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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故人旧事,医脉相连话传承

县中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檀香袅袅。红木桌上摆着套精致的茶具,李院长正拎着茶壶,沸水冲在茶叶上,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鬓角的白发。

“小林啊,坐。”李院长笑着招手,目光落在林薇身后的陈砚之身上,“这位就是小陈吧?常听你提起,说他手里的草药能治不少西医头疼的毛病。”

陈砚之赶紧鞠了一躬,手还攥着那个装草药的布包,紧张得手心冒汗:“院长好,俺叫陈砚之,从葆仁堂来的。”

“葆仁堂……”李院长端茶杯的手顿了顿,眼睛忽然亮了,“你是陈守义老先生的孙子?”

陈砚之愣了:“您认识俺爷?”

“何止认识!”李院长放下茶杯,往椅背上一靠,忽然笑出声,眼角的皱纹挤成了花,“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在乡卫生院当学徒,天天往葆仁堂跑,就为了看你爷爷诊病。”

林薇和陈砚之都惊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像俩摸不着头脑的孩子。

“那时候你爷爷的脉案,我抄了满满三大本。”李院长起身从书柜里翻出个旧牛皮本,封面都磨掉了角,“你看,这还是当年你爷爷给我批的字——‘医病先医心,用药如用兵’。”

陈砚之凑过去看,本子上的字迹苍劲有力,确实是爷爷的笔体,旁边还有些红笔批注,圈着“此处辨证有误”“此药用量过重”,密密麻麻的。

“俺爷从没跟俺说过这事。”陈砚之声音都颤了,像捧着块烫手的宝。

“你爷爷那人,低调得很。”李院长摩挲着旧本子,眼里泛着光,“有回我给一个咳喘病人开了方子,吃了三天没见效,急得直掉眼泪。你爷爷啥也没说,领我去后山挖了筐紫菀,说‘这药得带点根须才管用,你方子是对的,药没采准’。”

他忽然拍了下大腿:“对了!你爷爷有个绝活,用蜂蜜调药泥治烧烫伤,那药膏抹上去凉丝丝的,不留疤。有年村里孩子掉进火堆,是你爷爷背着药箱跑了三里地,守着孩子换了七天药,一分钱没收。”

陈砚之的眼睛红了:“俺爷总说,他年轻时候有个爱问的小徒弟,可惜后来进城了,原来是您啊。”

“算不得徒弟,”李院长摆摆手,眼里却湿了,“没正式拜师,但在我心里,你爷爷就是我的师父。他教我的不光是药方,是‘当医生得有副热肠子’——这话我记了一辈子。”

林薇在旁边听得心里热乎乎的:“怪不得院长总说要‘中西医结合’,原来早受陈爷爷影响了。”

“可不是嘛!”李院长给陈砚之倒了杯茶,“你爷爷从不排斥西医,说‘听诊器能听见肺里的动静,脉诊能摸着气血的虚实,俩放一块儿,才看得更清’。当年乡卫生院刚进了台显微镜,你爷爷比谁都高兴,说‘这下能看见小虫子(指病菌)了,下药更准’。”

陈砚之这才放松下来,打开布包,掏出几样草药:“院长,这是俺爷新晒的川贝,治咳嗽比药店的管用;还有这个,是俺炮制的何首乌,九蒸九晒的,补肝肾最好。”

李院长拿起川贝闻了闻,又捏起何首乌看了看,连连点头:“好东西!你这炮制手艺,跟你爷爷一个样。当年他教我蒸地黄,说‘得用黄酒润透了,像给姑娘梳头,得耐心,毛躁不得’,现在想起来,这话里全是学问。”

“俺爷也总说,炮制是‘药的脾气’,”陈砚之打开了话匣子,“比如麻黄,生的发汗猛,像烈马;蜜炙过的就温和了,像调教好的骡子,能止咳还不伤人。”

“说得好!”李院长拍着桌子,“现在好多年轻人图省事,炮制马马虎虎,哪知道‘药差一分,效差千里’。就像你爷爷当年说的,‘炒炭存性’,不是烧成灰就行,得外面黑里头黄,像烧火炕,得留着点余温。”

俩人越聊越投缘,从药材炮制聊到辨证施治,从脉诊指法聊到针灸手法,林薇插不上嘴,只能在旁边给他们续水,看着李院长眼里的光和陈砚之脸上的笑,忽然觉得这屋里的檀香里,都掺了点葆仁堂的药香。

“对了,”李院长忽然想起什么,“下个月省里有个中医交流会,小陈你跟我去一趟?把你爷爷的那些绝活亮亮相,让年轻人也学学老祖宗的智慧。”

陈砚之吓了一跳:“俺……俺哪行啊?”

“咋不行?”李院长瞪了他一眼,“你爷爷当年带我的时候,我比你还怯场。他说‘本事是练出来的,不是藏出来的’。再说有我在,怕啥?”

林薇也帮腔:“去吧,正好让省里的专家看看,咱基层中医的厉害。”

陈砚之挠挠头,脸又红了:“那……俺回去跟俺爷说声。”

“不用跟他说,”李院长笑了,“我太了解你爷爷了,他嘴上说‘别瞎折腾’,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当年我进城当医生,他背着药箱送了我十里地,说‘出去了别丢中医的脸’,现在这话,我原封不动传给你。”

说话间,到了饭点,李院长拉着他们去食堂:“今儿吃贴饼子熬菜,就着大蒜吃,像你爷爷当年在葆仁堂给我吃的那样。”

食堂里,粗瓷碗盛着熬菜,贴饼子黄澄澄的,沾着锅巴。李院长给陈砚之夹了块五花肉:“多吃点,你爷爷当年就爱吃这口,说‘干活有力气’。”

陈砚之咬了口饼子,玉米的香甜混着回忆的暖,心里像揣了个小火炉。他忽然明白,爷爷的医道从来不是锁在葆仁堂里的,它像蒲公英的种子,乘着风,落在李院长心里,落在林薇手里,现在又要落在他的肩上,往更远的地方去。

“院长,”陈砚之咽下嘴里的饭,认真地说,“交流会俺去。俺不光带草药,还带俺爷的脉案,让大家看看,老中医是咋把‘头疼脑热’看出‘寒来暑往’的。”

李院长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举起粗瓷碗:“好!咱爷仨(算上陈爷爷)干一个!让这医脉,一代代传下去,热热闹闹的,别凉了!”

三个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像葆仁堂屋檐下的铜铃,在风里唱着传承的歌。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他们脸上,也照亮了那条从葆仁堂延伸出来的路,路上满是药香,还有数不清的脚印,深的是前辈的,浅的是后人的,一步步,往更远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