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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跟着爷爷学中医 > 第275章 护手霜里的软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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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煤炉上坐着口砂锅,里面的蜂蜡正慢慢化着,咕嘟咕嘟冒着细小的泡。林薇蹲在炉边,手里拿着根竹筷,时不时搅两下,蜡油溅在炉台上,凝成透明的小珠子。

“火再小点儿,”她头也不抬地对陈砚之说,“蜂蜡这东西娇贵,熬过了头会发苦,抹在手上一股焦糊味。”

陈砚之往炉子里添了块小煤球,火苗“噗”地缩成个小蓝点。“比熬中药还讲究?”他看着砂锅里渐渐融化的蜡油,像块淡黄色的琥珀。

“那可不,”林薇用竹筷沾了点蜡油,吹凉了搓在手背上,“你看,够润吧?我们科室小护士都用这个,比超市买的护手霜便宜还好用。”她突然想起什么,往砂锅里倒了半瓶薄荷精油,“这个得最后放,放早了香味会跑。”

陈砚之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鼻尖沾了点蜡油的碎屑,像只偷喝了蜜的小松鼠。“张婶的手裂得厉害,”他突然说,“去年冬天给猪褪毛,冻得虎口全是口子,贴创可贴都不管用。”

“所以才加了双倍蜂蜡,”林薇搅着锅里的混合物,“这个方子我改过,比原版的稠,能在手上形成层保护膜,洗碗洗衣都不怕。”她往旁边的瓷碗里倒了点,“你试试?刚熬的最润。”

陈砚之伸出手,她用竹筷挑起一点护手霜,轻轻抹在他手背上。指尖的温度混着蜡油的暖,像春天的第一缕阳光,把他掌心的薄茧都熨帖了。“有点凉。”他说,其实是薄荷精油的清劲,让他心里有点发颤。

“凉才管用,”林薇收回手,继续往小碗里倒护手霜,“薄荷能提神,冬天干活手冻僵了,搓两下就暖和。”她顿了顿,抬头看他,“你平时抓药、碾粉,手肯定也糙,这个给你留一盒。”

陈砚之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转身去灶台上拿空罐子——爷的药罐里有几个小号的,装护手霜正好。他刚洗干净罐子,就听见院门口传来王强的大嗓门:“砚之,张屠户说他那台旧烘干机不转了,你去给瞅瞅?”

“来了!”陈砚之把罐子放在桌上,“护手霜凉透了再盖盖子,别闷出水汽。”

“知道啦!”林薇挥挥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抹护手霜时,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袖口,蓝布上沾了点淡黄色的蜡渍,像朵小小的迎春花。

陈砚之跟着王强去张屠户家的路上,心里总惦记着厨房的护手霜。张屠户的烘干机其实就是个接触不良,他拧了拧插头就好了,可张屠户非拉着他喝酒,说“感谢陈大夫救了我的辣椒面”——他正烘着准备寄给城里儿子的。

“不了张叔,”陈砚之起身要走,“林医生还在我家熬护手霜呢,别让她等急了。”

“哎哎,去吧去吧,”张屠户笑得一脸促狭,“我瞅着林丫头对你有意思,上次她来买肉,还问你爱吃瘦的还是带肥的。”

陈砚之的脸腾地红了,含糊地应了声,转身就往家走。路过李婶的菜园时,李婶正摘黄瓜,见了他就喊:“砚之,林丫头让我给你捎句话,说护手霜熬好了,让你回去试试。”

“知道了李婶。”他脚步更快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得厉害。

刚进院门,就见林薇蹲在石桌旁,正往小罐子里装护手霜。夕阳的光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头发染成了金棕色,她手里拿着把小勺,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点护手霜刮进罐子里,像在分什么宝贝。

“回来了?”她抬头笑,眼睛弯成月牙,“你看,装了六小罐,张婶、李婶、王强媳妇……都有份,剩下这个是你的。”她把一个印着药草图案的罐子往他手里塞,“这个罐子是你爷装薄荷粉的,我洗干净了,你别嫌弃。”

陈砚之接过罐子,入手凉凉的,罐口还沾着点她的指纹。“挺好的。”他低头看罐子里的护手霜,淡黄色的膏体里混着细小的薄荷粒,是她特意留的碎叶,说“这样香味更持久”。

“那就好。”林薇收拾着桌上的工具,“我得回去了,明天早班,再晚就没城乡公交了。”

“我送你去村口。”陈砚之脱口而出。

林薇愣了愣,随即笑了:“不用,我自己能行,你爷还等着你给他读医案呢。”她背起帆布包,“对了,安神散我放药房了,记得提醒你爷按时喝——他昨天说睡不着,总惦记着后山的薄荷该摘了。”

“嗯。”陈砚之看着她走到院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颗润喉糖,是她早上给的橘子味的,“这个给你,路上含着,润喉。”

林薇接过来,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橘子味混着薄荷的凉,在舌尖散开。“谢谢,”她眨了眨眼,“那我走了,下次来给你带我们科室新配的止咳糖浆,比你爷熬的枇杷膏甜。”

“嗯。”陈砚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手里还攥着那罐护手霜,凉丝丝的罐身,却暖得像揣了个小火炉。

他回到厨房时,爷正坐在灶前抽旱烟,见了他就笑:“傻小子,林丫头给你的护手霜呢?拿出来瞧瞧。”

陈砚之把罐子递过去,爷打开闻了闻,点了点头:“嗯,薄荷味够正,比城里那些香精调的强。这丫头有心了,知道你冬天手爱裂。”他把罐子还给他,“好好收着,别像上次她给你的陈皮糖,没两天就吃完了。”

陈砚之没说话,把护手霜放进自己的药箱——最底层,挨着爷给的那本《草药图谱》。他摸了摸罐身,突然觉得,这小小的罐子里装的,不只是护手霜,还有些比薄荷更清润、比蜂蜡更绵长的东西,像春天的雨,悄悄落在了心里。

夜风穿过院子,吹得晒架上的艾草轻轻晃,陈砚之站在石桌旁,看着林薇刚才坐过的小凳子,上面还沾着点淡黄色的蜡渍,像个没说出口的约定。他突然想起张屠户的话,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摸出兜里的润喉糖,剥开一颗放进嘴里——橘子味的甜,混着薄荷的凉,像极了刚才她看他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