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殿顶的琉璃瓦如雨点般坠落,砸在青砖上碎裂开来。林佑溪冒着落石冲进殿内,一眼就看到皇帝被绑在宝座上,脚下的炸药引线正滋滋燃烧,火星已快舔到药包。
“陛下!”林佑溪嘶吼着扑过去,玄铁碎片在手中发出刺眼蓝光,竟将周围的落石硬生生挡在外侧。她颤抖着伸手去解皇帝身上的绳索,手指却被绳结勒得生疼——王孙渊打的是死结,根本来不及解开。
“用碎片!”王清瑶紧随其后冲进殿内,手中挥舞着匕首,一边格挡掉落的木梁一边大喊,“用碎片的力量试试!”林佑溪恍然大悟,将碎片贴在绳索上,蓝光顺着绳索蔓延,原本紧实的麻绳竟渐渐松软,她趁机解开绳索,拉着皇帝跌跌撞撞跑出殿外。
刚踏出殿门,身后就传来轰然巨响,太和殿的后半部分轰然坍塌,扬起的烟尘遮蔽了半个天空。周毅带着神机营士兵趁机发起进攻,张鹤的队伍本就军心涣散,此刻更是溃不成军,很快就被全部制服。
“王孙渊呢?”林佑溪环顾四周,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阴鸷身影。周毅脸色凝重地走过来:“让他跑了,他带着几名心腹从密道逃了,估计是回北境王府调集兵力去了。”
太子扶着惊魂未定的皇帝,眉头紧锁:“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提前发动宫变。我们现在兵力不足,神机营虽然来了,但伤亡也不小,根本抵挡不住北境王府的主力。”
众人陷入沉默,烟尘渐渐散去,残破的太和殿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凄凉。林佑溪握着玄铁碎片,突然想起之前太子说过“王孙渊很看重皇室颜面,若太子病重,他或许会暂缓宫变,怕落下‘逼死太子’的骂名”。
“我有个办法。”林佑溪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太子殿下,您可以假装病重,让王孙渊以为您已经失去威胁,从而拖延宫变时间。我们趁这段时间,重新整合兵力,联系更多忠于皇室的旧部。”
太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要装得像,必须让王孙渊的人亲眼看到我的‘病情’。”王清瑶立刻接话:“我来准备!太医院有一味‘寒心草’,服用后会让人高烧不退、面色苍白,看起来像是重病缠身,却对身体没有大碍,药效能维持七日。”
计划定好后,众人立刻行动。王清瑶返回太医院取药,周毅则带着神机营士兵清理皇宫内的残余北境士兵,太子则返回东宫,准备“装病”。林佑溪和章尘则留在太和殿附近,搜查是否还有未引爆的炸药,同时寻找王孙渊逃走的密道入口。
夜幕降临时,王清瑶带着“寒心草”返回东宫。太子毫不犹豫地服下草药,半个时辰后,果然开始高烧,面色苍白如纸,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王清瑶立刻让人去“禀报”皇帝,同时故意让东宫的太监将“太子病重”的消息泄露出去——她知道,太医院的刘太医是王孙渊的人,肯定会把消息传给王孙渊。
不出所料,深夜时分,刘太医果然以“诊治太子”为名,来到东宫。他走进太子的寝宫,看到太子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王清瑶正拿着帕子给太子擦汗,脸上满是担忧。“刘院判,您可来了!太子殿下突然高烧,昏迷不醒,您快救救他!”王清瑶故作焦急地说道。
刘太医走上前,伸手搭在太子的脉搏上,眉头微微皱起——太子的脉象确实虚弱无力,不像是装的。他又掀开太子的眼皮,看到瞳孔微缩,更是信了几分。“放心,我这就开一副退烧的药方,让太医院煎好送来。”刘太医说完,转身离开了东宫,立刻让人将“太子病重”的消息传给王孙渊。
林佑溪躲在寝宫的屏风后,听到刘太医离开的脚步声,才松了口气。“他应该信了。”林佑溪走出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太子,“王孙渊至少会等您的‘病情’稳定下来,才会发动宫变,我们有七日的时间准备。”
太子虚弱地笑了笑:“辛苦你们了。接下来,我们要尽快联系忠于皇室的老臣,还有江南的玄铁盟旧部,只有集齐足够的兵力,才能彻底打败王孙渊。”
接下来的几日,皇宫内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周毅整合了神机营和剩余的禁军,加强了皇宫的守卫;王清瑶则借着“给太子换药”的名义,暗中联络太医院中忠于皇室的医女,让她们收集北境王府的情报;林佑溪和章尘则通过丐帮暗哨,联系上了江南的玄铁盟旧部,让他们尽快派兵来京城支援。
可就在第五日,东宫突然传来消息——刘太医带着几名太医院的医女,再次来到东宫,说要“给太子复查病情”。林佑溪心中一紧,意识到刘太医可能起了疑心。“你们小心点,我去屏风后躲着,若是有变故,我再出来。”林佑溪说完,快速躲到屏风后面。
刘太医走进寝宫,并没有立刻给太子搭脉,而是环顾四周,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王医女,太子殿下这几日的病情,可有好转?”刘太医突然问道,语气带着一丝审视。
王清瑶心中一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多亏了刘院判的药方,太子殿下才没有恶化。”刘太医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掀开太子的被子,指着太子的手臂说道:“既然病重,为何手臂上没有输液的针孔?太医院的药,可不是这么容易见效的!”
林佑溪躲在屏风后,心中一惊——刘太医竟然看出了破绽!她握紧手中的玄铁碎片,随时准备冲出去。太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依旧强装镇定:“刘院判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本宫装病?”
刘太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是不是装病,一试便知!”他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朝着太子的穴位刺去——这是一根特制的银针,若是装病,被刺中穴位后会立刻有反应。
林佑溪再也忍不住,从屏风后冲出来,玄铁碎片发出蓝光,挡住了刘太医的银针。“刘太医,你竟敢对太子殿下动手,难道想谋反吗?”林佑溪的声音带着愤怒,身后的侍卫也立刻冲进来,将刘太医团团围住。
刘太医脸色一变,知道自己暴露了,转身就要跑,却被章尘拦住。“想跑?没那么容易!”章尘的长刀架在刘太医的脖子上,“说,王孙渊让你做什么?他什么时候发动宫变?”
刘太医却突然大笑起来:“晚了!王孙渊早就知道太子是装病的,他已经调集了北境的主力,明日一早就要进攻皇宫!你们都要死!”
林佑溪和众人脸色骤变——她们的计划还是被识破了!明日一早,王孙渊就会带着大军进攻皇宫,而江南的援兵还在路上,她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抵挡。明日的皇宫,注定是一场血战。更让她们担忧的是,刘太医口中的“北境主力”,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多,她们能否守住皇宫?皇帝和太子的安危,又该如何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