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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大雍诡案录:法医官 > 第491章 西南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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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的雾比东北的雪更缠人。林越三人策马奔过渝州城外的石板路时,晨雾正从乌江面上漫上来,裹着潮湿的寒气,粘在狐裘上结成细小的水珠,连马蹄踏过青石板的声响,都被雾揉得发闷。

“前面就是‘雾溪古镇’了,” 柳如烟展开地图,指尖点在渝州西南的标记上,玄煞镜残片在雾中泛着淡金光,“残片的阴能感应越来越强,方向正好对着古镇深处,赵德昌的地脉蛊母,很可能就在这附近。”

苏清鸢摸了摸怀中的蛊罐,罐身的镇蛊纹微微发烫 —— 这是靠近阴邪源头的征兆。她掏出灵脉仪,探头对准雾中隐约的吊脚楼轮廓,屏幕上跳出 “阴能浓度 45%,含蛊虫意识波残留” 的字样,眉头瞬间蹙起:“不对劲,这阴能不是散的,是有规律的,像是在…… 操控什么。”

林越勒住马,目光穿透薄雾 —— 古镇入口的牌坊上,“雾溪” 二字被青苔覆了大半,木柱上刻着的苗族图腾,却泛着不正常的黑纹,像是被阴能浸过。更诡异的是,牌坊下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手里攥着半根纺线,正机械地将线绕在纺锤上,绕满一圈,又解开,再绕,动作重复得像尊木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怎么……” 苏清鸢刚要开口,目光又被不远处的晒谷场吸引 —— 三个汉子拿着连枷打谷,连枷落下的角度、力度分毫不差,谷粒散在地上没人收,他们却只管挥枷、落下,再挥枷,连额角的汗滴进眼里,都没眨一下。

“所有人都在重复做事。” 林越翻身下马,破邪剑的正阳金光在雾中亮了几分,驱散了身前的薄寒,“你看那边的舂米房,老婆婆从卯时舂到现在,石臼里的米早就成粉了,她还在往下压杵子。”

柳如烟凑近一个织锦的姑娘,姑娘的手指在织机上翻飞,织出的纹样却只有半朵山茶,织到一半,又拆了重织,循环往复。柳如烟试着轻唤:“姑娘,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姑娘没应声,连眼皮都没抬,手指依旧机械地动着,织机的 “咔嗒” 声在雾中显得格外刺耳。柳如烟摸了摸姑娘的手腕,指尖传来的脉搏又慢又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她的意识被锁住了,只剩身体在重复习惯的动作 —— 这是‘蛊虫意识操控’,和之前岭南祈福罐的阴能影响很像,但更彻底。”

“地脉蛊母的前兆!” 苏清鸢的灵脉仪突然急促蜂鸣,屏幕上的意识波曲线变成了一条直线,“赵德昌应该是用蛊母的幼虫,通过地脉水渗进古镇的水源,村民喝了水,就被幼虫控制了意识,只能重复最熟悉的事,像活死人一样!”

林越刚要往前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灰布短打的老汉扛着锄头,从雾中冲出来,却在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住,锄头 “哐当” 砸在地上,老汉盯着林越腰间的破邪剑,又看了看苏清鸢怀中的蛊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被恐惧覆盖,转身就要跑。

“老伯,等等!” 林越快步上前,鱼符的碧光在掌心柔和地亮起,“我们是来查阴邪的,不是坏人,你是不是知道村民的情况?”

老汉的脚步顿住,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发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过身,嘴唇哆嗦着:“你们…… 你们有能破阴邪的宝贝?我家老婆子,还有儿子,都变成这样三天了,白天重复做事,晚上就像木头一样躺在地上,怎么叫都不醒。”

“三天前发生过什么?” 柳如烟递过一块干粮,老汉接过,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口,才缓过劲来。

“三天前夜里,古镇后坡的地脉井突然冒黑水,” 老汉的声音带着后怕,“水还泛着腥气,当时有人喝了,第二天就开始重复做事。我家老婆子没喝,但去井边洗衣裳,沾了水,当天下午也变成这样了。后来有个穿黑衫的人来,说只要乖乖的,就不会有事,谁敢反抗,就把谁扔进地脉井喂‘母虫’。”

“地脉井?” 林越心中一动,“是不是在古镇最里面的坡上?”

老汉点头,手指指向雾深处:“就在后坡的龙王庙旁边,现在还有两个黑衫人守着,不让人靠近。我偷偷去过一次,看到井边有黑纹,像蛇一样缠在井栏上,还能听到井里有‘嗡嗡’的声音,像是好多虫子在叫。”

苏清鸢的灵脉仪这时对准后坡的方向,屏幕上的阴能浓度瞬间跳到 68%,“意识波残留” 的字样变成了 “蛊母幼虫活跃”:“肯定是地脉蛊母的幼虫在井里,赵德昌用井水扩散幼虫,控制村民,这样既能隐藏蛊母的位置,又能利用村民当‘活屏障’,阻止我们靠近。”

林越看向晒谷场的汉子 —— 他们还在挥着连枷,连枷的木柄已经被汗水泡得发黑,却没有停下的迹象。他想起雪镇百姓的笑脸,再看眼前这些麻木的村民,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慌:“不能再等了,我们得尽快去地脉井,阻止幼虫继续扩散。老伯,你知道有没有小路能绕开黑衫人的看守?”

老汉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简单的路线:“这是我年轻时上山砍柴的路,能通到龙王庙后面的竹林,从竹林能看到井边的情况。但你们要小心,那黑衫人手里有能放阴虫的管子,我邻居家的小子,就是被管子里的虫子咬了,当天就变成那样了。”

林越接过路线图,指尖触到老汉粗糙的纸角,心中满是感激:“老伯,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我们解决了阴邪,村民就能恢复正常了。”

老汉点点头,又从腰间解下一个竹编的斗笠,递给林越:“这斗笠能挡雾,你们戴着,不容易被黑衫人发现。记住,看到井边的黑纹发光,就赶紧躲,那是虫子要出来的征兆。”

林越接过斗笠,三人戴上,顺着老汉指的小路往古镇后坡走。雾更浓了,吊脚楼的木柱在雾中只剩下模糊的黑影,耳边只有村民重复做事的声响 —— 纺线的 “嗡嗡”、打谷的 “砰砰”、舂米的 “咚咚”,这些本该充满烟火气的声音,此刻却像催命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看那户人家的窗,” 柳如烟突然停下,玄煞镜残片指向一间吊脚楼,“窗纸上有黑纹,和地脉井的黑纹一样,应该是阴能顺着地脉渗进了房屋。”

苏清鸢的灵脉仪贴近墙面,屏幕上的 “蛊母幼虫活跃” 字样闪了闪,变成了 “幼虫休眠”:“还好,幼虫在白天休眠,只有晚上才会活跃,控制村民。我们得在今晚之前找到蛊母,不然等幼虫活跃起来,可能会有更多村民被控制。”

林越握紧破邪剑,剑穗在雾中轻轻晃动,正阳金光透过斗笠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点:“按路线,竹林就在前面了。等下我和柳如烟去探情况,苏清鸢你留在竹林外,用蛊罐压制周围的阴能,一旦有黑衫人靠近,就用灵脉露示警。”

三人穿过一片湿漉漉的芭蕉林,终于看到了竹林的轮廓。竹林深处,隐约能听到地脉井 “嗡嗡” 的声响,还有黑衫人的说话声。林越示意两人停下,小心地拨开竹枝 —— 只见龙王庙旁的地脉井边,两个黑衫人正守在井栏旁,手里拿着老汉说的阴虫管,井栏上的黑纹像活过来一样,缓缓蠕动着,井里的黑水泛着腥气,不时有细小的虫子从水里冒出来,又沉下去。

“蛊母肯定在井里,” 柳如烟的残片泛着冷光,“残片感应到井里有强阴能,比狼牙符的阴能强十倍,应该是蛊母的本体。”

林越的手指按在破邪剑的剑柄上,正阳金光在剑鞘里隐隐跳动。他看着井边麻木的村民 —— 有个小孩还在重复叠纸船,纸船掉在地上,他捡起来,再叠,再掉,循环往复。林越的心中燃起一股怒火,赵德昌为了炼制地脉蛊母,竟不惜用整个古镇的村民当祭品,这种残忍,比之前的狼灾更令人发指。

“再等一会儿,等雾稍微散点,我们就动手。” 林越的声音低沉却坚定,“一定要毁掉蛊母,让村民恢复正常。”

雾风吹过竹林,竹叶 “沙沙” 作响,像是在呼应着他的决心。井里的 “嗡嗡” 声越来越响,黑纹蠕动得更快了,林越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场围绕地脉蛊母、拯救古镇村民的较量,即将在这西南的浓雾中,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