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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在律政司门前强硬回击,逼得刘佥事不得不“出手相助”,暂时保住了老鬼三人的随员身份。此事虽小,却在等级森严、讲究“规矩”的州府玄天司总部,悄然掀起了一丝波澜。

一个来自边陲、毫无根基的新任巡察使,竟敢当众驳了考功司佥事的面子,还搬出总部条例据理力争,最终竟未受责罚…这本身,就足以让一些嗅觉敏锐的中下层官吏,开始重新掂量这位“秦巡察使”的分量。

当然,更多的人,依旧持观望甚至幸灾乐祸的态度,认为秦昭此举不过是逞一时之快,彻底得罪了刘佥事,日后必有苦头吃。

果然,接下来的数日,秦昭的“安顿期”仿佛被无限延长。依旧无人召见,无人拜访,公务文书也依旧寥寥无几,且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抄送件或过往卷宗的摘要。他这位巡察使,仿佛被彻底遗忘在了那座偏僻的官邸之中。

老鬼在外“求医问药”打探消息,反馈回来的情报愈发令人心惊。州府势力盘根错节,以慕容世家为首的本地豪族、青冥剑宗等修行宗门、以及玄天司内部几个庞大的派系(刘佥事似乎便属于其中一支),彼此倾轧又相互勾结,关系复杂至极。而他们这些“北境边军”,则被几乎所有势力默契地排斥在外,视为“麻烦”和“异类”。

张牧之试图通过正常文书渠道了解巡察使的权责和近期公务,却处处碰壁,各司部相互推诿,语焉不详。

石猛镇守官邸,已驱赶了数波形迹可疑的窥探者。

压抑的氛围,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

秦昭却依旧沉得住气,每日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密室运功疗伤,寂灭道经缓缓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修为虽进展缓慢,却稳步向着凝脉九层推进。同时,他通过寂灭罗盘,不断分析、记忆着从天南城各处收集来的庞杂能量信息,试图从中找出规律和…破绽。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对方必然会给他的…“下马威”。

这一日,等待终于到来。

一名身着巡风卫服饰、神色冷峻的军官,带着两名随从,直接闯入官邸正堂,将一份密封的卷宗匣,“啪”地一声,重重放在秦昭面前的桌案上。

“秦巡察使!”那军官语气硬邦邦,毫无敬意,“奉巡风卫赵副统领及律政司联署之命,现有一桩积压悬案,移交巡察使衙门督办。此乃案卷,限期十日,查明上报!不得有误!”

说完,根本不等秦昭回应,转身便走,态度倨傲至极。

老鬼在一旁气得直瞪眼,却被秦昭用眼神制止。

秦昭面色平静,目光落在那卷宗匣上。匣子由阴沉木打造,表面却贴了足足三道镇邪符箓,缝隙中隐隐渗出一种…阴冷、腐朽、令人不安的气息。

“来了。”秦昭心中冷笑,伸手揭去符箓,打开匣盖。

一股更加浓郁的、仿佛积攒了数百年的阴寒死气,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出!匣内,并非纸张,而是几块…暗褐色的、仿佛由人皮硝制而成的…皮卷!以及…一枚漆黑如墨、表面布满诡异裂纹的…玉佩残片!

皮卷上的字迹,并非墨水书写,而是一种暗红色的、仿佛干涸血液的…符文!内容光怪陆离,记录着一些支离破碎的梦境、诅咒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祭祀场景!

那玉佩残片更是邪异,握在手中,竟传来阵阵冰冷的、充满怨毒的…精神波动!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怨念聚合体残留!能量属性:阴魂\/诅咒\/邪祭…极度危险!建议销毁!】寂灭罗盘传来急促警报。

“妈的!什么鬼东西?!”老鬼凑过来一看,顿时汗毛倒竖,连退两步。

张牧之也脸色发白,强忍着不适,仔细辨认皮卷上的血符,声音有些发颤:“这…这似乎是…百年前‘血衣案’的…相关证物?!还有这玉佩…像是…‘锁魂玉’的碎片?这些东西…不是早就被封存了吗?!”

“血衣案?锁魂玉?”秦昭目光微凝。

张牧之深吸一口气,艰难道:“血衣案,是百年前轰动天南的一桩奇案。城南‘林府’,一夜之间,满门十七口,外加仆役宾客共三十九人,全部离奇暴毙,死状极惨,浑身精血被吸干,只剩下一张人皮!现场找不到任何凶手脚印和能量残留,唯有…满墙用鲜血书写的诡异诅咒符文!”

“此案当时由玄天司高手联合几大宗门联手调查,却一无所获,最终成为悬案。林府旧址也因此成为凶宅,怨气冲天,时有怪事发生,无人敢近,被称为…‘鬼宅’!”

“而这锁魂玉…据说是一种极其阴邪的法器,能囚禁生魂,折磨炼化,乃是邪修手段…这案卷将此二物混在一起移交给我们…其心可诛!”

老鬼倒吸一口凉气:“鬼宅?!百年的悬案?!他妈的那帮龟孙子!把这种没人敢碰、邪门到家的案子丢给我们?还限期十天?!这分明是让我们去送死啊!”

秦昭拿起那枚锁魂玉碎片,【能量分析】视野全力集中。那浓郁的怨念死气之中,他竟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却异常熟悉的…寂灭波动!与寂灭道经同源,却更加…阴冷、混乱、充满负面情绪!

这案子…绝非简单的陈年凶案!很可能…与归亡教,甚至…与寂灭之力的某种黑暗运用有关!

刘佥事…或者说其背后的势力,将此案丢给他,是想借刀杀人?还是…另有深意?试探?抑或是…逼迫他动用寂灭之力,从而暴露什么?

秦昭眼中寒光闪烁,将玉佩碎片握紧,那冰冷的怨毒气息试图侵蚀他的神识,却被更加精纯霸道的寂灭之力轻易碾碎、吸收。

“案子,我们接了。”他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兴奋。

“什么?!小子你疯了?!”老鬼急道,“这明摆着是陷阱!”

张牧之也忧心忡忡:“秦兄,此事非同小可,是否从长计议?或可向上申诉…”

“申诉?”秦昭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向谁申诉?刘佥事?还是那位从未露面的赵副统领?他们既然敢将此案交出,便早已准备好了说辞。申诉,只会自取其辱,显得我们无能怯懦。”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那邪异的证物:“他们想借此案打压我们,看我们出丑,甚至…葬身鬼宅。殊不知…此案,或许正是我们…破局的关键!”

这案子牵扯到寂灭之力,牵扯到邪祭,很可能与归亡教的百年布局有关!查清此案,或许就能撕开州府阴谋的一角!

风险巨大,但…机遇同样巨大!

“老鬼!”

“在!”

“动用你所有地下渠道,查!百年前林府背景,血衣案所有传闻细节,当年经办此案的人员下落,以及…那鬼宅近年来的所有异常!特别是…有无归亡教活动的痕迹!”

“张兄!”

“在!”

“调阅所有能接触到的卷宗副本,重点查找与‘血祭’、‘锁魂’、‘寂灭’(用其他词替代)相关的邪术记载,比对证物上的符文!”

“石头!”

石猛低吼。

“准备辟邪、镇魂、破煞的符箓和法器,越多越好!”

“是!”三人见秦昭决心已定,不再多言,凛然应命。

秦昭拿起那沉重的卷宗匣,目光仿佛穿透木匣,看到了那座百年凶宅的森森鬼气。

下马威?陷阱?

正好!他便要以这最棘手的“鬼宅案”为磨刀石,磨利寂灭之牙!让这州府玄天司看看…来自黑石城的“边军佬”,是如何…掀翻棋盘的!

“明日,我们去…鬼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