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晨雾还没散尽,打更人衙门的正堂已肃立着满院同僚。朱红的 “镇阴” 匾额下,周指挥使手持考评册,目光扫过队列 —— 林越站在稽查科队伍前列,玄铁总旗腰牌贴在胸口,昨夜与赵峥核对将军祠布防计划的疲惫,还藏在眼底,却难掩周身的沉稳。
“本月考评,先议功过。” 周指挥使的声音透过堂前的铜铃,传得格外清晰,“城西瓦子巷阴蚀毒凶杀案,破获残党流通阴邪工具;城南绸缎庄装神案,辨明人为作乱,安抚商户恐慌;将军祠周边追查,寻获映忆镜残片三枚,识破宗人府暗探监视,更总结《法医查案要诀》,供全衙门参考 —— 这些功绩,都归一人。”
他抬手指向林越,考评册上的 “优” 字红得醒目:“稽查科总旗林越,本月功绩卓着,不仅破获大小案七起,更在十二宝追查中屡破关键,尤以‘辨阴物真伪’‘防暗探跟踪’为要,特评为月度最优,予以嘉奖!”
话音落下,堂下响起细碎的惊叹 —— 上月考评时,还有人私下议论 “林越靠父辈荫蔽”,可这一月来,他用瓦子巷案的精准验尸、绸缎庄案的伪阴能鉴别、暗探路数的缜密分析,硬生生让质疑声变成了信服。秦砚站在一旁,笑着点头,手里还攥着林越写的查案要诀副本,边角已被同僚翻得发毛。
“林总旗,上来领赏。” 周指挥使递过一个锦盒,盒内铺着淡青色绒布,放着三样东西:一枚镀银的 “镇阴先锋” 徽章,刻着十二宝的简化纹样;一套陈十三特制的 “便携法医工具组”,刀鞘上缠着浸过护阴香的布条,能防阴能侵蚀;还有一份文书 —— 允许林越直接调动司天监的阴能监测车,无需逐层审批。
林越接过锦盒,指尖触到徽章时,怀中父亲的旧腰牌轻轻发烫。他想起三个月前,自己还是戴着镣铐的 “罪臣之子”,如今却站在这里,接过属于打更人的最高月度嘉奖,眼眶微微发热:“谢指挥使嘉奖!属下能有今日,离不开赵总领的教导、苏科长的协作,更离不开同僚们的支持 —— 这份嘉奖,是稽查科全体的功劳。”
“这话不假,却也不能抹杀你的本事。” 赵峥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声音里满是欣慰,“你写的查案要诀,连司天监的沈监副都要了副本,说能当阴物鉴别教材;你识破三皇子与暗探的关联,更是帮衙门避开了大陷阱 —— 这‘优’,你受之无愧。”
堂下的陈十三突然举起手,高声道:“指挥使!林总旗还帮我改良了阴能感知增幅器的限次装置,现在能精准显示气血消耗,再也不怕反噬了!” 柳如烟也跟着补充:“他还教基层差役用伪阴能鉴别卡,这月的‘假阴邪案’比上月少了六成!”
周指挥使闻言,笑意更深:“看来林总旗不仅自己查案厉害,还能带动团队进步 —— 这才是‘镇阴先锋’该有的样子。”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锦盒的文书上,“这份调令,是给你查十二宝用的 —— 将军祠密道凶险,残党与暗探环伺,你需要更多资源,也该有更多权限。”
林越握紧文书,突然想起昨夜与赵峥的对话 —— 赵德昌的阴物供应链未断,三皇子还盯着镇邪玉璋,这份嘉奖不仅是荣誉,更是沉甸甸的责任。他躬身道:“属下定不辱命!今日领赏后,便与赵总领、苏科长前往将军祠,按计划探查密道,争取早日拿到镇邪玉璋,查清李嵩残党的阴谋。”
考评结束后,同僚们围着林越道贺。之前质疑过他的城西分舵差役,也递来一壶酒:“林总旗,之前是我眼拙,您这查案的本事,我服!以后您要去城西查案,尽管招呼!” 林越笑着接过酒,与众人一一寒暄,心里却清楚:嘉奖只是中途的里程碑,真正的硬仗,还在将军祠的密道里。
回到稽查科,苏清鸢帮他将 “镇阴先锋” 徽章别在官服上,指着工具组里的新刀:“陈十三说这刀能斩断蚀心藤纤维,还能测阴能浓度,比之前的防蚀刀更实用。” 赵峥则拿着阴能监测车的调令,在密道草图上画了个圈:“监测车就停在将军祠东墙外,若残党设阴能陷阱,能第一时间预警。”
林越抚摸着徽章上的十二宝纹样,又看了看案上的密道草图 —— 映忆镜残片的影像、镇邪玉璋的线索、赵德昌的阴谋、三皇子的野心,都汇聚在将军祠那座幽深的密道里。他握紧新刀,眼中没有了领赏时的激动,只剩坚定:“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 不管是残党、暗探,还是藏在暗处的野心,都别想挡我们的路。”
窗外的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窗棂,落在锦盒的文书上,“十二宝追查专项调令” 的字样格外醒目。林越知道,这份月度最优的嘉奖,不仅是对他过去一月的肯定,更是对未来追查之路的期许 —— 父亲未竟的洗冤大业,京城百姓的安宁,都在他接下来的每一步里。而他,早已做好准备,带着这份嘉奖与责任,继续在阴物与阴谋的迷雾中,寻出那条通往真相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