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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村外的浅滩上,灵脉师正将最后一片腐煞晶碎块放入检测仪 —— 屏幕上除了 “纯度 0.7” 的数值,还跳出一道淡黑色的灵脉轨迹线,像一条纤细的墨丝,顺着太湖支流的方向,往西南山林延伸。“大人,腐煞晶有‘灵脉残留印记’!” 灵脉师惊喜道,“余党制作时没彻底清除阴棺腐煞的原始灵脉,咱们能顺着这轨迹追到他们的藏毒点!”

林越凑到仪器前,轨迹线在屏幕上闪烁不定,却始终朝着一个方向 —— 翠屏山。他想起沈棠知府此前的通报:“翠屏山多废弃古寺,近年常有不明人士出入,村民说是‘山鬼’,其实是余党在山里活动。” 苏清鸢翻出柳如烟的人脉图,翠屏山区域果然标注着 “废弃庙宇三座,需警惕阴煞聚集”,其中 “观音废庙” 的位置,正好与轨迹线的终点重合。

“不能让他们在山里继续制腐煞晶,更不能让他们把更多毒素运到水镜石!” 林越当机立断,留下两名护卫协助医官照看村民,带着其余人沿轨迹追踪。灵脉快马的蹄声踏过浅滩的碎石,朝着翠屏山方向疾驰,苏清鸢手持灵脉仪,屏幕上的轨迹线随着距离拉近,愈发清晰。

行至翠屏山山脚,轨迹线突然变得密集 —— 灵脉师用腐煞晶检测试纸一扫,路边的杂草上竟沾着细小的黑色粉末,试纸瞬间显成暗紫。“是余党掉落的腐煞晶粉末!” 护卫队长立刻取出磁吸网,弯腰将粉末吸附起来,网面接触粉末的瞬间,泛出淡淡的黑煞,“他们走得急,没清理痕迹,应该刚过去没多久。”

顺着山路往上,越来越多的线索浮出水面:被踩断的灌木枝上,挂着灰布衫的纤维(与芦苇村余党服饰一致);山涧的石头上,留着半枚沾着腐煞晶粉末的脚印;甚至在一处转弯处,发现了一个被丢弃的黑瓷瓶,瓶内还残留着少量淡绿色液体 —— 苏清鸢用银制探针检测,针尖显淡红,混着一丝墨黑,正是水煞蛊与腐煞晶的混合残留,和芦苇村井里的毒素完全同源。

“快到了!” 苏清鸢突然停住马,灵脉仪的屏幕几乎被黑煞轨迹占满,“前方半里就是观音废庙,轨迹线全往那里去了,而且…… 废庙周围的腐煞浓度在上升,已经到了 0.5,接近中度风险!”

林越示意队伍下马,步行靠近 —— 废庙藏在一片松树林后,院墙塌了大半,朱红的庙门歪斜地挂在门框上,门楣上的 “观音庙” 三字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只有庙前的香炉里,还冒着淡淡的黑煞烟,显然刚有人用过。

“大家按训练的阵型来,灵脉师在前测煞,护卫队两侧警戒,传讯兵随时准备联系沈知府调支援!” 林越压低声音,率先摸到庙墙后,探头往里看 —— 庙院内杂草齐腰,大殿的窗户破了几个洞,从缝隙里能看到几捆黑色的布包堆在供桌下,布包旁散落着几个黑瓷瓶,和芦苇村、山路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一名灵脉师悄悄将腐煞晶检测试纸从窗户缝伸进去,片刻后收回,试纸已变成深紫色:“大人,布包里装的都是腐煞晶!而且大殿里还有阴煞波动,像是有‘阴煞聚容器’,专门用来存腐煞晶的!”

苏清鸢翻着阴物解读手册,指着 “阴煞聚容器” 条目:“这种容器是用阴棺木板做的,能保持腐煞晶的活性,余党把这里当临时据点,一边从泰安运腐煞,一边在这里制晶、混蛊毒,再往周边村落投毒,拖延咱们的行程。”

林越刚想下令进入探查,庙内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 两名灰布衫汉子从大殿里出来,手里各拎着一个黑布包,嘴里还念叨着:“头说让咱们再送一批去水镜石,把腐煞晶撒在滩涂里,等他们取水煞解时,踩上去就中招……”

“果然要对水镜石下手!” 林越对护卫队递了个眼色,两名护卫立刻绕到庙门两侧,待灰布衫汉子走近,突然冲出,用灵脉草绳将他们绊倒。汉子们想掏腰间的短刀,却被灵脉师用定序剂洒中手腕,刀 “当啷” 落地,手腕瞬间泛白,显然是被药剂压制了阴煞。

“你们的藏毒点还有多少腐煞晶?水镜石那边布了多少陷阱?” 林越上前问道,银制探针抵在其中一人的脖颈处 —— 探针尾端的灵脉草珠立刻发烫,说明他体内也藏着腐煞晶,是余党的 “制毒者”。

汉子们起初还想抵赖,可当林越取出从芦苇村带来的腐煞晶碎块,两人脸色瞬间发白:“是…… 是头让我们在这制晶,还有五十多块没运走,水镜石的滩涂里,已经撒了三批腐煞晶,用草掩盖着,踩上去就会扎进鞋底……”

“带我们去大殿!” 林越示意护卫看住两人,跟着他们走进大殿。供桌下的黑布包被打开,里面果然装满了黑色的腐煞晶,最大的有拳头大小,最小的像米粒;供桌后的佛像旁,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盒 —— 正是阴煞聚容器,盒内泛着浓重的黑煞,里面还剩大半盒腐煞原液,显然是从泰安古坟阴棺里提取的。

灵脉师检测后,脸色凝重:“大人,这些腐煞晶的纯度比芦苇村的还高,已经到了 0.8,毒性更强,而且聚容器里的原液,还能再制至少一百块晶!要是都运到水镜石,咱们根本没法靠近!”

林越立刻做出部署:

清理毒素:让灵脉师用强效抗毒剂(防腐液 + 融煞剂)喷洒腐煞晶与聚容器,中和毒性,再用磁吸网将所有晶块收集起来,装入密封琉璃瓶;

留证追查:让传讯兵拍下供桌、聚容器、黑瓷瓶的位置,记录两名汉子的供词,作为后续追查余党 “头头” 的证据;

联动水镜石:传讯给沈棠知府,让他派衙役提前去水镜石滩涂,用磁吸网清理腐煞晶,避免后续探查时中招。

半个时辰后,腐煞晶全部被清理完毕,两名余党被绑在庙外的松树上,等待衙役来押走。林越站在庙门前,望着翠屏山的方向 —— 这里不仅是毒素来源,更是余党连接泰安与江南的 “中转站”,捣毁这个据点,既断了他们的制毒渠道,也为水镜石查案扫清了最大障碍。

“该去水镜石了!” 林越翻身上马,灵脉仪上的腐煞轨迹线已彻底消失,“沈知府的衙役应该已经在清理滩涂,咱们赶在潮汛前到,正好能取水煞解。”

队伍沿着山路下山,灵脉快马的蹄声比来时更轻快 —— 捣毁废庙的喜悦冲淡了此前的紧张,队员们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神色。苏清鸢将清理后的腐煞晶样本收好:“这些高纯度的晶块,带回总署给司天监研究,说不定能找出彻底破解腐煞的方法,以后再遇到李嵩的阴物毒素,就不用怕了。”

前方太湖的波光再次映入眼帘,水镜石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滩涂上隐约能看到衙役们忙碌的身影 —— 他们正用磁吸网仔细清理着每一寸土地,确保没有腐煞晶残留。林越勒住马,心中清楚:追毒素、毁据点,这一路的波折,都是为了此刻的水镜石查案。而随着水煞解的临近,补全水行三器的目标,也终于要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