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摆烂嫡女,被迫点满基建技能 > 第227章 朝堂风雨与父女斗法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27章 朝堂风雨与父女斗法

万寿盛典的余韵尚未完全散去,那场关于“选皇夫”的风波也似乎被女帝一句“容后再议”暂时压了下去,但京师的政治空气却并未因此变得轻松,反而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清漓与司徒清羽商定的、以温水煮蛙方式逐步渗透地方军权的计划,尚在兵部紧锣密鼓又秘而不宣地制定细则,还未及付诸实施。

然而,嗅觉灵敏的世家大族们,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女帝下一步可能的动向,或者说,他们早已无法容忍女帝通过格物院、皇业司等新兴机构,不断强化皇权、侵蚀他们传统势力范围的行为。反击,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更直接。

这一日的大朝会,气氛从一开始就显得有些异样。

例行奏对之后,一位须发皆白、身着仙鹤补服的老臣,颤巍巍地出列,正是历经三朝、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内阁次辅,徐文渊徐阁老。

他代表着盘根错节的传统世家文官集团的利益,素以“持重”、“守正”着称。

“陛下,”徐阁老声音不高,却带着历经岁月沉淀的厚重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老臣近日观政,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关乎朝廷体制、士林人心,望陛下垂听。”

清漓端坐御座,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是一片平和:“徐爱卿乃三朝元老,国之柱石,有何建言,但讲无妨。”

徐阁老清了清嗓子,缓缓道:“陛下自登基以来,设立格物院,兴办皇业司,研奇技,开新利,于国于民,确有裨益。然,老臣观之,格物院耗费国帑甚巨,其所究之物,多涉‘奇技淫巧’;皇业司更似商贾,与民争利,非朝廷体统。且其直属内廷,绕过六部有司,长此以往,恐非国家之福。”

他抬起眼皮,目光看似浑浊,却锐利地扫过御座上的清漓,以及站在武官班列中的司徒清羽、文官队列里的韦筱梦和岑子瑜等人。

“老臣以为,”他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为民请命”的悲悯,“如今格物院诸多技艺,如那水泥、玻璃、乃至新式纺机等,既已成熟,便当惠泽天下,而非由皇业司一家垄断。理应将其相关管理、推广之职,下放至工部、户部等有司衙门,由熟悉民情、通晓典制的文官体系循例管理。如此,既可节省内帑开支,亦可示陛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之胸襟,使我大齐垂拱而治,政通人和,此乃尧舜之道也!”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引经据典,将“与士大夫共治”、“垂拱而治”这样政治正确的大旗扯了出来,核心目的却只有一个——分割格物院和皇业司,夺取清漓通过新技术建立起来的权力核心和经济命脉!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许多传统文官,尤其是与各大世家关系密切的官员,纷纷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甚至有人暗暗点头。

“徐阁老此言差矣!”

一个清亮而带着锐气的声音立刻响起,正是皇业司主事韦筱梦。

她出列行礼,毫不畏惧地迎上徐阁老的目光:“阁老言‘奇技淫巧’,敢问若无格物院改进农具、研制新药、打造坚船利炮,何来南疆丰收、将士康健、海军扬威?阁老言‘与民争利’,皇业司所获利润,大半充盈国库,支撑陛下开拓海外、兴修国道、水利等宏图伟业,何曾中饱私囊?若将技术贸然下放,无统一标准,无长远规划,各地自行其是,恐非惠民,反成扰民!且核心技术乃国之重器,岂能轻易示人?”

户部侍郎岑子瑜也紧随其后,声音冷静而清晰:“徐阁老,户部账目清晰可查。去岁至今,皇业司上缴利润,已占国库岁入近两成五,且逐年递增。其所支撑之路网、电报、港口建设,皆关乎国计民生长远大计。若按阁老所言,将其职能拆分下放,短期内或可见‘节省’,然长远看,恐令新兴之工商事业陷入混乱,反损国帑收入,动摇改革根基。所谓‘节省开支’,从何谈起?”

海军提督司徒清羽亦沉声开口:“徐阁老,海军新式战舰、火炮、乃至导航之仪,皆赖格物院与皇业司支持。若无此等‘奇技’,何来马六甲之捷,何来美洲航线之通?军国大事,岂能因循守旧?”

双方各执一词,在朝堂之上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徐阁老一方占据着道德制高点和传统礼法,而韦筱梦等人则手握实实在在的业绩和皇帝的支持。

争论愈发激烈,唾沫横飞,引经据典与数据事实碰撞,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清漓高坐御座,冷静地观察着下方的唇枪舌剑。

她看到徐阁老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看到不少官员闪烁的眼神,心中寒意渐生。

她知道,这绝非徐阁老一人之意,而是整个世家集团对她权力的一次试探性围攻。

“够了。”就在争论趋于白热化时,清漓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帝王的威压,瞬间让整个朝堂安静下来。

她目光扫过徐阁老,又看了看韦筱梦等人,淡淡道:“徐爱卿心系国体,其情可悯。韦爱卿、岑爱卿与皇兄所言,亦不无道理。格物院、皇业司关乎国策,其职能归属,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慎重。”

她用了和应对选皇夫风波时类似的措辞:“此事容朕……细细思量,交由内阁并相关各部详议后,再行决断。今日暂且到此,退朝。”

一句“容后再议”,再次将汹涌的暗流强行压下。

但清漓知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世家大族的反扑,已经亮出了锋利的獠牙。

然而,更让她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刚回到御书房,还没来得及换下沉重的朝服,黎川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呈上了两封通过加密电报传来的密信。

一封来自南疆的太上皇,另一封,则来自她的亲生父亲,平南王司徒星河。

清漓先打开了太上皇的信。信中语气倒是平和,先是关切地问了问她的近况,然后便“不经意”地提起,近日有几拨自称是京师某几家世家代表的人,辗转到了南疆行宫求见,言语间多有对“女帝专权”、“新政扰民”的抱怨,并隐晦地提出,希望太上皇能“以江山社稷为重”,“回京主持大局”,言语间充满了挑拨之意。

清漓的心猛地一沉。

接着,她打开了平南王的信。这位老爹的语气可就直白多了,甚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丫头!你这皇帝怎么当的?眼皮子底下都快被人掏空了还不知道?!那些老狐狸派人来游说你皇伯父回京跟你打擂台的人,今日都已经来到南疆了!要不是你老子我对南疆绝对掌控,你皇伯父亦无意隐瞒,你怕不是还被人蒙在鼓里,做着太平天子梦呢?!”

“老子告诉你,那个位置没那么好坐!当初要不是你皇伯父自己身体不济,意志消沉,加上你是他亲侄女,老子又鼎力支持,你以为你能那么顺利坐上去?现在倒好,下面的人阳奉阴违,世家大族联手逼宫,你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手里的权力被他们蚕食殆尽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就是个坐在龙椅上的泥塑木偶!”

平南王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清漓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她一直知道朝堂水深,却没想到这些世家的手伸得如此之长,动作如此之快!

他们竟然试图搬出太上皇这尊大佛来牵制甚至取代她!

震惊过后,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和愤怒涌上心头。

但同时,一个念头也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或许,这是个机会?

她立刻亲自拟写回电,语气极其“诚恳”与“谦卑”,先是感谢父皇与皇伯父的提点,深刻反省了自己的“年轻识浅”,随后便“虚心”请教,面对如此盘根错节的世家势力,该如何应对?字里行间,隐隐透露出希望能得到两位长辈,尤其是他们手中掌握的军权支持的意味。

电报发出后,清漓心中还有些许忐忑与期待。

回电来得很快。

太上皇的回电依旧言简意赅,却出乎意料地“爽快”:“朕已老迈,无意政争。昔日旧部名单及联络方式附后,彼等皆忠义之士,汝可善用之。江山重任,系于汝身,好自为之。”

随信果然附上了一份详尽的名单,都是他昔日一手提拔、至今仍掌握实权的心腹将领。

清漓看着这份名单,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这几乎是太上皇将他最后的一点政治老本都交给自己了。这份信任与支持,沉甸甸的。

然而,平南王司徒星河的回电,就完全是另一番光景了,电报字里行间都仿佛能听到他暴躁的吼声: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子提醒你,是让你小心外人!你倒好,直接把主意打到老子头上来了?!告诉你,南疆与京师向来各自为政,这是祖制!老子手里的兵,是守着南疆门户的,不是给你拿去跟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斗法的!作为父亲,提点你一句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想怎样?想把老子的家底都掏空吗?!”

“你个死丫头,真是十个女儿九个贼!自己都当皇帝了,富有四海,还成天觊觎老子手里这点三瓜两枣!没门!想都不要想!南疆的军政,你想都别想插手!”

看着这封充满了愤怒和“护食”意味的电报,清漓哭笑不得。她仿佛能看到南疆王府里,自家老爹跳着脚大骂的样子。

很快,太上皇又发来一封电报,语气带着些许无奈:“朕已劝过星河,皆是骨肉至亲,何必斤斤计较。奈何他……”后面省略的,想必是平南王更加激烈的反应。

清漓与太上皇,隔着千山万水,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对着那份来自南疆的“咆哮”电文,同时默默摇头,心中升起同样的感叹:

亲爹\/亲弟太精明了,不好骗啊。

清漓放下电文,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心里清楚,太上皇交出的名单固然珍贵,但这些将领都是太上皇的绝对心腹,在太上皇仍然健在的情况下,自己想去收服他们,让他们像忠于太上皇一样忠于自己,难度不亚于登天。

可若是将他们全部撤换,且不说会引发多大的动荡和反弹,光是替代的人选,她眼下根本拿不出来——她的根基在南疆,而南疆的核心势力,在她登基时,已经被老爹“打包”送给她带走了大部分。

现在再回头去要老爹压箱底的老本,于情于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也难怪老爹反应如此激烈。

“唉……”清漓揉了揉眉心,将太上皇给的名单小心收好。

这份名单是一张潜在的牌,但如何使用,何时使用,需要慎之又慎。

“既然老爹这边暂时指望不上,”她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那就只能另想办法,先从别处突破了。徐阁老……世家……咱们走着瞧!”

一场围绕权力、技术与传统秩序的更深层次博弈,已然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