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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智书院的宿舍外,马蹄声停在晨光里,苏清鸢翻身下马时,怀中的显魂灯还泛着淡紫微光 —— 这是她特意从总署实验室带来的阴物检测工具,灯芯裹着文曲笔碎片的木屑,遇强煞气会自动亮起。刚踏入宿舍门槛,显魂灯的光芒就从淡紫转为深青,灯影里浮动着细小的煞气纹路,与桌上毛笔的方向完全重合。

“苏姑娘,林大人走前特意交代,让您重点查毛笔的阴物能量来源,还有笔杆里的意识残留。” 留守的周冲迎上前,指着桌案上的铁线木毛笔、镇国印碎片和未开封的木盒,“陈九已经把现场记录整理好了,您看需要什么协助?”

苏清鸢摇头,将随身携带的鉴定箱放在桌上,开箱时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 里面除了常见的银针、放大镜,还有一个巴掌大的铜制 “煞气分析仪”,仪盘上刻着十二道刻度,对应不同阴物能量的强度。“不用帮忙,你们守在门口,别让无关人靠近就行。” 她拿起毛笔,指尖刚触到笔杆,就蹙眉道,“这笔杆的阴物能量密度,是文渊斋那批舞弊毛笔的三倍,里面掺的文曲笔碎片更多。”

说着,苏清鸢取出一把细如发丝的银刀,沿着笔杆的裂痕轻轻撬动 —— 铁线木材质坚硬,却在银刀(浸过破煞粉)触碰下微微开裂,露出里面中空的夹层。夹层内壁刻着螺旋状的凹槽,凹槽里嵌着十几片细碎的青灰色碎片,正是文曲笔的残片,碎片间还残留着几星黑色的粉末,凑近闻有淡淡的甜香,是引魂香的味道。

“原来如此。” 苏清鸢拿起煞气分析仪,将探头贴近夹层,仪盘上的指针瞬间跳到第八刻度,“螺旋凹槽是为了让文曲笔碎片的煞气形成闭环,引魂香的粉末嵌在碎片间隙,燃烧时能放大煞气 —— 这样一来,毛笔不仅能操控字迹,还能像‘定位器’一样,让使用者感应到持笔人的位置。”

陈九在门口忍不住探头:“苏姑娘,这煞气怎么操控字迹啊?张生说写出来的字会自己变,难道是阴物在动笔?”

“不是阴物动笔,是煞气改墨。” 苏清鸢取来一张宣纸,用那支铁线木毛笔蘸了点清水(模拟墨汁),在纸上写了个 “策” 字 —— 刚写完时字迹正常,可片刻后,在显魂灯的青光下,笔画边缘渐渐渗出青灰色的煞气,原本的 “策” 字竟慢慢扭曲,最后变成了 “赦” 字,与张生未写完的策论里 “异常字迹” 完全一致。

“你们看,” 苏清鸢指着纸上变形的字,“铁线木能吸附阴物能量,文曲笔碎片的煞气会渗透进墨汁,待字迹干透后,煞气会根据碎片的排列轨迹拉动墨粒,让笔画重组 —— 这就是‘邪门改卷’的真相。赵德昌给张生这支笔,就是为了让他在科举中写出预设的答案,却让他以为是自己‘笔误’或‘灵感突发’。”

为了印证,她又用银针蘸了点显痕液,涂在变形的字迹上 —— 青灰色的煞气纹路瞬间显形,与笔杆夹层里碎片的螺旋凹槽完全吻合:“碎片排列成‘引煞纹’,对应的就是这些预设字迹,不同的碎片排列,能改出不同的字。五年前西北科举,张生就是用这支笔写出了符合赵德昌心意的答卷,才得以录取。”

接着,苏清鸢将注意力转向笔锋里的镇国印碎片 —— 她用映忆镜残片(林越留下的备用片)贴近碎片,两片残片接触的瞬间,显魂灯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灯影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赵德昌在书房里打磨镇国印碎片,将其嵌进笔锋时,口中念着 “以印煞束文煞,以文煞控人心”。

“这才是赵德昌的真正目的。” 苏清鸢脸色凝重,“镇国印碎片的煞气能压制文曲笔碎片的凶性,让持笔人不会被煞气反噬,同时,印煞还能与持笔人的气息绑定 —— 张生这五年里,不管走到哪,赵德昌都能通过这支笔感应到他的位置,一旦张生想泄密,印煞就会刺激文曲笔碎片,让他头痛欲裂,无法开口。”

周冲听得心惊:“那张生这次能下定决心举报,是不是因为印煞失效了?”

“是因为他发现了破解之法。” 苏清鸢翻动毛笔,在笔杆底部找到一个极小的圆孔,孔里塞着一点干枯的草药,“这是‘破煞草’,生长在西北古墓附近,能暂时中和印煞。张生应该是查到了贺兰山古墓的线索,找到这种草药塞进笔杆,才摆脱了赵德昌的控制,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她将笔杆里的破煞草取出,放进鉴定瓶:“这种草只有贺兰山有,说明张生前不久去过西北,很可能是去查证镇国印的下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赵德昌急于杀他 —— 张生不仅知道改卷的秘密,还摸到了镇国印的线索。”

最后,苏清鸢打开那个刻着鳞纹的木盒 —— 她没用蛮力,而是用映忆镜残片的光芒对准锁孔,残片的青蓝光晕刚触到锁芯,木盒就 “咔嗒” 一声打开,里面装着一叠泛黄的纸页,是张生记录的 “改字日志”,上面详细记着每次字迹变形的时间、内容,最后一页还画着贺兰山古墓的简易地图,标注着 “镇国印石碑位置”。

“这些都是铁证。” 苏清鸢将日志和毛笔、碎片整理好,装进密封的证物袋,“周总旗,麻烦你派两名暗探,立刻把这些证据送到宗人府,交给林大人和赵大人 —— 李嵩看到这些,应该再也无法抵赖五年前的事了。”

就在暗探准备出发时,苏清鸢突然按住证物袋:“等等,还有一件事。” 她指着宿舍的墙角,显魂灯的光芒在那里仍有微弱的跳动,“这里的煞气残留不止来自毛笔,还有一种更淡的‘腐心毒煞气’,应该是影杀昨夜留下的,你们仔细搜查墙角,可能藏着他们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

周冲立刻带人搜查,果然在墙角的砖缝里找到一枚小小的铜哨,哨身上刻着 “影” 字,与赵德昌影杀的令牌纹路一致。苏清鸢拿起铜哨,用显痕液一涂,哨口立刻显出黑灰色的腐心毒残留:“这是影杀召集同伴的信号哨,上面的毒和勒死张生的白绫毒一致,能进一步证明是赵德昌指使。”

晨光渐浓,苏清鸢站在宿舍门口,看着暗探带着证据策马远去,显魂灯的光芒渐渐恢复淡紫。她抬头望向贺兰山的方向,映忆镜残片在掌心微微发烫 —— 张生的日志和笔中的线索,已将五年前的西北旧案、赵德昌的夺宝阴谋、张生的死因完全串联,而这些证据,即将在宗人府掀起一场揭露真相的风暴。

“接下来,就看林大人和赵大人的了。” 苏清鸢轻声自语,转身吩咐陈九,“你继续留在书院,记录所有煞气残留的位置,我要回总署一趟,根据笔杆里的意识残留,还原五年前赵德昌制作这支毛笔的全过程 —— 只有掌握了完整的证据链,才能让他无从狡辩。”

马蹄声再次响起,朝着京城总署的方向疾驰,而宗人府的提审室里,林越和赵峥正等着这份关键证据,一场针对李嵩、指向赵德昌的终极讯问,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