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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人总署的审讯室里,玄铁栏泛着冷光,将被铁链锁住的影杀成员困在中央。此人穿着一身破损的黑衫,斗笠早已被摘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左颊有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 —— 正是老木匠铺外目击者描述的 “跟踪张仲平的黑衫人”,昨日在祭天台灵煞网外被行动组擒获,虽被灵煞石压制了煞气,却仍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狠劲。

林越坐在案后,面前摊着三份关键证据:一张拓印的皮靴印图谱、一小袋掺了西山阴苔的聚阴砂、还有一枚从其身上搜出的淬毒短针 —— 短针的样式与杀害张仲平的毒针一模一样,只是未刻私印,显然是影杀的制式武器。

“姓名,隶属,为何跟踪张仲平,谁指使你杀他?” 林越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指尖敲了敲案上的皮靴印图谱,“这是老木匠铺外的皮靴印拓本,与你脚上的皮靴完全吻合;这袋聚阴砂,成分与杀害张仲平现场的残留一致;还有这枚毒针,与张仲平耳后取出的毒针同源 —— 证据确凿,你无需抵赖。”

影杀成员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扫过证据却毫不在意:“我不知道什么张仲平,也没杀过人。我只是路过老木匠铺,被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抓来,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想让我招供,做梦!”

“路过?” 陈九忍不住拍案而起,佩刀鞘重重砸在案上,“你路过会带着淬毒的短针?路过会穿着影杀的制式黑衫?路过会在祭天台灵煞网外鬼鬼祟祟,还试图用阴煞破坏灵网?”

影杀成员却闭紧嘴,不再说话,只是用挑衅的目光盯着众人,仿佛笃定他们拿自己没办法。苏清鸢这时走上前,将灵煞石贴近玄铁栏 —— 石面瞬间泛起淡灰微光,与影杀成员身上的煞气连成一线:“你的煞气波动,与张仲平尸身周围的阴煞完全一致,甚至比普通影杀的煞气更浓,说明你参与过不止一次阴物作案,张仲平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林越没再追问,而是取出一张泛黄的纸笺,放在案上 —— 那是张仲平藏在尸身里的密信复印件,信上的云纹清晰可见:“你跟踪张仲平,要的就是这封信吧?李嵩让你们找十二宝,找祭天台石台下的藏宝地,所以才让你杀了张仲平,抢他身上的线索。”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影杀成员的痛处,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却很快又恢复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李大人是谁?十二宝是什么?我一概不知。” 即便被说中核心目的,他仍死咬着不认,甚至开始故意拖延时间,时不时抬头看审讯室的天窗,像是在等什么信号。

柳如烟立刻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凑近林越低声道:“他在等外援?还是在等自尽的机会?暗哨说他被擒时,嘴里好像藏了什么东西,被搜出来是一枚黑色的药丸,像是剧毒。”

林越立刻示意陈九检查 —— 陈九上前按住影杀成员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果然在牙齿缝里发现了一小片黑色药渣,与之前搜出的药丸成分一致:“是‘断魂散’!见血封喉,比噬魂毒还烈,他是想一旦被问住就自尽,不泄露李嵩的事!”

“看来李嵩给你们灌了不少迷魂汤,让你们宁愿死也不招。” 林越收起证据,目光锐利地盯着影杀成员,“但你要想清楚,你死了,你的家人呢?我们查到你在城外有个妻子和女儿,李嵩说会照顾她们,可你觉得,一个连手下都能随意牺牲的人,会真的护着你的家人?”

影杀成员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第一次露出慌乱 —— 家人显然是他的软肋。林越抓住这个机会,继续道:“只要你说出李嵩的计划,说出太庙行动的具体部署,还有他在祭天台的埋伏点,我们可以向陛下求请,饶你一命,还会派人保护你的家人,不让李嵩伤害她们。”

然而,这份动摇只持续了片刻 —— 影杀成员突然用力挣脱陈九的手,头猛地撞向玄铁栏,口中嘶吼道:“休想!李大人会赢的!阴煞通道会打开!你们都得死!” 栏杆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他的额头撞出了血,却仍疯狂地挣扎,想继续自残。

陈九立刻将他按在地上,用布巾堵住他的嘴 —— 血顺着影杀成员的额头流下,他却仍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林越,像是在宣告李嵩的 “必胜”。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 苏清鸢看着地上挣扎的影杀成员,无奈地摇头,“李嵩对下属的控制太严,要么用毒药威胁,要么用家人要挟,让他们不敢也不能招供。”

林越站起身,走到玄铁栏前,看着疯狂的影杀成员,心中却更清楚了李嵩的忌惮:“他越顽抗,越说明李嵩的太庙行动有破绽,怕我们提前知道部署。虽然没问出具体计划,但至少确认了两点 —— 李嵩会在祭天台设埋伏,而且很可能用阴煞或毒药偷袭,我们得再加派人手,重点防范。”

他转身对柳如烟道:“你立刻去查影杀成员的家人,派人暗中保护,别让李嵩的人先下毒手;陈九,把他关入重犯牢,加派灵煞护卫看守,防止他自尽或被人灭口;苏清鸢,我们去太庙总帐,调整布防,把祭天台的埋伏点排查范围再扩大一倍。”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影杀成员的嘶吼声渐渐被隔绝。虽然提审未完全成功,但众人心中的目标却更明确了 —— 李嵩的顽固手下,恰恰印证了祭天台的重要性,也让他们对即将到来的终局之战,多了几分警惕与决心。

离五月初七只剩最后几个时辰,太庙的钟声在暮色中缓缓响起,像是在为这场正邪较量,敲响最后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