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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跟着爷爷学中医 > 第172章 针药相济获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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葆仁堂的门板刚卸下,晨露还挂在门楣的艾草上,就见村西头的马大娘被俩儿媳妇搀着进来了。老太太拄着根雕花拐杖,走一步喘三喘,脸憋得发紫,手里还攥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着像副旧银镯子。

“砚之啊,你可得救救大娘……”马大娘刚坐下就抹起眼泪,“这心口疼得邪乎,夜里躺不下,坐着也喘,镇上医院让住院,我怕……我怕再也回不来了……”

大儿媳赶紧接话:“前儿个听人说,王大爷那心口疼就是砚之扎好的,俺们赶紧把娘送过来了。”

陈砚之扶着马大娘的手腕号脉,指尖下的脉又细又弱,像风中残烛。“大娘您别急,是心气不足带点瘀堵,能治。”他转身取了银针,“我先给您扎几针通通气,再配点药补补,双管齐下。”

马大娘瞅着银针有点发怵:“扎针……疼不?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比蚊子叮一下还轻。”陈砚之笑着举举针,“您看这针细的,进得快,就一下。”他选了董氏奇穴里的“心灵穴”,在手掌内侧找好位置,快速下针,又在“内关穴”补了一针,“这俩穴能宽胸理气,就像给您胸口的瘀堵开个小窗户,气顺了就不喘了。”

刚捻了几下针,马大娘忽然长长舒了口气:“哎……舒坦点了……刚才像有块布勒着脖子,现在松快了。”

“这就好。”陈砚之继续捻针,“您试着慢慢深呼吸,往肚子里吸。”

等起了针,陈砚之又去抓药,一边称一边说:“这里面有党参、黄芪,补心气的,就像给您的心脏添点柴;还有丹参、红花,能活血,把瘀堵的地方通开。熬药时放两颗大枣,甜丝丝的,不难喝。”

二儿媳赶紧问:“一天喝几顿?饭前还是饭后?”

“一天三顿,饭后喝,别空腹。”陈砚之把药包好,“头煎熬二十分钟,二煎熬一刻钟,两回的药混在一起,分三次喝。喝完要是觉得身上热乎,那就是药起作用了。”

马大娘颤巍巍打开布包,把银镯子往桌上一放:“砚之,这是我陪嫁的镯子,不值啥钱,你先拿着,药钱不够我再让娃们凑。”

“大娘您这是干啥!”陈砚之赶紧把镯子塞回去,“药您先拿着,钱的事不急,等您好了再说。”

正推搡着,院门口涌进来一群人,领头的是村支书老周,手里还举着面红绸子,上面绣着“妙手回春”四个金字。“砚之!给你送喜报来啦!”老周嗓门洪亮,震得药柜上的瓷瓶都嗡嗡响,“昨儿个县报社的记者来采访,说要把你这葆仁堂的故事登报呢!”

马大娘一看这阵仗,更激动了:“我说啥来着!这娃就是咱村的活菩萨!”

陈砚之被闹得脸红,赶紧摆手:“周书记您别这样,我就是给乡亲们看看病,没啥大不了的。”

“咋没啥大不了?”人群里的王大爷挤过来说,“前儿个我那腰疼得直不起身,砚之扎完针就能下地了,现在啥活都能干!这手艺,比城里大医院的大夫都强!”

正热闹着,东头的李木匠扛着块新做的案板进来了,案板上还刻着“葆仁堂”三个大字,漆得锃亮。“砚之,这是俺连夜做的,你这柜台的案板都裂了,换上这个,结实!”

陈守义从里屋出来,看着满院子的人,捋着胡子笑:“都别吵吵,让砚之给马大娘交代完咋吃药。”

等马大娘她们走了,陈砚之摸着新案板上的刻字,心里热乎乎的。“爷爷,我这也没啥本事,咋担得起这些……”

“你这手艺就是本事。”陈守义往药炉里添了块煤,“当年我给你爹说,行医不求名不求利,但求对得起良心。你现在做到了,乡亲们记着你的好,这比啥都金贵。”

说话间,门口又进来个背着书包的小姑娘,是村小学的老师张倩。她一进门就捂住肚子,额头上全是汗:“砚之哥,我这肚子疼得厉害,早上还好好的,上着课突然就疼起来了,像有虫子在拧。”

陈砚之赶紧让她坐下,看了看舌苔,又按按肚子:“是气滞腹痛,吃点药扎两针就好。”他先扎了“中脘穴”和“足三里”,“这俩穴能调脾胃,气顺了就不疼了。”

张倩疼得直咧嘴,扎完针却松了口气:“哎?真不那么拧着疼了,就有点胀。”

“再喝点药巩固巩固。”陈砚之抓了香附、木香、白芍,“这几味药能疏肝理气,你准是最近备课太累,气郁住了。熬药时少放水,熬成半碗,趁热喝,发点汗就舒服了。”

张倩接过药包,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我给你写篇报道吧?就登在我们学校的校报上,让孩子们也学学你这助人为乐的精神。”

“别别,”陈砚之赶紧摆手,“我就是看病,没啥好写的。”

正说着,王二柱拎着只老母鸡进来了,鸡还扑腾着翅膀。“砚之,我爹说心口不疼了,能吃两碗饭了,让我给你送只鸡补补。”

陈砚之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又回赠了两包山楂干:“给大爷泡水喝,能消食,对心脏好。”

日头爬到头顶时,葆仁堂里还挤满了人,有来送鸡蛋的,有来送新摘的黄瓜的,还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朵野菊花,非要往陈砚之手里塞。

“你看这阵仗,”陈守义笑着给孙子递过碗凉茶,“这就是乡亲们的心意,比啥锦旗都金贵。当年我给你奶奶说,咱葆仁堂不图啥,就图病人来了能笑着走,现在你做到了。”

陈砚之喝着凉茶,看着满院子的笑脸,忽然觉得手里的银针和药包都沉甸甸的。他知道,这赞誉不是给针的,也不是给药的,是给那份“能治好病”的踏实,给那份“不糊弄人”的实在。

傍晚收摊时,陈砚之把乡亲们送的东西分了分,给孤寡的刘爷爷送了只鸡,给病刚好的马大娘送了袋小米。回来的路上,晚风带着药香吹过,他摸了摸口袋里那朵野菊花,花瓣虽然有点蔫了,却还带着股清甜味。

葆仁堂的灯亮起来时,陈砚之正在灯下记医案,把马大娘的症状、用的穴位、抓的药材都写得清清楚楚。陈守义在旁边看着,忽然说:“明儿个教你用‘温针灸’,就是扎着针再艾灸,治老寒腿最管用。”

陈砚之抬头笑了:“好啊。”

窗外的月光爬上药柜,照着一格格的药材,也照着爷孙俩的身影。陈砚之知道,这葆仁堂的日子,就是这样一针一药,一言一行,把乡亲们的病痛记在本子上,把他们的笑脸刻在心里,平淡,却也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