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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朱棣的私人奖励:镇国行商

北平城,“磁公便利”旗舰店的后院深处,那间临时征用的库房,此刻正散发着一种近乎魔幻的、混合着实用主义铜臭与致命诱惑的奇异光晕。

十几盏粗如儿臂的牛油大蜡,被粗糙地钉在四周斑驳的砖墙上,火苗不安分地跳跃着,将巨大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扭曲舞动。烛光最核心的光晕,毫不吝啬地泼洒在库房中央——那里,一座由标准五十两官锭堆砌而成的银山,正流淌着令人目眩神迷、几乎要灼伤视网膜的冰冷光泽!

一万两!

烛火舔舐着银锭光滑冰冷的表面,反射出的不是温暖的黄,而是某种介于水银与寒月之间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惨白辉光。那光仿佛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库房里每一个人的心头,连空气都似乎被镀上了一层无形的银箔,吸一口气都带着金属的腥甜。

李拾站在银山前,身影被烛光拉得细长,投射在身后堆积如山的“熊猫抱辣条”压缩饼干箱和成摞的土黄色肥皂块上。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拂过最顶端那枚银锭冰冷坚硬的弧面。

冰凉!坚硬!坚实得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

指尖传来的触感,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真实感,瞬间冲散了眼前这片银辉带来的虚幻感。这不是梦,不是海市蜃楼。这是实打实、硬邦邦、能砸死人的一万两雪花官银!空气中弥漫着新铸银锭特有的、微带铁锈与硫磺混合的金属腥气,这股味道霸道地钻进鼻腔,与库房里压缩饼干散发出的淡淡麦粉焦香、以及肥皂块那股子混合了油脂和碱的、朴实无华的“干净”气息,交织、碰撞、缠绕。这是一种奇异的味道交响曲——一边是能撬动人心的财富诱惑,一边是填饱肚子、洗净污垢的生存根本。

李拾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混合了铜臭与面包香气的复杂空气都压进肺里,借此压下胸腔里那点被银光晃出来的、不合时宜的眩晕感。他转过身,面向库房主位方向,深深一揖,腰弯得很低,姿态无可挑剔,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低沉与一丝受宠若惊的紧绷:

“殿下厚恩,赏赐如此之重!李拾…惶恐,实不敢当!”

主位上,燕王朱棣端坐如山。

他身下是一张铺着完整斑斓虎皮的宽大太师椅,虎头狰狞,獠牙外露,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瞪”着库房里的众人。朱棣本人则是一身玄色常服,没有任何繁复纹饰,唯有腰间一条玉带透出天家贵气。这极致的黑色,愈发衬得他眉宇间那股百战淬炼出的杀伐之气凛冽如寒冬朔风。他嘴角噙着一丝浅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笑意,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反而让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莫要惶恐。”朱棣随意地摆了摆手,动作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举重若轻的慵懒,“惶恐个甚?此乃你应得之赏,堂堂正正,受之无愧。”他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股金铁交鸣般的穿透力,在堆满物资的库房里清晰回荡。

“九边将士,苦寒之地,枕戈待旦。”朱棣的目光扫过那些印着憨态可掬熊猫抱着红彤彤辣条的压缩饼干箱,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温情的赞许,“能在这冰天雪地里吃上一口热乎、顶饿、不易腐坏的干粮,活人无数,维系军心。此功,非寻常商贾之利,乃社稷之功!孤说当赏,便是当赏!”

他话音一顿,库房里那点因巨赏而生的燥热气氛仿佛瞬间被冻结。朱棣的目光如同两道无形的探针,陡然变得锐利无比,直刺李拾的眼底,那丝浅淡的笑意也彻底敛去。

“然,”朱棣的声音沉了下来,如同重锤敲在蒙皮鼓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此功亦如烈火烹油,显赫于朝野之间。你道这满朝衮衮诸公,人人皆如孤一般,乐见你一介商贾,手握如此关乎国本的军需命脉?”他嘴角扯起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眼红者,有之;忌惮者,更甚!恨不能将你手中这‘便利’之道,分而食之,或…取而代之!”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钉子,敲打在李拾的心头。库房里烛火摇曳,将朱棣脸上那抹深沉的阴影切割得更加分明,也让他话语中那赤裸裸的警告和现实,显得无比清晰。

就在这时,侍立在朱棣身后阴影里的一名亲兵,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上前半步。他双手稳稳捧着一个尺许见方的紫檀木托盘,托盘表面打磨得光可鉴人,映照着跳动的烛火。托盘上,覆盖着一块鲜艳如血的正红绸缎。

朱棣的目光落在托盘上,那锐利如刀的审视感稍稍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意味。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亲兵会意,动作精准而肃穆,双手轻轻捏住红绸的两角,猛地向上一掀!

红绸飘落,露出托盘上承载之物。

一方印信。

青铜铸造,岁月似乎未曾在其上留下太多斑驳,反而沉淀出一种古朴厚重的质感。印钮,赫然是一头盘踞咆哮的狻猊!那狻猊造型威猛狰狞,鬃毛怒张,獠牙毕露,一双铜铃巨目圆睁,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透着一股镇压一切的凶煞之气。印体方正,底部打磨得光滑如镜,四个阳文篆字深深刻印其上,笔画遒劲如铁钩银划,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苍茫古意与不容置疑的权威——

**“镇国行商”** !

四字入眼,李拾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下,骤然紧缩!瞳孔不受控制地微微放大。这…这印信形制,这狻猊钮的威势,绝非寻常商号凭信!它散发出的,是权力的味道!是带着血腥气的皇家烙印!

“拿着它。”朱棣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山岳般的沉重和不容置疑的威压,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李拾的耳膜上,“此印,虽非朝廷六部签发之正式官凭,却是本王以燕王之尊,私铸而成。”

朱棣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牢牢锁定李拾:“凭此印,自北平至九边各镇,沿途所经卫所、驿站、关卡、税吏…凡披大明甲胄,食大明俸禄者,须得予你行商便利!车马通行,优先放行;货物转运,酌情协助;粮秣补给,平价供给!”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加重,如同重锤击铁:“若遇刁难阻滞,宵小作梗,可亮此印,如本王亲临!更可凭此印,调遣附近卫所少量辅兵,助你转运紧要军需!此权,孤予你!此责,你亦当担起!”

轰!

朱棣的话语,如同九天惊雷,在李拾脑海中轰然炸响!这已远超那堆积如山的一万两白银!白银是死的,是消耗品,是可以用尽的财富。而这方狻猊青铜印…这是活的权力!是渗透进大明帝国军事毛细血管中的通行证!是朱棣以亲王之尊,为他强行撕开的一条专属通道!

沉甸甸的紫檀木托盘被亲兵恭敬地捧到李拾面前。

李拾伸出双手,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僵硬,稳稳地托住了托盘的底部。当他的手指真正接触到那方冰冷的青铜印信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和冰寒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入手冰凉刺骨!那绝非普通青铜的温度,仿佛这印信本身便蕴藏着来自地底深处的寒意。印信沉甸甸的,密度极高,其重量远超同等大小的黄金。更让李拾心头凛然的是印钮上那只狻猊——它盘踞的棱角,坚硬、锐利,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此刻正清晰地硌着他的掌心,带来一阵微微的刺痛。

这刺痛感,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他心底因“特权”而生出的那点隐秘兴奋。

这哪里仅仅是什么“行商便利”?这分明是一张带着倒刺的“皇家特许经营”船票!是朱棣用亲王权柄强行焊死的一根锁链,要将他李拾,连同他这刚刚显露出惊人价值的“便利”之道,更深、更牢地绑上燕王府这艘正驶向惊涛骇浪的战船!便利的背后,是责任,是靶心,是与燕王府彻底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沉重枷锁!从此,他李拾,他“磁公便利”,将不再是游离于权力边缘的奇货可居者,而是彻底打上了“燕”字烙印的附庸!

巨大的风险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但李拾面上却无丝毫异样,只有一片被巨大“恩典”砸中的、恰到好处的凝重与感激。他双手稳稳托着印信,对着朱棣,再次深深一揖到底,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豁出命去也要完成任务的决绝:

“殿下信重,李拾铭感五内!此印在手,如负千钧!殿下放心,凡我‘便利’旗号所至,军需转运,纵有千难万险,绝无半分延误!若有差池,李拾提头来见!”

“好!”朱棣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带着赞许的笑意。他身体向后,重新靠回那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中,目光却并未离开李拾,而是再次缓缓扫过库房中堆积如山的压缩饼干箱,那些憨态可掬又透着几分邪性的熊猫抱辣条标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深邃,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里面翻涌着难以捉摸的情绪——有欣赏,有利用,有掌控,更有一丝…深藏的忌惮。

“磁公啊,”朱棣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耳语般的亲昵,却又字字千钧,清晰地送入李拾耳中,“你要时刻谨记…军粮,乃至肥皂、绷带、一切维系大军运转之物,此乃国之命脉,九边咽喉!”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李拾:“你手握此道,便利万民,活人无数,孤心甚慰。然…”他话锋一转,那温和的语气瞬间消散,只剩下帝王的冰冷与敲打,“此咽喉,亦是最为脆弱之处。握得太紧,易遭反噬;放得太松,则易为他人所乘。”

朱棣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隔着摇曳的烛光,牢牢钉在李拾脸上,最后四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

“望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四个字,如同四把无形的冰锥,悄无声息地悬在了李拾的头顶。库房里那堆积如山的银锭光芒,似乎也在这瞬间黯淡了几分,只剩下狻猊印钮冰冷的棱角,依旧顽固地硌在掌心,提醒着他这泼天富贵与特权背后,那深不见底的权力漩涡与如履薄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