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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如丝,敲打着小院新挂上的“北境特案稽查”牌匾,晕开朦胧水汽。院内正厅,炭盆噼啪作响,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凝重。

秦昭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扫过眼前四人。赵铁河摩挲着血刀,眉头紧锁;石猛抱臂而立,肌肉虬结;张牧之低头擦拭符笔,神色专注;木青儿则安静地煮着茶,雾气氤氲了她清秀的眉眼。

“稽查小队架子是搭起来了,”秦昭开口,声音平稳,“但仅凭我们五人,要撬动北境这潭深水,力有未逮。苏家案牵扯甚广,黑风山更是龙潭虎穴,我们需要更多人手,尤其是……擅长追踪、刺探、乃至某些偏门手段的。”

赵铁河猛地抬头:“头儿,你的意思是……要招新人?”他语气带着迟疑,“咱们这差事,刀口舔血,信得过的人可不好找。别招来个沈家或者刘佥事的眼线,那才是引狼入室!”

石猛冷哼一声,声如闷雷:“怕什么!来一个某家捶一个!关键是得有用!能打探消息的,能摸清地形的,总比咱们几个光会硬碰硬的强。”他看向秦昭,“头儿,你有人选了?”

秦昭没有直接回答,目光转向张牧之:“牧之,你之前混迹江湖,三教九流认识得多,可有什么合适人选推荐?前提是……底子相对干净,至少跟沈家、刘佥事那边没什么明面上的瓜葛。”

张牧之放下符笔,沉吟片刻:“倒是有一个人选……此人绰号‘泥鳅’,本名不详,凝脉七层修为,最擅潜行、追踪、打探消息,在北境黑市情报圈里小有名气。据说只要价钱合适,没有他挖不出的秘密。但……”他顿了顿,面露难色,“此人性情滑溜,唯利是图,风评毁誉参半,忠诚二字,怕是谈不上。”

“泥鳅?”木青儿轻轻放下茶壶,柔声道,“听这绰号,便知是个不易掌控的。秦大哥,此人可用,但须慎用。”

秦昭指尖停止叩击,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唯利是图……未必是缺点。关键在于,我们能否给出他无法拒绝的‘利’,以及,让他明白背叛的‘弊’。”他看向张牧之,“牧之,能否联系上他?我想见一见。”

张牧之点头:“应该可以,他常在城南‘老猫茶馆’接活儿。”

“好。”秦昭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檐下成串的雨珠,“那就去见见。铁河,石猛,你们随我同去。牧之,青儿,留守此处,留意是否有尾巴。”

一个时辰后,城南,老猫茶馆。

茶馆嘈杂喧闹,烟气缭绕。秦昭三人换了普通衣衫,坐在角落。赵铁河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低声道:“头儿,这地方鱼龙混杂,那‘泥鳅’真会来?”

话音刚落,一个瘦小精干、眼珠滴溜溜乱转的中年汉子便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拱手:“几位爷面生得很,可是要打听什么消息?小的在这片儿还算有点门路。”他目光在秦昭腰间看似普通的储物袋上扫过,闪过一丝精明。

秦昭抬眸,目光平静无波:“找泥鳅。”

汉子脸色微变,笑容收敛几分,打量了一下秦昭,又瞥了眼他身后如同门神般的石猛和一脸凶悍的赵铁河,压低声音:“爷找泥鳅何事?”

“谈笔生意。”秦昭淡淡道,“大生意。”

汉子眼珠转了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三位爷,里边雅间说话?”

雅间内,茶水奉上,汉子关好门,脸上的嬉笑尽去,多了几分谨慎:“在下便是泥鳅。不知三位如何称呼?有何指教?”他看似放松,实则全身肌肉微微紧绷,随时准备应变。

秦昭没有绕圈子:“我姓秦。想请你帮忙查几件事。价钱,好说。”

泥鳅嘿嘿一笑,搓了搓手:“秦爷爽快!不知要查什么?这北境地界,上至州府官员昨夜宿在哪个姨娘房里,下至黑风山哪个寨子新劫了批货,只要价钱到位,没有我泥鳅挖不出来的!”他话语间透着自信,却也暴露了其信息网络的广阔。

秦昭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苏家”、“邪符”、“黑风山沈家”几个词,然后抹去。“这三者之间的关联,越详细越好。特别是……资金往来、人员调动、异常物资流动。”

泥鳅看着那几个被抹去的水痕,瞳孔微微一缩,脸上笑容僵住,半晌才干笑两声:“秦爷……您这单生意,可不小啊。牵扯到那两家……”他指了指上面(州府)和北边(黑风山),面露难色,“风险太大,这价钱……”

石猛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泥鳅顿时感到呼吸一窒,脸色发白。

秦昭抬手止住石猛,目光如炬地盯着泥鳅:“风险与收益成正比。你开价。”

泥鳅咽了口唾沫,眼珠急转,显然在快速权衡利弊。最终,他一咬牙,报出一个天文数字:“……这个数!而且,要先付三成定金!”

赵铁河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拍案而起,被秦昭眼神制止。

秦昭面色不变,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布袋,推到泥鳅面前,袋口微开,露出里面晶莹的上品灵石:“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双倍奉上。但,我有两个条件。”

泥鳅看着灵石,眼睛发亮,连忙道:“秦爷请讲!”

“第一,此事绝密,若有第三人知晓是你泄密,后果自负。”秦昭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泥鳅连连点头:“规矩我懂!懂!”

“第二,”秦昭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定泥鳅闪烁的双眼,“我需要你证明,你的‘忠诚’……至少,在这单生意期间是可靠的。”

泥鳅一愣:“如何证明?”

秦昭取出一枚看似普通的玉简,放在桌上:“这里面有一道小型禁制,无关痛痒,但会记录你未来三日的行踪轨迹。三日后,若轨迹正常,且你带回的消息有价值,禁制自解,余款奉上。若中途你试图向沈家或刘佥事报信,或者一去不回……”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冷意让泥鳅不寒而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和考验!

泥鳅脸色变幻不定,看着桌上的灵石和玉简,内心挣扎无比。这笔生意利润惊人,但风险也极大,更要受制于人……他混迹江湖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势且谨慎的雇主。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把抓过玉简和灵石袋,脸上重新堆起那种市侩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敬畏和决绝:“成交!秦爷是干大事的人,我泥鳅……就跟您赌这一把!三日后,此地,给您消息!”

看着泥鳅消失在茶馆后门,赵铁河忍不住问道:“头儿,这滑不溜秋的家伙,信得过吗?”

秦昭望着窗外连绵的雨丝,眼神深邃:“忠诚需要培养,更需要威慑。现在,我们给了他无法拒绝的利益,也让他看到了背叛的代价。接下来,就看他的选择了。牧之那边,应该已经在他身上留下追踪印记了吧?”

石猛咧嘴一笑:“放心,头儿,张小子手段多着呢,他跑不了。”

招募新人的第一步,已然迈出。而这第一次忠诚的考验,才刚刚开始。雨幕中,北境的风云,因这支新生稽查小队的动作,悄然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