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寺外的厮杀声震得落叶纷飞,林佑溪在丐帮弟子的掩护下,跟着章尘、王清瑶朝着城郊的破庙跑去。身后的北境侍卫紧追不舍,箭雨擦着耳边飞过,钉在路边的树干上,箭羽兀自颤抖。
“快进破庙!”章尘推开庙门,众人鱼贯而入,立刻用断木和石块堵住门口。林佑溪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刚才奔跑时不慎被树枝划伤的手臂,此刻正渗出血迹。王清瑶立刻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金疮药,一边为她包扎一边道:“王孙渊这次亲自追来,显然已经怀疑我们和太子的关联,三日后的议事陷阱,恐怕会提前动手。”
林佑溪点头,从怀中取出密函拓本——刚才混乱中幸好紧紧攥着,才没丢失。“现在最关键的是让太子确认陷阱,阻止老臣赴约。”她看向丐帮暗哨的头领,“能不能再想办法联系上王孙灵溪?刚才在马车旁,她只来得及收下纸条,还没来得及确认是否能传到太子手中。”
头领皱眉思索片刻:“王孙灵溪回宫后肯定会被王孙渊监视,但她有个贴身侍女叫春桃,是我们丐帮安插的人,或许能通过春桃传递消息。不过需要有人潜入东宫附近的浣衣局,春桃每日午时会去那里送衣物,我们可以在那里接头。”
“我去!”林佑溪立刻起身,“我的乐师身份虽然被怀疑,但换上浣衣局的服饰,混入其中应该没问题。”章尘连忙阻拦:“太危险了!东宫附近现在全是北境兵,一旦被发现,根本跑不了!”
“没有时间犹豫了。”林佑溪拿起地上的破布,擦了擦脸上的灰尘,“三日后就是议事时间,若是今日传不出消息,老臣们就会落入陷阱,到时候太子孤立无援,更难对付王孙渊。”
众人见她态度坚决,只好不再阻拦。王清瑶从药箱里取出一瓶“易容膏”,涂在林佑溪的脸颊上,瞬间让她的肤色变得暗沉,还添了几道浅浅的疤痕:“这样看起来更像浣衣局的杂役,不容易被注意。”章尘则将一把短刀塞进她手中:“遇到危险就用这个,我们会在浣衣局外的小巷接应你。”
午时一到,林佑溪换上浣衣局的粗布服饰,混在送衣物的杂役队伍中,顺利进入东宫外围。浣衣局外的空地上,几名侍女正在晾晒衣物,林佑溪四处张望,很快看到了一个穿着浅绿色侍女服的女子——正是春桃。
她假装晾晒衣物,慢慢靠近春桃,压低声音:“春桃姑娘,灵溪公主让我来问,消息是否送到太子手中?”春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假装整理衣物,回道:“公主已经把纸条交给太子,但太子担心消息有假,不敢贸然通知老臣,还在犹豫。另外,王孙渊已经下令,三日后的议事地点改在北境王府,说是‘府中庭院宽敞,方便议事’,实则是想把老臣们引到他的地盘,更容易动手。”
林佑溪心中一凛——议事地点更改,说明王孙渊的计划更周密了!她从袖中取出密函拓本,塞给春桃:“把这个交给太子,这是王孙渊与北境将领的密函拓本,上面有他调兵、囤粮的证据,让太子相信这不是假消息,尽快通知老臣回避。”
春桃接过拓本,刚要藏进衣袖,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是王孙渊的心腹张鹤,带着侍卫来巡查!“快躲起来!”春桃拉着林佑溪,躲到晾晒的衣物后面。张鹤带着侍卫走过,目光扫过浣衣局的杂役,突然停在林佑溪面前:“你是新来的?怎么从没见过你?”
林佑溪心中一紧,低着头,故意粗着嗓子:“回大人,小的是昨日刚从城外调来的,因为浣衣局人手不够。”张鹤怀疑地盯着她,伸手就要去掀她的帽子。就在这时,春桃突然大喊:“大人!衣物被风吹掉了!”张鹤回头看去,春桃趁机将林佑溪推向后门:“快从这里走!”
林佑溪立刻跑出浣衣局,朝着约定的小巷跑去。章尘和王清瑶早已在那里等候,看到她安全出来,才松了口气。“怎么样?消息传出去了吗?”章尘问道。林佑溪点头:“拓本已经交给春桃,让她转交给太子,只是王孙渊把议事地点改到了北境王府,陷阱更难对付了。”
三人刚要离开小巷,就看到远处跑来一名丐帮弟子,神色慌张:“不好了!我们在北境王府的暗哨传来消息,王孙渊已经知道密函拓本被我们拿到了,他下令今晚就动手,提前包围老臣们的府邸,不再等三日后的议事了!”
林佑溪脸色骤变:“提前动手?那太子和老臣们都危险了!我们必须立刻去通知太子,让他尽快组织老臣转移!”章尘皱眉:“东宫现在被北境兵层层包围,我们根本进不去!除非……”他顿了顿,看向林佑溪手中的玄铁碎片,“用碎片的力量,或许能强行突破防线。”
林佑溪握紧碎片,碎片表面泛着微弱的蓝光。她知道,强行突破会暴露碎片的力量,让王孙渊更加忌惮,但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好!我们去东宫!”
三人朝着东宫的方向跑去,夜色渐渐降临,京城的街道上开始戒严,北境兵手持火把,四处巡查。林佑溪带着章尘和王清瑶,利用碎片的蓝光干扰侍卫的视线,小心翼翼地避开巡查队伍,一点点靠近东宫。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东宫侧门时,突然听到一阵震天的呐喊声——北境兵已经开始包围老臣的府邸了!“来不及了!”林佑溪大喊,催动碎片的蓝光,朝着东宫侧门冲去。侍卫们被蓝光震慑,纷纷后退,林佑溪趁机推开侧门,冲进东宫。
东宫的庭院里,太子正焦急地踱步,看到林佑溪,立刻迎上来:“你怎么来了?春桃已经把拓本交给我了,我正准备通知老臣,可现在……”
“王孙渊已经提前动手,包围老臣的府邸了!”林佑溪急切地说道,“我们必须立刻想办法救援!”
太子脸色苍白,握紧拳头:“北境兵太多,我们的兵力根本不够……”
就在这时,东宫的侍卫突然匆匆跑进来:“殿下!不好了!王孙渊带着大军包围东宫了!他说您勾结玄铁盟,意图谋反,让您立刻投降!”
林佑溪和太子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沉——他们还是落入了王孙渊的陷阱!东宫被围,老臣们被抓,他们该如何应对?夜色中,北境兵的呐喊声越来越近,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