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摆烂嫡女,被迫点满基建技能 > 第221章 谈判桌与火药桶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小溪边的枪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新大陆沿岸激起了层层涟漪。

消息不仅在新齐港和西班牙临时据点间传递,更顺着土着部落的信息网络,以及某些心怀鬼胎的欧洲探险者之口,以惊人的速度向更东面蔓延。

不到半个月,一位不速之客,在一小队衣着相对整齐、手持燧发枪的英国红衫军士兵护卫下,抵达了新齐港外围。

来人自称爱德华·弗吉尼亚,代表英国北美弗吉尼亚殖民地总督,以及“更广泛的欧洲基督教世界的利益”。

陈长风接到通报时,正在与司徒文康、司徒铮等人研究刚刚绘制完成的周边地形草图。

听闻英国人如此迅速地介入,他眉头微蹙,随即冷笑一声:“来得倒快。也好,省得我们一个个去找。文康,准备一下,会会这位‘弗吉尼亚’先生。”

谈判地点设在新齐港刚刚建成的、兼具议事厅和仓库功能的主木屋内。

屋内陈设简陋,但气氛凝重。

大齐一方,陈长风端坐主位,神色沉稳,不怒自威;司徒文康立于其侧,面带微笑,眼神却锐利如鹰;司徒铮则按刀站在门口,如同一尊铁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

屋外,隐约可见持枪肃立、军容严整的大齐陆战队员。

爱德华·弗吉尼亚年约四十,穿着略显陈旧但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欧洲贵族惯有的、混合着优越感与谨慎的神情。

他走进木屋,目光迅速扫过室内环境和陈长风等人,尤其是在司徒铮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尊敬的东方舰队指挥官阁下,”爱德华操着略带口音但还算流利的葡萄牙语(此时欧洲航海界通用语之一),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欧洲绅士礼,“鄙人爱德华·弗吉尼亚,很荣幸能与您在此会面。”

陈长风略一颔首,算是回礼,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道(由司徒文康同步翻译):“爱德华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他懒得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

爱德华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脸上那丝虚伪的客气收敛起来,换上了严肃乃至略带谴责的表情:

“指挥官阁下,我此次前来,是代表文明世界,向贵方提出郑重关切与交涉。据我们所知,贵方舰队未经任何授权,擅自登陆这片属于西班牙王国以及由我等欧洲国家率先发现并探索的土地,并在此建立据点,甚至与当地未开化部落发生冲突。这严重违背了文明国家之间的惯例与共识。”

他顿了顿,试图增强气势:“根据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敕令,这片新大陆的开发与传播福音之权,已授予西班牙与葡萄牙两国。而我国以及其他欧洲国家,亦在此地拥有基于‘先发现权’的合法权益。贵方作为来自遥远东方的……客人,”他刻意停顿,强调“客人”二字,“理应尊重此地的既有秩序。因此,我敦促贵方,立即停止一切非法活动,拆除据点,并撤离这片大陆。否则,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将由贵方承担。”

这番说辞,充满了欧洲中心主义的傲慢,将教皇的敕令和所谓的“先发现权”奉为圭臬,完全无视了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土着)以及后来者(大齐)的权益。

陈长风面色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他没开口,只是瞥了司徒文康一眼。

司徒文康会意,脸上那抹职业化的笑容丝毫未减,上前一步,用流利的葡萄牙语回应道:“尊敬的弗吉尼亚先生,您这番言论,请恕我方无法认同。”

他语气平和,却字字清晰:“首先,您所提及的‘教皇敕令’,乃罗马教廷对西班牙、葡萄牙两国之划分,其管辖权仅限于天主教世界。我大齐,煌煌天朝,敬天法祖,自有法统,从不尊奉罗马教皇,故此敕令于我大齐,无异于一纸空文,毫无约束之力。”

爱德华脸色微变,想要反驳,司徒文康却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其次,关于‘先发现权’。”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调侃,“据我等了解,欧洲诸国抵达此地,亦非最早。这片大陆的主人,乃是世代居住于此的诸多部落民族,如与我们比邻而居、友好交往的‘海风族’等。若论先后,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发现者与所有者。贵国所谓的‘发现’,在我等看来,不过是‘后来的闯入者’罢了。”

他目光扫过爱德华有些难看的脸色,语气转为坚定:“而我大齐帝国,秉持和平、友好、互利之原则,应沿岸部落之邀(他巧妙地偷换了概念),来此贸易、交流。我们在此建立‘新齐港’,是与当地部落协商一致的结果,我们尊重他们的习俗,以公平贸易换取所需,传授农耕、医药知识,帮助他们改善生活。此乃‘实际控制’与‘友好盟约’之体现,合乎天道人情,远比一纸万里之外的敕令或虚无缥缈的‘先发现权’更具法理与道义基础。”

司徒文康侃侃而谈,逻辑清晰,既驳斥了对方的法理依据,又强调了大齐行为的“正当性”和“亲和性”,看得陈长风暗自点头(虽然不知道他具体说了啥,葡萄牙语他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看来要下点功夫,学一些外国语了),这小伙子果然是个搞外交的好材料。

爱德华被这番连消带打驳得有些哑口,他强自争辩道:“即便如此,贵方在此地的军事存在,以及日前与西班牙探险队发生的冲突,又作何解释?这严重破坏了地区的和平!”

“破坏和平?”这次,没等司徒文康开口,端坐主位的陈长风终于发声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透过翻译传递过去,“爱德华先生,莫不是贵方或者西班牙朋友,先向我勘探队开枪挑衅?我大齐将士,自卫还击,天经地义!难道只许尔等持枪劫掠,不许我等持械自保?”

他站起身,走到墙上悬挂的粗略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新齐港的位置,然后沿着海岸线划了一个圈:

“本官今日便明确告知你,以此‘新齐港’为中心,西起海岸,东至前方山脉,北至那条大河(指哥伦比亚河附近),南至阳光海岸(指加州南部),这片区域,已在我大齐有效管辖与保护之下!凡在此区域内之土地、资源、部落,皆受我大齐庇护!任何未经许可之武装人员,不得擅入!否则,视同挑衅,一切后果自负!”

他目光如电,直视爱德华:“至于你们欧洲人在山脉以东如何,只要不越界,不侵害与我大齐交好之部落,我方暂不干涉。但若有人胆敢将手伸过界……”

陈长风没有再说下去,但那股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凛冽杀气,让爱德华和他身后的护卫都感到脊背一寒。

这是赤裸裸的划界和警告!强硬,直接,不容置疑!

爱德华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原本想凭借欧洲的“大义”名分和联合施压,迫使这群东方人退让,没想到对方不仅寸步不让,反而反过来划定了势力范围,态度如此强硬!

尤其是对方展现出的那种对自身武力的绝对自信,以及那个年轻外交官犀利的辩才,都让他意识到,这群“黄皮肤”的东方人,绝非易与之辈。

谈判已经无法进行下去。对方根本不吃欧洲那套“规矩”。

“既然如此,”爱德华深吸一口气,强行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我会将贵方的立场,如实禀报我国总督以及我们在欧洲的盟友。希望阁下好自为之,不要为自己招惹无法承受的麻烦!”

“不送。”陈长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爱德华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挫败感,转身离开了木屋。

走出港口,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已然初具规模、炊烟袅袅、港口停泊着两艘巨大怪异(混合风帆与蒸汽动力)战舰的“新齐港”,眼中充满了忌惮与阴鸷。

他对身边的下属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些东方人……他们带来的不是丝绸和瓷器,是战舰和火枪!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更棘手,更……危险。我们必须立刻向国内求援,必须让国王和议会明白,我们在美洲,遇到了真正的挑战者——来自东方的‘黄祸’!”

木屋内,司徒文康看向陈长风:“大人,看来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陈长风走到窗边,望着爱德华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早就料到的事。教皇敕令?先发现权?不过是弱者的借口。在这片新土地上,最终说话的,只能是实力!”

他转身,目光扫过司徒文康和闻讯进来的司徒铮:“加紧备战!巩固防御!勘探队加大力度,尽快摸清金矿脉的准确位置和储量!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新齐港,我们来了,就不会走!这片土地,我们占了,就是我们的!另外,向国内传信,请求陛下支援……”

“是!”两人齐声领命,眼中燃烧着昂扬的斗志。

新大陆的棋局上,东西方两大势力的第一次正式碰撞,以谈判破裂、相互划界和威胁告终。

和平的假象被彻底撕破,更大的风暴,正在大西洋和太平洋的上空酝酿。国家层面的对抗,已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