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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往将军祠行进的马蹄声刚漫过城西石桥,路边突然窜出个挑着货郎担的老者 —— 蓝布短衫洗得发白,草帽压得极低,只露出布满皱纹的下颌,担子里的针头线脑摆得散乱,却在林越的马经过时,突然伸手递来个油布包,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林总旗,借一步说话。” 老者的声音压得极轻,带着几分刻意的沙哑,指尖在油布包上快速划了个 “窑” 字 —— 这是当年林父查城西窑厂时,与旧部约定的暗号,只有参与过该案的人知晓。

林越心头一震,按在玄铁刀柄上的手顿了顿。赵峥立刻会意,抬手让队伍放慢速度,与苏清鸢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往两侧散开,挡住身后镇阴卫的视线。林越翻身下马,接过油布包,指尖触到包内硬物的轮廓,竟带着熟悉的温润 —— 是半块缺角的白玉佩,纹路与父亲留给自己的旧玉佩完全吻合,只是少了刻着 “林” 字的那一半。

“您是……” 林越刚开口,就被老者打断。他往四周扫了眼,确认没有暗探跟踪,才压低声音:“老奴是当年跟着伯安公查窑厂的老陈,当年窑厂失火,老奴拼死抢了点东西,藏了二十年不敢露面。如今见李嵩的人又在作乱,伯安公的冤屈还没洗清,实在不能再等了。”

油布包被层层拆开,里面除了半块玉佩,还有一张用粗布缝缀的字条,字迹苍老却工整,每一笔都带着颤抖:“今夜三更,城郊老窑厂遗址见,有伯安公当年未烧毁的‘毒料账本’残页,还有李嵩栽赃的铁证。切记,只许一人来,若带旁人,老奴便烧了证据,永不露面。”

林越捏着字条,指腹划过 “毒料账本” 四字 —— 这正是父亲旧笔记里反复提及、却被李嵩纵火销毁的关键证据,若能拿到残页,再结合映忆镜的影像,就能彻底坐实李嵩的罪证。可 “只许一人来” 的要求,又让他不得不警惕:宗人府的暗探还在盯着,残党也在暗处蛰伏,万一这是陷阱,不仅自己会遇险,证据也会彻底消失。

“老陈叔,您为何现在才露面?” 林越盯着老者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神态里找到破绽,“这二十年,您躲在哪?怎么确定我就是林越?”

老者从货郎担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褪色的铜制令牌,上面刻着 “打更人窑厂查案” 的字样,边缘还留着火烧的痕迹:“老奴躲在城郊的破庙里,靠做零活糊口。半月前见您在西市查怪病,用的是伯安公当年教的‘阴能辨毒’手法,又看到您腰间的旧玉佩,才敢确认。至于为何现在来 ——” 他叹了口气,“老奴听说祭天节快到了,李嵩的人在囤毒,怕等不及了,再晚,伯安公的冤屈就永远洗不清了。”

这时,苏清鸢悄悄走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测过油布包和玉佩,没有阴能陷阱,字条上的墨迹是新的,却用松烟墨调了草木灰,模仿旧字的质感,不像是残党或暗探的手法。”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老窑厂遗址离将军祠不远,若真有危险,我和赵总领能立刻带人支援。”

赵峥也凑过来,压低声音:“这样,你按字条说的,一人去密会,我带一队镇阴卫,乔装成樵夫,在窑厂周边三里布防,柳姑娘的人也会盯着,只要你发信号,我们立刻冲进去。映忆镜的激活,我让陈十三先带着设备去密道准备,等你回来再启动,不耽误主线。”

林越点头,将半块玉佩贴身收好,又取出便携阴能检测仪、防蚀手套和一小袋寒水玉粉末,藏在袖口 —— 这些都是新得的便携工具组里的物件,既能应对可能的阴能陷阱,也能保护证据不被破坏。他对老陈说:“三更,我会准时到,希望您说的都是真的,别让我父亲的冤屈,再添新的遗憾。”

老陈深深看了他一眼,挑起货郎担,转身融入路边的人流,很快就没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林越翻身上马,将字条递给苏清鸢:“你留着字条,若我三更没回来,就按上面的笔迹,查城郊破庙的老货郎,或许能找到其他线索。”

队伍重新出发,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显得格外沉重。林越望着远处城郊的方向,心里既有拿到证据的期待,也有对陷阱的警惕 —— 老陈的出现太过突然,偏偏在激活映忆镜的关键节点,提出 “单独密会” 的要求,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

苏清鸢将字条折好,放进贴身的锦囊:“你放心,我们会做好支援准备。老窑厂遗址我查过,是当年窑厂失火后废弃的,里面有很多窑洞,适合埋伏,你进去后,先用阴能检测仪扫一圈,别贸然深入。”

夕阳渐渐沉下,将城郊的天际线染成橘红色。林越骑着马,腰间的 “镇阴先锋” 徽章在余晖中泛着光,怀里的半块玉佩与父亲的旧玉佩隔着衣料相贴,像是在传递着跨越二十年的信念。他知道,今夜的密会,或许是洗清父亲冤屈的关键一步,也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去 —— 为了父亲,也为了那些被李嵩阴谋牵连的人。

队伍快到将军祠时,林越勒住马:“赵总领,苏科长,你们先去密道准备,我去附近的客栈歇脚,等入夜后再去窑厂。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暴露支援的痕迹。”

看着赵峥和苏清鸢带着队伍远去,林越转身往城郊的方向走去。夜色渐浓,路边的草丛里传来虫鸣,却掩盖不住他心头的波澜 —— 老窑厂的阴影在远处渐渐清晰,一场关乎证据与陷阱、正义与阴谋的密会,即将在三更的夜色中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