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鑫这几天天天都在和实训制度干仗，那个玩意也不是好写的，补贴标准，意外伤害，劳动保护这些东西都要做到位了，要不要发劳动保护用品，从这走的要不要回收？工伤保险怎么上？还是走雇主责任或者整体的意外。
这些事儿说白了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固定的东西。至于机械集团，他们是要求学校统一给上，钟鑫这边也想看能不能直接把他们的一套东西拿过来的。
但是问题就在于是，技工学校的人本身在学校就有这种工作服什么的，但是航大不一定有啊，最多有个反光背心儿那都算多的了，但是防砸鞋什么的，学校不一定有吧。这都是问题了。
“喂您好？”钟鑫的电话响了起来，顺手一把接起来夹在肩膀上。
“喂？滨河机场么？我想问一下啊。我家孩子是学思想政治的，可以到你们公司上班么？”
“嗯？您从哪得到我的电话了。”
“可不可以啊。”
“您看我们发在网上的招聘简章，我们的专业都在网上写了。”
说完钟鑫挂了电话。虽然奇怪，但是也没当回事儿。毕竟电话这种东西，可能网上都是漫天飞了。
可是没过一会，自己电话又响了。
“滨河机场人力啊。哎我想问一下子哈，你们今年招聘，是正式职工么？你们有补充公积金么？”
“嗯？你是谁？”
“啊，我是今年毕业的学生家长。”
“您从哪得到我电话的？”
“网上啊。你赶紧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钟鑫本来直接挂了电话的，但是想了想，算了，对外的这种事儿，还是平和一点吧。
“我们今年招聘的全部是正式职工，与应聘岗位所在公司签订正式劳动合同，没有补充公积金。”
“啊，行。”
放下这个电话，钟鑫整个人都不好了。
“肖程武！过来！”
这下连门都不开，直接在办公室吼出来，外面肖程武听见了之后噌的一下蹦起来赶紧冲进来。
“钟部……咋了？”
“我问你，你在外面是不是留了招聘咨询电话？”
“留了啊……我留的是我的和陈杰的啊。”
“那为啥我这的电话响了一上午了，都是问招聘的事儿？”
“？啊？”
“啊啥啊，你看看，这又响了，你来接！”
钟鑫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不认识的手机号，十有八九估计又是来问招聘的事儿了。
“喂您好？您是怎么知道这个电话的？网上直播间的材料？您把电话尾号换成5122。对，前面不变，好的。
那个……钟部……说是网上直播间的材料……”
“我长耳朵了，去看看，从哪出来的，我的电话没在外面流传过，他从哪得到的。”
“好嘞好嘞……”
肖程武出去之后，钟鑫自己也在网上找，自己这个电话是当时来滨河机场的时候就有的电话，自己实际上也就用了半年都不到的时间，在他用的时候就没有对外公布过。怎么这些外面的人都知道了。
在网上找了半天，好像还真发现了点什么，前年开始滨河机场所有的招聘简章上面留的电话都是自己这个电话。当时的简章也是留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肖程武现在用的，另一个就是这个号。
“那个……钟部……我知道了，您这个号原来就是管招聘的同志用的……后面他调走了，我一直是他的b角，您来的时候正好这电话没人用就给您迁过来了……”
“行吧行吧……你们看看要不要发一个什么的，这玩意天天这乱七八糟的电话，我这写制度都写不下去了。”
“好嘞好嘞……”
直播间？钟鑫打开手机翻了翻，偌大网络上哪找那个直播间去。随便搜了几个滨河本地就业的直播间。哎还真有，主播正在摄像头前面唾沫横飞的讲，正好还就是滨河机场集团的招聘。
“卧槽？我怎么都不知道有这么多福利了？还正式编制，编个鸡毛的制啊，老子到这边事业编制都没了。不是现在这个钱这么好挣的么？还面试辅导……滨河机场内部hR亲自辅导？谁敢干这个事儿，老子就让纪委查他屁股了。”
点开下面的小黄车，好多不同的商品，大部分都是虚拟商品。从万来块钱的什么招聘陪跑，到千来块钱的就业辅导，还有几百块钱的简历修改，最便宜的一个就是9.9的一个招聘简章大全，而且保证从今年9月更新到明年6月。
“草这玩意是来钱快啊。就这万把块钱的都卖出去不少个了啊。这就算咽炎了都不算亏的啊。”
说着钟鑫下单了一个9.9的简章大全，里面看了看之后骂道。
“这他妈不就是爬虫下来的简章么，然后自己调整调整就完了？”再看销量，几千份销量了。
这他妈比抢银行来的都快啊。
在里面找到了滨河机场的简章，确实，内容是今年的内容，但是后面的联系方式，前面两个是肖程武的和陈杰的，最后一个是自己的电话，还有邮箱，这邮箱看看前面用户名好像是人力资源部的公共内部邮箱。
屏幕里面主播还在不断地说滨河机场的好，什么工作稳定，干到退休，薪酬高，福利好，航空业地位高。
“艹，地位高？高个毛线，都给地主家扛长活的。我怎么不觉得了。”
本来想举报了事的，但是想想……算了，家长们也不容易，为了能让自己孩子找个好工作，他们有限的信息来源也只能在这些地方了，还是别干这么缺德的事儿了。
“滨河机场是滨河市直属一级国有企业，本次招聘我们与劳动者签订劳动合同，本集团为企业属性，并无与行政单位、事业单位类似的编制存在，请各位家长慎重考虑。”
钟鑫在直播间里面发了一条评论，然后屏幕上突然提示：“你已被主播拉黑，无法进入直播间。”
“呵，草，这点东西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