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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跟着爷爷学中医 > 第174章 休假如约学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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葆仁堂的晨露还没干透,陈砚之正在院子里晾晒新收的艾草,手机在裤兜里“嗡嗡”震动起来。他擦了擦手上的草屑,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林薇发来的定位,后面跟着个蹦跳的表情:“我到村口啦!快来接我,拎着箱子走不动啦!”

陈砚之笑着回了句“马上到”,转身往屋里喊:“爷爷,林薇来了!”

陈守义正坐在八仙桌前翻医案,闻言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倒比说的日子早了三天,这姑娘倒是急性子。”

“估计是实在等不及了。”陈砚之抓起墙上的草帽,“我去村口接她。”

村口的老槐树下,林薇正蹲在一个大行李箱旁扇风,白t恤牛仔裤,扎着高马尾,额头上沁着薄汗,跟在医院穿白大褂的样子判若两人。看见陈砚之的电动车,她赶紧站起来挥手:“这儿呢!”

“怎么提前来了?”陈砚之停下车,帮她拎箱子,入手沉甸甸的,“你这箱子里装的啥?石头啊?”

“全是书!”林薇拍了拍箱子,“《针灸学》《经络图谱》,还有上次你说的董氏奇穴相关的资料,我全带来了,省得来回跑。”她凑近了小声说,“为了提前休年假,我跟院长磨了三天,又是保证回来写报告,又是说要学新技术造福病人,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陈砚之忍不住笑:“至于这么急吗?”

“怎么不至于!”林薇眼睛亮晶晶的,“上次你在医院扎那两针,我们科主任都念叨好几天了,说让我好好跟你学学。这可是能实实在在帮病人减轻痛苦的本事,多等一天都觉得亏。”

往葆仁堂走的路上,林薇眼睛就没闲着,一会儿指着路边的蒲公英问是不是药材,一会儿又盯着墙上“葆仁堂”的木匾看:“这匾有年头了吧?字写得真有劲儿。”

“有五十年了,我太爷爷手书的。”陈砚之指了指院里的药圃,“这边种的薄荷、紫苏,都是常用的,你要是想学认药,我教你。”

“想学想学!”林薇点头如捣蒜,“不过我最想学的还是董氏奇穴,那个‘灵骨穴’到底有啥讲究?为啥扎在手背上,肩膀的病能好?”

刚进院门,陈守义就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布包。“陈爷爷好!”林薇赶紧鞠躬,礼数周全得让陈砚之都愣了愣。

“姑娘一路辛苦。”陈守义笑着摆手,把布包递给她,“这里面是套新做的针,比你在医院用的细点,适合初学。西屋收拾好了,你先把行李放进去歇歇,咱吃过午饭再开课。”

林薇接过针包,眼睛都直了:“这针是牛角柄的?比我们医院的不锈钢针看着有感觉多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看,又赶紧包好,“谢谢陈爷爷!”

午饭是陈砚之母亲做的,蒸槐花、凉拌薄荷,还有一碗艾草煮鸡蛋。林薇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问:“陈阿姨,这艾草鸡蛋是不是也能治病?”

“是啊,”陈母笑着说,“女生吃了好,能驱寒。你要是喜欢,临走时我给你装些干艾草,回去自己煮。”

饭后,陈守义把那本泛黄的董氏奇穴图谱铺在八仙桌上,又拿出个冬瓜放在旁边:“学针先认穴,今儿咱从最基础的‘灵骨穴’和‘大白穴’开始。林姑娘,你先说说,在医院学的合谷穴在哪?”

林薇立刻放下筷子,走到冬瓜前,用手指着:“在手背虎口处,第一、二掌骨之间,约平第二掌骨中点处。”

“说得对。”陈守义点头,“那你再看这‘灵骨穴’,在合谷穴往后一寸,第一掌骨与第二掌骨之间,你按按自己手上这儿,是不是比合谷穴更酸?”

林薇按了按,果然“嘶”了一声:“酸!酸得往胳膊肘窜!”

“这就是区别。”陈守义拿起一支针,“合谷穴偏重于头面部,灵骨穴偏重于全身,尤其是腰肩腿,就像一个管近处,一个管远处。你在冬瓜上试试找穴,找准了再下针。”

林薇拿起针,手有点抖,针尖在冬瓜上戳了好几次才找准位置。“陈爷爷,这样对吗?”

“偏了点,再往掌骨缝里挪挪。”陈守义扶着她的手调整,“下针时手腕要抖一下,快进针,减少疼痛,就像这样……”他示范着,针尖“噗”地刺入冬瓜,又直又稳。

林薇学着试了试,这次果然好多了。陈砚之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说:“比我第一次强多了,我当时扎得冬瓜都歪了。”

“那是你笨。”林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赶紧问陈守义,“陈爷爷,这针进去后,捻转有啥讲究?是不是得像书上说的‘捻转补泻’?”

“董氏奇穴不讲补泻,讲‘催气’。”陈守义拿起针捻了捻,“快而轻,幅度别太大,就像哄孩子,得顺着毛摸,气才肯走。你试试,捻的时候想象气顺着胳膊往肩膀跑。”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咳嗽声,是村西头的张大爷,捂着膝盖直咧嘴:“砚之,我这膝盖又疼了,昨儿个下雨没注意,淋了点雨。”

陈守义对林薇说:“来得巧,你看着砚之扎,学学‘动气针法’。”

陈砚之扶张大爷坐下,在他小腿“膝灵穴”扎了针,又在“灵骨穴”补了一针:“大爷,您慢慢弯膝盖,别用劲。”

张大爷刚弯了两下,就说:“哎?不那么僵了!膝盖里热乎乎的。”

林薇在旁边看得眼睛都不眨,手里的小本子飞快地记着:“扎完针就让病人活动,气就跟着走了,对吗?”

“就是这理。”陈砚之起针时说,“比光躺着不动强十倍。”

送走张大爷,林薇拉着陈砚之问个不停:“刚才那‘膝灵穴’在哪个位置?我看你扎在小腿外侧,是不是在足三里附近?它跟膝阳关有啥区别?”

陈砚之被问得哭笑不得:“你这问题比我们老师还多。来,我给你画个图……”

夕阳西下时,林薇还在冬瓜上练习扎针,手指被针扎破了好几处,贴上创可贴继续练。陈守义看着她的背影,对陈砚之说:“这姑娘是块好料子,心诚,手也稳,比你当年强。”

陈砚之望着院里的晚霞,想起林薇在医院说的那句“能帮病人少受罪”,忽然觉得,这董氏奇穴的传承,或许不止是爷孙俩的事。林薇带着医院的规范和严谨,自己带着民间的经验和灵活,说不定能碰撞出更有用的法子。

晚饭时,林薇捧着个笔记本凑过来:“陈爷爷,我记了二十多个问题,您能给我讲讲不?比如那个‘倒马针法’,三针的间距必须一样吗?能不能根据病人胖瘦调整?”

陈守义放下筷子,接过笔记本:“问得好,这就该带着脑子学……”

窗外的月光爬上药柜,映着爷孙俩和林薇的身影,还有满桌的针具和药材。陈砚之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葆仁堂会比往常热闹得多,而这董氏奇穴的学问,也会像院里的艾草一样,在新的土壤里,慢慢扎下根,抽出新的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