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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大师姐对师尊不安好心 > 第325章 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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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

苏瑾闻言,只轻轻点了点头,素手在丹炉上一拂,“咔哒”一声轻响,炉盖便已应手而开。

霎时间,一股更为馥郁的药香扑面而来。若说药尘子的丹香是温润和煦,那苏瑾这炉丹药的香气便带着几分蓬勃的生机,初闻清冽,再品醇厚,丝丝缕缕钻入肺腑,竟让人觉得四肢百骸都泛起微麻的暖意。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抽气声。只见苏瑾纤指一扬,八颗丹丸便如红宝石般跃出丹炉,稳稳落在她掌心的玉盘中。那丹药通体赤红,红得发亮,像是淬了晨露的玛瑙,表层的丹纹比药尘子的回春丹更显清晰,宛如活物般流转着微光,单论色泽与光泽,便已压过前者一头。

“也是八颗!”先前数丹的小师弟又忍不住低呼,眼睛瞪得溜圆,“这颜色也太好看了……”

苏瑾将玉盘托在手中,对着药尘子浅浅一笑:“老前辈,看来我们这次练成的数量是一样的。”

药尘子却没接话,他上前一步,先是拿起自己炼的回春丹看了看,又凑近苏瑾的玉盘,眉头微蹙着端详片刻,随即像上次那般,捻起一颗红丹丹药凑到鼻尖轻嗅。然后直接将丹药送入口中,闭目凝神片刻,再睁眼时,目光已变得锐利起来:“小丫头,这次你是不是留了后手?”

他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方才看你炼丹时,控火的手法里藏了几分收敛,分明是有所保留。”

苏瑾心头微跳。她的确是想着给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留些颜面,刻意放缓了灵力运转的速度,否则以她的能耐,再多出两三颗丹药也并非难事。可这话却不能明说,她只能垂眸道:“老前辈说笑了,弟子已经尽全力了,怎敢有所保留?”

“哼,你当老夫这双眼睛是摆设?”药尘子吹了吹胡子,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练了这么多年丹,有没有藏私,我还看不出来?别给我这老头子留面子!有天赋就是有天赋,藏着掖着反倒落了下乘。”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玉盘中的红丹丹药上,语气缓和了些:“便是你这般有所保留,这二阶回春丹的药效也已胜过老夫。但老夫要瞧的是你的真本事——必须再来一局!”

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显然是铁了心要见她全力以赴的模样。周围的弟子们听得心头一震,连无忧长老也捋着胡须,眼中泛起几分期待。

苏瑾捏着玉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头泛起几分犹豫。她抬眼望了望药尘子鬓边的白发,又扫过周围弟子们期待的目光,暗自思忖:若是真的毫无保留,把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比下去,日后他在青云宗的颜面怕是不好看……

正踟蹰间,一旁的无忧长老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苏丫头,老谷主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他捋着胡须,目光温和却带着鼓励,“放开了全力去比,前辈们盼着的就是后辈能青出于蓝。这修行一道,本就是后浪推前浪,唯有这般较劲,才能逼出真本事,整个宗门的丹道才能往前迈一步啊。”

“无忧说得在理。”药尘子立刻点头附和,望向苏瑾的眼神里满是恳切,“你越是能超越我们这些老头子,我们才越觉得高兴,这仙门的未来才有指望。”他往前凑了半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热忱,“来吧孩子,大胆放手施为,再炼一炉给老夫瞧瞧!”

话音刚落,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目光在苏瑾脸上停顿片刻,又转头与无忧长老对视一眼。两人都清楚,苏瑾先前受的旧伤尚未完全痊愈,如今修为也只在中游徘徊。

药尘子率先开口,语气柔和了许多:“你先把方才炼的聚灵丹和回春丹取两颗服下,补补灵力。”他怕苏瑾推辞,又故意板起脸,哼了一声,“别回头说老夫欺负你个有伤在身的丫头,那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可没地方搁了。”

无忧长老也在一旁点头:“老谷主说得是,先调息片刻,莫要硬撑。”

苏瑾看着两位长辈眼中真切的关切,先前的顾虑渐渐消散。她屈膝行了一礼,声音清亮了几分:“那弟子便多谢两位前辈体恤了。”说着,从玉瓶中取出丹药,就着灵泉水服下,闭目凝神调息起来。周遭的弟子们见比试还要继续,个个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盼着能亲眼见证一场真正毫无保留的巅峰对决。

苏瑾指尖摩挲着微凉的丹炉边缘,抬眼看向药尘子时,眸底还带着几分刚从修为骤降的怔忡中回过神的清明:“那我们这次练什么呢?”

药尘子捻着花白的胡须绕着丹炉转了半圈,青铜炉身映出他清瘦的影子,他忽然停步,指尖在虚空一点:“你如今修为落在筑基中期,便从二阶丹药重新打磨。练个新方子。

两尊青铜丹炉并排立在窗前,炉身泛着沉稳的光。苏瑾望着药尘子取出的新药方,指尖在微凉的玉笺上划过——“照影丹”,主药是三株月影草,需得取午夜带露的根茎;辅药是两朵金边莲的花瓣,要在申时摘下,用井水浸泡半个时辰;最后加三钱夜明砂,需得是三年以上的陈砂,研粉时不能沾半点油脂。

“这丹最考药材的时令和融合度。”药尘子一边将月影草根茎放在青玉盘里,一边道,“月影草过了子时便失了灵性,金边莲离了申时的日头就会蔫,夜明砂陈得不够,炼出来的丹会发涩。”

无忧长老搬了张竹榻靠在门边,手里转着串紫檀念珠,目光扫过两人备好的药材:“开始吧,火候自己拿捏,我只看结果。”

苏瑾深吸一口气,先将月影草根茎放进银钵,用玉杵细细捣成泥状。这根茎带着股清冽的草木气,捣的时候竟渗出些微蓝的汁液,像揉碎了的星光。她抬头看了眼药尘子,见他已点燃丹炉,正将金边莲花瓣倒进瓷碗,井水漫过花瓣时,竟浮起层淡淡的金雾。

两人几乎同时将药材投入丹炉。苏瑾指尖凝着灵力,控制着炉火先文后武——她记得药尘子说过,月影草喜阴,得先用文火慢慢煨,待药泥泛起细泡,再转武火逼出药性。可刚转火候,就见炉口飘出一缕淡紫烟气,她心头一紧,连忙收了两分火力,那烟气才渐渐淡去。

药尘子那边却稳得很,他似乎没用灵力控火,只凭炉下炭火的明暗调节,炉口始终萦绕着层薄薄的白汽,像蒙了层细纱。苏瑾偷偷瞥了两眼,手上却不敢怠慢,指尖已渗出细汗,连窗外日头西斜的影子都没功夫看。

不知不觉,天边的霞光漫进丹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药尘子忽然抬手按住炉盖,朗声道:“成了。”话音未落,他掀开炉盖,只见八颗圆润的丹药悬在炉中,每颗都泛着月华般的莹白光泽,表面还流转着淡淡的金纹,像裹了层碎金。

“上品。”无忧长老的声音带着些微赞许,“丹形齐整,光晕凝而不散。”

苏瑾这时也觉炉中药力已足,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撤去灵力,同时掀开炉盖——十一颗丹药赫然浮在炉内,虽比药尘子的略小些,却颗颗饱满,莹白中透着淡淡的碧色,像浸在溪水里的玉石。

药尘子挑了挑眉,伸手取过一颗苏瑾的丹药,又捏起自己的一颗,放在鼻尖轻嗅:“嗯,药性倒是不相上下。你的多了三颗,是控火时收得巧,没浪费药材。”

无忧长老走过来,分别取了两人的丹药放在掌心比对:“药尘子的丹,金纹重,偏于稳固灵力;苏瑾的丹,碧色深,更擅滋养经脉。都是上品,难分高低。”他将丹药放回两人的玉瓶,“这照影丹本就有两重药性,你们倒是练出了两种韵味。”

苏瑾看着瓶中莹润的丹药,忽然笑了——刚才转火时那缕紫烟,原是她误打误撞,让月影草的阴性能与金边莲的阳气融得更匀些,竟歪打正着多凝出几颗。她抬头看向药尘子,见他眼中也带着笑意,便知这次比试,原是两人都得了益处。

此时夕阳正落,最后一缕金光从丹房窗棂溜进来,落在两排并放的玉瓶上,将那些莹白的丹药照得愈发透亮,倒真像盛了满瓶的月光。

药尘子将玉瓶往桌上一放,看着苏瑾的眼神里带着点不服气,却又藏不住欣赏:“小丫头,这次算你赢了。”

苏瑾连忙摆手,脸颊微红:“没有没有,药前辈您的控火功底比我扎实多了,我只是运气好……”

“什么没有没有?”药尘子眼睛一瞪,花白的胡须都翘了起来,“这三炉比试,颗颗丹药摆在这儿,你数量多成色又不差,药效还各有千秋,明摆着是你赢。我老头子活了这把年纪,敢作敢当,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哪来那么多虚话?”

他说着,忽然凑近苏瑾,声音都压低了些,眼里满是好奇:“不过你得跟我说说,方才第二炉里,你往凝脂花碎里掺的那点青黛粉是怎么回事?我尝着丹药里多了丝清凉气,按说青黛性烈,不该和回春丹的温性搭才对。还有最后收丹时,你那灵力转得跟绕圈似的,怎么就没把药性搅散?”

一连串问题抛过来,倒把苏瑾问笑了。她拿起自己的丹瓶,倒出一颗回春丹:“师父您看,这青黛粉我只加了半钱,还是用晨露草汁先泡过的,性子早就柔了,刚好中和凝脂花的燥气。至于灵力转圈,是我想着晨露草汁易散,不如用灵力在炉底画个小漩涡,把药汁都兜住……”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在空中比划着灵力流转的轨迹,药尘子听得专注,时不时插嘴问两句,末了还抓起自己的丹药翻来覆去看:“原来如此!我先前总想着压制燥气,反倒把凝脂花的药性锁死了,你这法子倒是巧……”

两人一老一小凑在丹炉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着药材配比和控火诀窍,时而争执得面红耳赤,时而又同时拍着大腿叫好。药尘子说着自己练了几十年的心得,苏瑾也讲着自己琢磨出的巧劲,竟是真真正正地在互相传授,哪还有半分比试的架子。

旁边的弟子们都看呆了,手里的记录笔悬在半空忘了落下。谁不知道药尘子是药王谷出了名的倔脾气,当年连仙门长老讨教丹方都未必肯松口,如今竟对着个晚辈敞开心扉,连压箱底的经验都往外掏。

“苏师姐赢了!”不知是谁先低呼一声,声音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丹房内外漾开。

消息从内堂传到外厅,又从丹房门口飘到谷道上,守在外面的弟子们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悬殊的比试,竟会是苏瑾赢了三炉。更让人意外的是,从午时等到日暮,太阳都落进西山了,外面的人不仅没走,反倒越聚越多,连平日里最守时的膳堂都空了大半。

膳堂大师傅拎着锅铲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饭厅直挠头。往日这个时辰,弟子们早把桌椅坐满了,今日别说人声,连碗筷碰撞的声响都没有。他探头往丹房的方向望了望,只见那边灯火通明,人影攒动,比饭点时还要热闹。

“这这这怎么回事?”大师傅喃喃自语,掂了掂手里的锅铲,“难不成丹药比饭菜还香?连吃饭都忘了?”

他哪里知道,此刻丹房里的一老一小,正捧着刚出炉的凝露丹反复琢磨,眼里的光比炉火还要亮。而外面的弟子们,哪怕饿着肚子,也只想等个确切的结果——毕竟,能亲眼见证药王谷主认输,又能听一场千载难逢的丹道探讨,这点饿,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