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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泉旁的临时据点是个半天然的石穴,苏清鸢用青铜镜在穴口布了层淡青光罩,既能隔绝煞气,又能预警追兵。林越靠在铺着干草的石台上,身上盖着阿福找来的粗布毯,脸色虽仍苍白,但呼吸已平稳许多。他指尖捏着半截木炭,面前摊着一块从妖族营地缴获的粗麻布 —— 这是他用来绘制反派关系图的 “画布”,旁边散落着陈太祝日记抄本、赵德昌母亲的书信、李嵩先祖的邪术图谱残页,都是之前搜集的关键线索。

“先画核心目标。” 苏清鸢端来一碗温热的草药汤,放在林越手边,“所有反派的动作,都围着‘十二宝’‘皇室诅咒’‘夺权’这三件事转,你先把这三个核心写在布中央,再往外牵线。”

林越点点头,用木炭在布中央画了三个圈,分别标注 “十二宝(火炬残片为关键)”“皇室诅咒(男丁四十而亡)”“皇权(废后复仇 \/ 夺权)”。他手腕还有些无力,画得慢却稳:“李嵩的线先牵 —— 他的核心是‘续命’,靠先祖邪术吸煞气,需要十二宝残片当媒介,所以他的线连‘十二宝’,旁支写‘阴蚀毒(控妖族)’‘引煞阵(寒泉溶洞)’,还有和赵德昌的‘合作(借赵家太庙关系)’。”

苏清鸢蹲在旁边,帮他把李嵩先祖的邪术图谱摊开:“补充一点,李嵩和青牙妖族的线是双向的 —— 他给妖族阴蚀毒原料,妖族帮他守引煞阵、抓活人练邪术,所以在‘妖族(青牙)’那里,要连‘煞气原料’和‘守阵’两个分支,还要标上‘互相利用(李嵩防妖族反噬,妖族防李嵩灭口)’。”

林越依言在布上画了个 “妖族(青牙)” 的方块,用黑炭线连向李嵩,在线旁注上 “阴蚀毒?守阵”,又画了个小叉,标注 “互相提防”。接着,他转向赵德昌:“赵德昌的核心是‘夺权’,但根源在他母亲沈兰 —— 沈兰是废后亲族,想复沈家荣光,所以赵德昌的线要先连‘皇权’,再分两支,一支是‘和李嵩合作(借邪术乱阵)’,一支是‘瞒三皇子(伺机除之)’,还要加上‘镇宫符(沈家旧物,控太庙地脉)’。”

“这里要注意矛盾点。” 苏清鸢指着布上的 “三皇子” 方块,“三皇子的核心是‘破诅咒’,他以为和李嵩、赵德昌合作能拿到十二宝,其实是被利用 —— 李嵩想借妖族杀他(避免他破诅咒后掌权),赵德昌想等他破诅咒后再灭口(夺权),所以三皇子的线连‘皇室诅咒’,旁支要标‘被李 \/ 赵利用’,还要画个虚线连‘妖族(青牙)’,注‘不知情的敌对(妖族受李嵩指令,会暗害他)’。”

林越停下木炭,指尖在 “沈兰” 的名字上顿住:“沈兰的线不能漏,她是赵德昌的幕后推手,所以她的线连‘皇权’(废后复仇),再连‘赵家旧部(待召)’,还要和李嵩的线画个斜叉,注‘暗中提防(沈兰知道李嵩只想续命,早晚会除他)’。”

阿福从穴外进来,手里拿着柳如烟刚传来的字条:“柳姑娘说,三皇子的人已经往太庙方向移动了,还带了‘破阵符’,应该是李嵩骗他,说用符能借火炬残片破诅咒;赵德昌的人在溶洞外徘徊,没敢进,像是在等李嵩和三皇子两败俱伤。”

林越看着字条,在布上的 “三皇子” 旁添了个小圈,标注 “太庙(祭天节仪式)”,用红线连向 “火炬残片”:“李嵩的最终目的,是借祭天节仪式,用火炬残片引寒泉煞气,破太庙镇煞阵,既吸煞气续命,又让京城煞气泛滥,趁乱夺十二宝 —— 他把所有人都当棋子,包括赵德昌和三皇子。”

苏清鸢帮他把布挂在石壁上,整体看过去,一张密密麻麻的反派关系图清晰呈现:核心是三大目标,外围是李嵩、赵德昌、三皇子、青牙妖族、沈兰五方势力,线与线交织,有合作有敌对,有明有暗。林越看着图,突然指着 “妖族” 和 “三皇子” 之间的虚线:“这里有个漏洞 —— 青牙妖族只和李嵩合作,但若三皇子的人闯进引煞阵,妖族会不会真的动手?李嵩有没有给妖族‘杀三皇子’的明确指令?”

“柳姑娘的字条里提了一句。” 阿福凑过来看,“暗探听到青牙和李嵩的人对话,说‘祭天节前,见戴龙纹佩的(三皇子亲信)就杀’,所以李嵩确实下了死令。” 林越立刻用木炭在那条虚线上画了个黑三角,标注 “必死指令(李嵩授意)”。

梳理到最后,林越的额头渗出细汗,苏清鸢连忙扶他靠回石台:“别太耗神,关系图已经很清楚了 —— 现在我们知道,寒泉溶洞的引煞阵是关键,火炬残片和镇宫符是核心,祭天节太庙是最终战场,只要我们守住这三个点,就能破他们的阴谋。”

林越喝了口草药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走,思路更清晰:“下一步分两路 —— 我养伤期间,你和张烈去溶洞,用青铜镜确认引煞阵的阵眼位置,找到镇宫符;柳如烟继续盯三皇子和赵德昌的动向,看他们什么时候往太庙汇合;阿福去附近村落,找鳞儿问清楚老鳞有没有提过引煞阵的破解方法,尤其是‘三阴锁’打开后,怎么关闭阵眼。”

他指着布上的引煞阵标记:“李嵩的邪术最怕‘寒水玉 + 青铜镜共振’,我们之前用这方法逼出了我体内的煞气,应该也能破引煞阵 —— 等我能下床,我们就去溶洞拿残片和符,再赶去太庙,阻止祭天节的阴谋。”

石穴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青铜镜的光罩泛着柔和的青光,映着石壁上的反派关系图。林越靠在石台上,虽仍虚弱,眼神却异常坚定 —— 这张图不仅理清了反派的脉络,更让他明白,他们面对的不是散乱的敌人,而是一张互相勾连却又充满矛盾的网,只要找到网的薄弱点,就能一举破局。而他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在祭天节前,亲手扯断这张网,为父亲洗冤,为京城守住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