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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跟着爷爷学中医 > 第190章 针分两派,理归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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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针分两派,理归一宗

陈砚之捏着银针的手悬在林薇手背上方,指缝里漏下的阳光在“合谷穴”上晃成个小光斑。他眉头皱得像打了结的草绳,忽然抬头:“这董氏奇穴的‘灵骨穴’,跟咱平时扎的‘合谷’到底差哪儿?都在手上,咋治的病不一样?”

林薇刚把竹片上的“足三里”标记描清楚,闻言放下朱砂笔:“我也没太弄明白,陈爷爷说一个是‘经穴’,一个是‘奇穴’,听着就像俩门派。”

“啥门派不门派的,治病管用才是正经。”陈守义背着药篓从外面进来,篓子里的艾草捆得整整齐齐,“正好今儿得空,就跟你们说道说道。”他把药篓往墙角一放,搬了个竹凳坐下,拿起桌上的银针在指间转了转。

陈砚之赶紧把手里的针收起来,像听竹鼠养殖课似的坐直了:“爷,您快讲讲,我昨儿看董氏奇穴图谱,那‘大白穴’跟‘三间’长得差不多,咋就能治妇科病?”

“这就得从根上说了。”陈守义把银针往竹片上一扎,正扎在“合谷”标记上,“咱传统针灸讲‘十四经’,就像村里的大路,条条通县城,穴位都在路边上,走的是正经八百的经络。董氏奇穴呢,就像村里的近道,有的藏在庄稼地里,有的绕在后山,看着偏,走对了比大路还快。”

林薇听得眼睛发亮:“那是不是奇穴更厉害?”

“傻丫头,”陈守义笑了,用银针尾敲了敲她的手背,“哪有啥厉害不厉害的。大路走惯了稳妥,近道走熟了快捷。就像你去镇上,走官道能拉板车,走山路能省半个时辰,得看你要干啥。”他拿起另一根针,扎在竹片边缘一个没标名字的小凹处,“你看这地儿,传统经穴里没名,董氏奇穴叫‘腕顺’,治头痛比‘列缺’来得快,但你要是想调理肺气,还得扎‘列缺’。”

陈砚之挠挠头:“那咋知道啥时候用经穴,啥时候用奇穴?”

“看病人,看毛病。”陈守义把针拔出来,在竹片上画了个圈,“急性的、疼得厉害的,用奇穴打快拳;慢性的、得慢慢调的,用经穴熬慢汤。就像你家竹鼠,突然拉稀了,得赶紧喂止泻药;要是总不爱吃料,就得慢慢调饲料配方,一个理儿。”

林薇拿起董氏奇穴图谱翻着:“那昨天王婶说她儿媳妇产后奶水少,您让扎‘少泽’,这是经穴吧?要是用奇穴,该扎哪儿?”

“问得好。”陈守义点头,“董氏奇穴里有个‘乳根’,就在乳头旁边,扎了也下奶,但产妇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少泽’在手上,刺激小,更稳妥。奇穴有时候刺激大,就像猛药,得看病人受不受得住。”

陈砚之忽然想起什么:“那上次落枕大爷,您先用董氏奇穴的‘正筋’‘正宗’,后来又扎了‘风池’,这是为啥?”

“他那是老毛病了,”陈守义解释,“先扎奇穴把筋松开,让他能转头,再扎经穴‘风池’祛风,巩固着才不容易复发。就像你修竹鼠笼,先把歪了的木条掰直,再用钉子钉牢,不然还得歪。”他忽然看向林薇,“你前儿给张奶奶扎膝盖,只用了经穴‘膝眼’,要是加个董氏的‘中白’,效果能更快,知道为啥没让你加不?”

林薇想了想:“张奶奶有高血压,‘中白’刺激强,怕她头晕?”

“算你开窍。”陈守义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针法就像给人挑担子,得看他能扛多少斤。年轻人火力壮,奇穴、强刺激都能受;老人、小孩、体虚的,就得用经穴慢慢调,跟喂婴儿吃米糊似的,得稀点、软点。”

陈砚之听得认真,忽然拿起针往自己手背扎了下,在“合谷”旁边一点的位置:“爷,这是不是‘灵骨’?我扎着咋比‘合谷’酸得厉害?”

“可不是嘛。”陈守义让他把针拔出来,“奇穴就这特点,得气快、刺激强,像辣椒面,撒一点就够味儿。你给竹鼠喂药,成年鼠能多喂点,幼鼠就得减量,不然受不住。”

林薇忽然笑了:“那陈砚之这种火力壮的,以后头疼脑热,直接扎奇穴就行,省得他总说经穴慢悠悠的。”

“去你的。”陈砚之瞪她一眼,嘴角却带着笑,“我这是为了学本事,你以为谁都像你,扎个‘三阴交’还怕疼。”

“谁怕疼了!”林薇拿起针就要往他胳膊上扎,“现在就让你尝尝‘血海’的厉害,看你还嘴硬。”

“行了行了,别闹。”陈守义笑着拦住他俩,“学针法得记着,不管经穴还是奇穴,都得因人而异。就像种庄稼,沙地得种耐旱的,黏土地得种耐涝的,不能一刀切。”他拿起桌上的艾草,“明儿带你们去邻村义诊,那儿有个老风湿,我用经穴给他调了半年,这次让你们试试加个董氏的‘水通’‘水金’,看看能不能快点见效。”

陈砚之眼睛亮了:“真的?那我得赶紧把‘水通’的位置记牢了,在脚踝内侧,跟‘太溪’挨着是不?”

“嗯,记准了,别跟‘复溜’弄混。”陈守义点头,“到时候看病人反应,要是他说太酸,就浅点扎;要是没啥感觉,再加点劲儿,灵活着来。”

林薇把董氏奇穴图谱折好放进兜里:“我也得再看看,上次看‘腕顺’治耳鸣,正好邻村有个大爷总说耳朵响,说不定能用上。”

“这就对了。”陈守义满意地点头,“学针灸不能死记图谱,得带着脑子。就像你俩养竹鼠,不能光记喂多少料,还得看天气、看鼠子的精神头,灵活调整。”他看了看日头,“晌午了,去把灶上的艾草粥端出来,吃完了接着练,下午教你们‘动气针法’咋结合奇穴用。”

“哎!”两人异口同声地应着,往厨房走去。阳光穿过葡萄架,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肩并肩挨着,像两棵长在一起的小树。

陈砚之走得快,忽然回头等林薇:“等会儿我给你扎‘灵骨’试试?保证轻点儿。”

“才不要,”林薇笑着推他一把,“你刚学会就想拿我练手,等你在竹鼠身上扎熟了再说。”

“那我去拿竹鼠笼来。”陈砚之作势要往养殖场跑,被林薇一把拉住。

“傻样,陈爷爷说下午教动气针法,先把正经的学好。”

两人的笑声飘在院子里,混着艾草的清香和灶上粥的热气,像一锅熬得正好的甜粥,稠稠的,暖暖的。陈守义坐在竹凳上,看着他俩的背影,手里转着银针,嘴角的皱纹里盛着笑——这俩孩子,就像经穴和奇穴,看着不一样,心却往一处走,假以时日,定能把这针灸的门道,学出自己的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