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厢房内的油盏忽明忽暗,左手疤刚将装着三十枚噬魂钉的铁盒推到疤脸面前,指尖还没触到疤脸递来的玉如意锦盒,就听见院外传来 “咻” 的一声锐响 —— 红色灵煞信号弹冲破夜色,在半空炸开一团金红相间的光,正是约定的行动信号。
“不好!有埋伏!” 左手疤猛地抽身后退,腰间的短刀 “噌” 地出鞘,刀身泛着淡青的聚阴砂煞气,直劈向身旁的林越。林越早有防备,袖口暗扣的短刀顺势弹出,刀刃浸过的镇灵水与短刀煞气相撞,“滋啦” 一声冒起白烟,将左手疤的攻势挡在半空。
与此同时,厢房外传来破煞散撒落的沙沙声 —— 李锐带着灵煞护卫冲在前门,手中的布包一扬,灰白色的粉末落在前院三处聚阴砂陷阱上,瞬间中和了泛着冷光的煞气,陷阱外层的黑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正常颜色。“冲!封门!别让里面的人跑了!” 李锐一声令下,两名护卫展开浸过镇灵水的灵煞网,“哗啦” 一声将义庄前门堵得严严实实,网眼间流转的淡金灵纹,专克阴物煞气。
后院的柳如烟也没闲着,暗哨们握着裹着镇灵水绸布的短棍,堵住了厢房后窗。有两名黑鸦商会的死士想跳窗逃跑,刚探出头就被短棍抵住咽喉,棍身的镇灵水顺着衣襟渗入,瞬间压制了他们体内的聚阴砂煞气,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厢房内的混乱愈演愈烈,疤脸想抓起桌上的噬魂钉反击,却被林越一脚踹在手腕上,铁盒 “哐当” 落地,三十枚发黑的铁钉滚了一地。灵煞护卫趁机涌入,手中的灵煞石手链贴近铁钉,淡金光芒一闪,噬魂钉上的阴煞瞬间被压制,再无之前噬人的冷意。“老实点!” 一名护卫将疤脸按在桌角,铁链 “咔嗒” 一声锁住他的脚踝,“敢动一下,就让你尝尝灵煞石的滋味!”
可这边刚控制住疤脸,林越就发现左手疤没了踪影 —— 厢房角落的地面被撬开过,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暗洞,洞壁还残留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左手疤提前留好的退路。“追!” 林越弯腰就要钻洞,却被柳如烟拉住:“洞外肯定有埋伏!小三刚才传讯,说暗洞通向乱葬岗深处的坟窟,里面埋了不少聚阴砂,贸然追进去会吃亏!”
话音刚落,就听见暗洞深处传来左手疤的冷笑:“林越,算你厉害,缴了噬魂钉,可玉如意的残片我带了一半,太庙的镇煞镜,我家大人照样能拿到!咱们五月初七见!”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被风吹散在夜色里。
林越攥紧拳头,却也知道追之不及 —— 坟窟地形复杂,又有聚阴砂埋伏,若强行追击,只会折损人手,反而误了太庙行动。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道:“先清理现场!清点缴获的噬魂钉和玉如意残片,把擒住的疤脸和死士押回总署审讯,问出左手疤的落脚点和坟窟的具体路线!”
护卫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捡拾地上的噬魂钉,放进特制的玄铁盒;有的押着被铁链锁住的黑市众人,往总署方向走;柳如烟则带着暗哨,在暗洞入口周围布下灵煞监测仪 —— 只要左手疤再靠近,仪器就会发出警报。
赵峥这时从前门走进来,看着地上的玄铁盒和被押走的黑市众人,沉声道:“虽让左手疤跑了,但缴了三十枚噬魂钉,断了李嵩的杀手锏,也算大功一件。只是玉如意残片被他带走一半,恐怕会影响太庙镇煞镜的定位 —— 咱们得加快布防,不能让他有机会用残片找本体。”
林越点头,从怀中掏出玉如意的另一半残片 —— 这是刚才混乱中,他从疤脸手中抢下的,残片上还留着淡淡的灵煞波动。“司天监能根据这半块残片,定位另一半的位置吗?” 他问道。
“李砚说过,十二宝的残片之间能产生共鸣,只要距离不超过五十里,就能通过灵煞探测仪找到位置。” 赵峥接过残片,小心收好,“我现在就传讯给苏清鸢,让她通知李砚准备共鸣检测,就算左手疤藏得深,咱们也能找到他。”
夜色渐深,义庄的灯被一一熄灭,只留下灵煞监测仪上闪烁的淡蓝微光。伏兵出动虽擒了大部分黑市众人,却让李嵩的心腹左手疤带着玉如意残片逃脱,这无疑为即将到来的五月初七太庙终局之战,添了一层变数。但缴获的三十枚噬魂钉,也让太庙的灵煞防线少了一大威胁 —— 接下来的时间,林越和众人要做的,就是利用这半块玉如意残片,找到左手疤的踪迹,在太庙行动前,彻底断了李嵩的所有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