了厚朴,是不是为了帮苍术‘搭把手’?”

“聪明。”爷爷赞许地点头,“厚朴像鼓风机,能把苍术扫起来的湿气吹出去,俩药凑一起,像大扫除时一个扫一个扇,屋子干得快。”

正说着,药铺的铜铃“叮铃”作响,进来个佝偻着背的老汉,拄着根枣木拐杖,每走一步都“哎哟”一声。“陈大夫,我这腿又肿了,去年您给开的方子管用,再抓两副。”

林薇赶紧扶他坐下,搭脉时发现脉象沉缓,舌苔白腻:“大爷,您是不是总觉得腿沉得像灌了铅,遇着阴雨天更厉害?”

“是!是!”老汉连连点头,“昨天淋了点雨,夜里疼得直哼哼。”

林薇提笔写方,学着陈砚之的样子写了苍术、白术、茯苓,想了想又加了桂枝:“桂枝能温通经络,像给腿上裹层棉絮,挡挡寒气。”

陈砚之在一旁帮着碾药,忽然轻声说:“要不要加味牛膝?”

林薇愣了愣:“牛膝能引药下行,让药效往腿上走?”

“不光是这。”爷爷凑过来看了看方子,“老汉的脉沉缓里带着点涩,是气血瘀住了,牛膝像赶车的鞭子,能把药劲儿往脚下赶,还能活血,一举两得。就像往井里打水,光有桶不行,还得有绳子往下放。”

林薇赶紧添上牛膝,又问:“药引用什么?生姜还是大枣?”

“用葱白三段。”爷爷说,“葱白能通阳,像给药劲儿开扇门,让它们顺顺当当进腿里——老汉这病在筋骨,得用点‘钻劲儿’足的药引。”

老汉抓药时,林薇看着陈砚之帮她称药,忽然红了脸:“本该我给你打下手,反倒让你忙活。”

“你专心看病,我专心抓药,分工不同,都是为了病人。”陈砚之笑着把称好的苍术包起来,“就像爷爷熬药,他掌火候,我添柴,谁也离不了谁。”

上午十点多,药铺里来了个抱着肚子的年轻人,疼得直冒汗,说“吃了隔夜的剩菜,上吐下泻”。林薇诊断是“急性肠胃炎”,想开藿香正气散,爷爷在一旁说:“加两味药。”

“加什么?”林薇赶紧问。

“加马齿苋30克、炒扁豆15克。”爷爷指着墙角晒的马齿苋,“这菜像天生的止泻药,能清肠道的湿热;炒扁豆像干海绵,能吸肚子里的水。年轻人贪嘴,用点‘土药’比猛药管用,还不伤脾胃。”

陈砚之帮着抓药,忽然对林薇说:“记得嘱咐他熬药时加把灶心土,我爷爷说‘拉肚子拉得虚,灶心土能护着点胃气,像给胃铺层棉垫’。”

年轻人走后,林薇翻看爷爷的旧脉案,见上面记着“同治年间,某妇食腐肉泄泻,用马齿苋配灶心土,三剂而愈”,忍不住感叹:“这些老法子比教科书实用多了。”

“书是死的,病是活的。”爷爷泡了壶菊花茶,“就像这菊花,书说它能清肝明目,可我用它治过迎风流泪,也用它醒过酒,全看怎么搭着用。”

中午吃饭时,李寡妇端来碗刚蒸的红薯,笑着说:“林姑娘,尝尝我种的蜜薯,比城里的甜。”柱子跟在后面,手里举着朵野菊,往林薇手里塞:“姐姐,这个泡水喝。”

林薇接过野菊,鼻尖萦绕着清甜的香气,忽然觉得这医馆的日子像碗温粥,稠稠的,暖暖的。陈砚之帮她把红薯皮剥了,递过来:“吃吧,这红薯能健脾,配着爷爷的药粥正好。”

下午,林薇独立看了个感冒病人,开了荆防败毒散,陈砚之抓药时特意多放了片生姜:“这病人穿得单薄,准是冻着了,生姜多放片,像多给件棉袄。”

爷爷在一旁听着,对林薇说:“你看,抓药也得会‘变通’,不是方子写多少就抓多少,得看病人的样子调调量——就像做饭,有人口重,有人口轻,盐得多放少放,心里得有数。”

傍晚关门前,那个肝硬化腹水的大叔由儿子推着来复诊,脸色比上次好多了,肚子也消了些。“陈大夫,林姑娘,我家的桃快熟了,等好了请你们吃。”

“您这气色,再喝几副药就能下地摘桃了。”林薇笑着说,给她换了方子,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些补气的黄芪。

爷爷看了方子,点头道:“加得好,就像给快修好的船加块帆,能走得更稳些。”

送走病人,陈砚之帮着林薇整理处方,夕阳透过窗棂,在两人身上投下交错的光影。爷爷坐在院里的竹椅上,看着他们凑在一起讨论病例,忽然想起年轻时带徒弟的日子,嘴角忍不住弯起来——这医馆的烟火气,总算后继有人了。

林薇抬头时,正好对上爷爷含笑的目光,脸颊微微发烫,赶紧低下头继续写病历,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陈砚之碾药的“咯吱”声,像首温柔的曲子,在暮色渐浓的医馆里轻轻流淌。她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不光是医术的手把手教,更是这样朝夕相处的耳濡目染——看他怎么对病人笑,怎么抓药,怎么在脉案上写下一句句叮嘱,不知不觉间,就把那份“医者心”刻进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