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渊的喊声像惊雷般在太和殿外炸响,林佑溪不敢回头,提着裙摆拼命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跑。御道上的宫人吓得纷纷避让,她能清晰听到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侍卫的呵斥声如影随形。
就在即将拐进太医院的岔路口时,一只手突然从旁边的花丛中伸出来,将她猛地拉了进去。林佑溪刚要惊呼,嘴就被捂住——是王清瑶!“别出声!”王清瑶压低声音,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章尘在那边引开追兵,我们先躲进瑶光殿!”
两人猫着腰,借着花丛的掩护,快速绕到瑶光殿的侧门。宫女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她们立刻打开门:“公主等着呢,快进来!”进殿后,宫女迅速锁上侧门,将两人带到内殿。
王孙灵溪正站在窗边,手中握着一张密信,看到她们进来,立刻将密信藏进袖口:“你们来得正好,王孙渊已经开始怀疑你们了,太医院和乐坊都不能回去了。”她指着内殿的暗门,“里面有换洗衣物,你们先换上宫女的衣服,避过这阵风头。”
林佑溪心中满是感激,却也疑惑:“公主为什么要帮我们?”
王孙灵溪转身,眼神中满是坚定:“我恨王孙渊!他把持朝政,打压太子哥哥,还想把我嫁给北境将领,以此巩固他的势力。你们要找的东西,能扳倒他,对不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们在找玄铁碎片,我曾在父皇的书房里见过记载,说第三块碎片藏在太和殿的密室中,而密室的钥匙,只有皇帝和太子才能动用。”
林佑溪和王清瑶对视一眼,没想到王孙灵溪知道这么多。“公主说得没错,我们找碎片,就是为了阻止王孙渊谋反。”林佑溪直言不讳,“可现在王孙渊掌控着皇宫,我们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太和殿。”
“我有办法。”王孙灵溪从首饰盒中取出一枚玉印,上面刻着“东宫”二字,“这是太子哥哥的私印,凭此印,你们可以在夜间进入东宫,太子哥哥会帮你们。他早就想扳倒王孙渊,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她将玉印递给林佑溪,“今晚戌时,你们从东宫的密道进去,我会提前通知太子哥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宫女的通报声:“公主,北境王派人来了,说请您去他的王府赴宴。”王孙灵溪脸色一变,显然知道这是鸿门宴。“肯定是王孙渊察觉到我帮了你们,想趁机要挟我。”她对林佑溪和王清瑶说,“你们先躲进暗室,我去应付他们,等我回来再商议后续计划。”
林佑溪和王清瑶躲进暗室后,听到殿门打开,王孙渊的侍卫长声音传来:“公主,北境王殿下在王府备好了宴席,请您即刻动身。”王孙灵溪强装镇定:“我身体不适,怕是不能赴宴了,还请替我向北境王致歉。”
“公主这是不给北境王面子?”侍卫长语气强硬,“北境王说了,您若是不去,他就只能亲自来请了。”暗室内的林佑溪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王孙渊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片刻后,殿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是王孙灵溪跟着侍卫长走了。王清瑶担忧地说:“怎么办?公主被带走了,我们今晚的计划还能进行吗?”林佑溪握紧手中的玉印,眼神坚定:“必须进行!公主为了帮我们,不惜以身犯险,我们不能让她白白牺牲。”
两人在暗室中等到天黑,按照王孙灵溪之前的指示,从侧门悄悄溜出瑶光殿,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皇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禁军脚步声在夜色中回荡。她们避开禁军,来到东宫墙外,按照约定的暗号,在墙上敲了三下。
片刻后,东宫的侧门打开,一名侍卫探出头:“是持有‘东宫’玉印的人吗?”林佑溪取出玉印,侍卫确认后,立刻让她们进去。东宫的书房内,太子王孙昭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她们进来,立刻起身:“你们终于来了!灵溪被王孙渊带走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我担心她出事。”
“太子殿下放心,公主暂时不会有危险,王孙渊还需要利用她牵制您。”林佑溪安慰道,“我们这次来,是想请殿下帮忙,寻找太和殿密室中的玄铁碎片。只要找到碎片,我们就能找到王孙渊谋反的证据,帮您夺回权力。”
王孙昭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我知道碎片的事,父皇曾跟我提过,说碎片是镇国之宝,藏在皇帝宝座下方的密室中。可密室的钥匙在父皇手中,而父皇现在被王孙渊软禁在寝宫,根本无法接触。”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知道一条通往皇帝寝宫的密道,是当年先皇为了应急修建的,或许能帮你们见到父皇。”
林佑溪和王清瑶心中一喜,连忙请王孙昭带路。三人穿过东宫的花园,来到一处假山前,王孙昭转动假山上的一块石头,假山缓缓打开,露出一条漆黑的密道。“这条密道直通皇帝寝宫的衣柜后面,你们进去后,一定要小心,父皇寝宫外有王孙渊的亲信守卫。”王孙昭叮嘱道,“我会在外面接应你们,一旦有动静,就立刻退回来。”
林佑溪和王清瑶点亮火把,走进密道。密道内狭窄潮湿,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了蜘蛛网。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亮。
靠近后才发现,光亮是从衣柜的缝隙中透出来的。王清瑶轻轻推开衣柜门,外面正是皇帝的寝宫。寝宫内,年迈的皇帝正坐在床边,神色憔悴,两名侍卫守在门口。
林佑溪和王清瑶悄悄溜出来,走到皇帝身边。皇帝看到她们,先是一惊,随即认出了王清瑶:“你是太医院的医女?怎么会在这里?”
“陛下,我们是来帮您的。”林佑溪低声说道,“王孙渊谋反,软禁了您和太子,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取出太和殿密室中的玄铁碎片,找到他谋反的证据。”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密室钥匙在我的枕头下面,可我现在被软禁,就算你们拿到钥匙,也进不了太和殿,那里布满了王孙渊的人。”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封密诏,凭此密诏,你们可以调动忠于皇室的禁军,或许能与王孙渊抗衡。”
林佑溪刚要接过密诏,寝宫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侍卫的声音响起:“北境王殿下驾到!”
皇帝脸色一变,连忙将密诏藏进枕头下,对林佑溪和王清瑶说:“快躲进衣柜!”两人立刻躲进衣柜,屏住呼吸。
寝殿门被推开,王孙渊的声音传来:“父皇,您身体好些了吗?儿臣特意来看看您。”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床边,目光在寝宫内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
林佑溪和王清瑶躲在衣柜里,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王孙渊会不会发现她们?皇帝的密诏能否顺利交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