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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马 > 第212章 第一个罪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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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被撕裂前夕。

宫主正朝着仇铁云所造的赤天而去。

上天赐予的权能近乎完美。

它弥补了自身的不足。

并强化了原本拥有的力量。

“我将踏入新的世界。”

宫主对此深信不疑。

他说自己与过去的自己不同了,不再是过去那个被正派之徒压制,在地上爬行的自己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

这是上天赋予的权能所带来的信念。

“咯吱……”

然而,这份深信不疑的信念,瞬间便土崩瓦解。

在被染红的天空下,出现了一个对于邪派染红如同灾祸般的男人。

那个男人正以不可思议的力量,一层层地撕裂着太节鬼利用魔石制造出的结界。

虎侠仇铁云。

他是邪魔五帝之一,曾灼烧黑鸦宫主腹部,将其烧出一个洞的男人。

也是一个怪物般的男人,他曾以力量胁迫黑鸦宫主以及众多邪派人士签订条约,令他们屈服。

“盟的支柱是剑尊吗?”

剑尊魏孝君担任武林盟盟主时,世间确实是那么称呼他的。

宫主却知道。

真正让邪魔外道们感到恐惧的,并非天下第一剑剑尊。

而是从火焰中诞生的虎侠。

远远地,一个如同灾祸般的男人映入眼帘。

曾几何时,他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杀死他。

也曾几何时,那个红色的武人让他产生了疯狂的嫉妒。

咔嚓嚓-!

又撕裂了一层结界的仇铁云微微抬起头。

清晰,亦或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赤色眼球望向宫主。

“…!”

目光相接的瞬间。

即使是刹那间,宫主也知晓了许多。

宫主确信。

即使自己已历经数载,并被赋予了权能,也无法战胜虎侠。

仅仅是眼神交汇,便已了然。

站在那里的火焰如同灾祸,与传闻不同,它的獠牙丝毫未损。

虎侠既没有散发特有的斗气。

也没有如同仇家血脉的证明般显现火焰。

更何况,即使与它对视,它也只专注于结界。

它所射出的力量方向,并非自己。

“即便如此,也到了这种程度?”

她原以为他会躲在山里,苟延残喘。

然而,那只猛虎只是在沉睡。

它随时可以君临天下。

难道只是短暂地休息了一下吗?

“…可笑。”

宫主独自低语。

获得了如此多的权能。

延续生命,积蓄力量。

即便如此,难道依然无法有所寸进吗?

“…还未到时候。”

黑鸦宫主与仇铁云对视了刹那,便立刻转身朝某个地方走去。

以那种野蛮的方式来看,结界破碎已然不远了。

既然意识到现在还无法对付虎侠。

她便认为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本来,本宫的用处就是为天增添价值,同时在结束后作为弃子使用。

既然天出了问题,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关于火焰的事情,虽然有些遗憾。”

但机会并非只有这一次。

眼下,带着天离开才是首要任务。

“幸好提前向太主打了招呼。”

从将仇熙菲带到本宫的那一刻起。

宫主就已经向广东的黑龙打了招呼。

现在,是时候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

那就是要将虎侠留在这里离开。

“再等等吧。”

那份不成器的自尊心,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留在了魔境。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他却无法舍弃对高处的渴望。

既然确认了虎侠的火焰并未熄灭。

现在,宫主只管准备。

准备向那肮脏的火焰泼水。

以及,那将倾泻在堕落中原的暴雨。

他将让云朵在天上聚集,无休止地倾泻而下。

咯吱。

紧握的拳头中流出鲜血。

那是为了努力无视自己获得权能后却转身逃跑的,

那份无尽的狼狈而进行的挣扎。

在浓郁的魔气迷雾中。

在那将白昼变为黑夜的紫色月亮下。

哗啦啦。

那家伙如同往常一样,往酒杯里倒酒。

微微下垂的视线。以及苍白得近乎惨白的皮肤。

在那之中,清晰闪耀的紫色眼眸,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我知道。

这纯粹是被那家伙所拥有的气势所压制。

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去的地方。

一双与身后浮现的月亮相似的眼睛正注视着我。

察觉到我视线的家伙对我说。

“——你的眼神很奇怪啊。”

“——……对不起。”

“——没必要道歉。反正我也不怎么在意。”

天魔将杯中斟满的酒一饮而尽。

满满一杯酒,几口便消失殆尽。

润了润喉的天魔,静静地俯视着我。

那视线让我感到莫大的压力,无法久久对视。

“——你时而。”

呼——

伴随着天魔的话语,一阵莫名的风吹过。

“——似乎通过本座,在看着某个人。”

天魔的话语,冰冷地刺痛着我的心。

如同在渐渐结疤的伤口上撒盐。

即便只是随口一说,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如此冰冷。

“——在回忆你心中所爱的那个贱女人吗?”

“——不是的……”

“——怎么不是,说不是却又如此荒谬可笑。”

没错。

那只是为了逃避的诡辩。

“——嘿嘿。”

天魔轻声笑了出来。

“——大主啊,为了你而死的魔剑后要是看到你这副模样,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

“——还没忘掉吗?大主的这份情还真是顽固啊。”

“——不是这样的。我从一开始就。”

-在本座面前,谎言是行不通的。

嘭。

压制着肩膀的威压和。

丹田里充满的魔气在颤动。

仿佛在示意我认出眼前的主人。

身体里刀绞般的剧痛袭来。

我伴着一声空虚的呼吸,将它吞了下去。

-……对不起。

我的回答,这会儿才合了她的心意吗。

哗啦啦。

天魔再次将酒斟满。

她用斟满的酒润了润喉咙。

天魔用带着笑意的语气对我说。

-本座很好奇。

一句话,世界为之震动。

这里是天魔的领域,也是圣地。

-日后,那丫头死在本座手里之后,大主子是否还能安然无恙。

-….

男人没有任何回应。

天魔像是很开心似的,不停地笑着。

在这种情况下,男人只是默默地看着天魔的笑容。

那张酷似某人的脸。

看着那张愉悦的笑容,不知为何,我那腐烂的内心似乎暂时平静了下来。

“是因为看到了那张脸上的笑容吗?”

想到这里,男人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因为在他看来,这想法太过丑陋。

在扭曲的人生中寻找一丝慰藉。

盛放慰藉的容器,他已亲手焚毁。

自己的内心想必是一片空虚。

那里剩下的,不过是勉强抓住,不让它熄灭的留恋罢了。

在无限沉闷的空气中。

我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

***

在充满魔气的房间里。

我看着被宫主抱在怀里的孩子,心生疑问。

“…为什么是孩子的样子?”

无论是消瘦的体型。

还是和前世不同的呆滞眼神。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孩子分明就是我所知道的天魔。

“…简直是胡说八道。”

难道是错觉吗?我以为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但又知道这不可能认错,所以只是紧紧咬住嘴唇。

紧紧咬住嘴唇。

和雪儿连同气质都如此相似的脸。

甚至连特有的眼神都一样。

别人也就算了,我不可能认不出那家伙,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咕噜。

“…操。”

看啊,体内的魔气如此躁动。

怎能说是错觉呢。

问题是,天魔为什么会以那种样子在这里。

至少我认识的天魔,不仅外貌比现在成熟得多。

“他自己说过是从魔境来的。”

他说他穿过无底深渊,越过魔境,降临在中原。

他自己也曾谈起自己的出身。

那样的天魔,原来早就存在于中原,而且。

还以那种样子在黑鸦宫里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真是完全无法预料的事情。

“看来你是没听见啊。”

“…!”

瞬间,我感到一阵寒意,扭转了身体。

咔嚓嚓!!

黑鸦宫主散发出的气息在房间里肆虐,向我袭来。

“…躲开了?”

宫主对此发出略带赞叹的声音。

看来他没想到我会躲开。

我无视了突然动作而隐隐作痛的丹田。

对黑鸦宫主说道。

“您的招呼方式还真是激烈呢。”

“那张脸和那股气……没错,你就是虎侠的儿子啊。”

虎侠啊……

这是久违的别号了。

据说我父亲以前也被这么称呼。

没想到竟然能见到真正被称为虎侠的人。

“你分明叫真龙,对吧。”

“我很荣幸,黑鸦宫主竟然对我了如指掌。”

“我很清楚,怎会不清楚呢。我们多少也有点渊源吧。”

说到渊源,是指和黑鸦宫发生过一些摩擦的意思吗?

黑鸦宫主看着我,继续说道。

“你和你爹真是像极了。”

“这种话听得太多,都听腻了。”

“你姐姐也曾被认为天赋不凡,但看到你之后,感觉那种话都无法完全形容了。”

说着这话的宫主眼中,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是羡慕吗。

还是嫉妒呢。

对于一个至少达到化境,或者接近化境的武人来说,向我表露出这种情绪,实在是太不自然了。

“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吗,你是怎么打开门的。”

“怎么打开门?推开不就行了,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

我一边回答,一边查看身后。

大概是周围弥漫的魔气太多了,仇家的剑队成员似乎无法轻易进入。

“该怎么办呢。”

如果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是天魔的话。

那就绝不能在这里放走。

“真稀奇啊。”

“…您是指什么。”

“你的眼睛,仿佛认识这位大人一样。”

黑鸦宫主将怀里抱着的天魔称为这位大人。

会使用那种称呼,说明关系并非完全轻松啊。

“既然如此。将宫主变为魔人的是天魔吗?”

不仅如此,黑鸦宫的其他武人也一样。

难道早已被天魔的魔爪触及了吗?

就像前世的那些魔人一样。

“为了弄清这一点。”

无论如何都得抓住那家伙。

不管实力匹不匹配。

哗啦-!

我立刻调动体内气息,燃起火焰。

丹田依然疼痛难忍,但我不能因此犹豫。

宫主看到我燃起斗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笑容。

“像你这样的孩子,我想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分寸。如果不是这样,难道是觉得我的气量可笑吗?”

黑鸦宫主用手划出一道斜线

房间里弥漫的气息瞬间朝我扑来。

我燃烧着火焰,加快了速度。

啪。

我挣脱气息,冲到黑鸦宫主面前,摆出动作,但是。

轰隆…!

我只能把腰部暴露在宫主伸出的手臂之下。

随着气息炸裂的声音,我远远地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

“…无法正常使用气息,连正常反应都困难。”

本来境界就有差距,情况就很吃力了。

丹田无法正常运作,简直是强人所难。

“就这么在眼前放跑他?”

怎么可能那样做呢?

“就算用血气…”

做完所有能做的事。

即使自己会因此受损。

我也必须抓住那家伙。

“鉴于目前的情况,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杀你…。”

黑鸦宫主咂着嘴,正要对我说话,却又住了嘴。

这和正要动用血气的我一样。

原因是因为,被宫主抱在怀里的天魔用指尖指向了我。

于是天魔开口了。

“……那个。”

“老天爷啊,怎么……?”

“我……的?”

他好像不太明白,歪着头。

“……不会吧。”

难道是对我身上的魔功有反应吗?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天魔,那完全有可能。

因为身体里蕴含的魔道泉吸功,终究是天魔的力量。

就在那时。

咕噜噜噜-!

“…!”

身体里沉睡的魔气开始沸腾。

魔气像是在躁动,自然地,疲惫的丹田发出了尖叫。

“呃啊……!”

“……我的……”

看样子被宫主抱在怀里的天魔正在做些什么。

“……疯了……”

魔气渐渐开始活动。

魔气们仿佛要立刻从身体里挣脱出来一般,燃烧着自己的意志。

魔气也是一种气息,这样一下子涌出来,身体肯定会超负荷。

我不得不强行阻止气息扭曲,忍受着痛苦。

“……那怎么会……。”

而与此同时,宫主是不是察觉到了我体内涌动的气息?

他眯起眼睛,做出了反应。

“你这家伙,怎么会拥有那种气息。”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情感,仿佛在愤怒。

我好奇他为何会流露出那种情感,但现在正忍受着痛苦,没有空闲去追究。

在我哼哼唧唧地支撑了许久的时候。

“……咕噜。”

从丹田深处传来一个声音。

充满了显而易见的不满情绪。

“咕噜噜……”

是野兽的咆哮声。

“……嘶……!”

伴随着一声惊呼,剧烈翻腾的魔气瞬间平息下来。

“呼……呼哧……”

冷汗直流,不断发出夹杂着尖叫的喘息。

那是一种剧痛。

另一方面,我很疑惑。

因为刚才似乎要爆发的魔气,一瞬间就平息了。

于是我抬起头看向天魔。

“为什么会害怕呢?”

天魔露出一副极度恐惧的表情,浑身颤抖。

那样子就像个普通孩子,我不由得火冒三丈。

“……老天爷啊,您这是何苦呢。”

对于宫主的问题,天魔一言不发。

只是颤抖着身体,盯着我。

我看着它,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

“它认出来了吗?”

血魔,独孤俊提到的,在我体内的那只野兽。

刚才传来的咆哮声是它吗?

那么天魔是害怕那家伙吗?

如果不是,那它现在的反应又是什么呢?

“这家伙是什么?我的身体里到底有什么?”

竟然能让那个荒谬的存在感到害怕。

“真是不可思议。”

黑鸦宫主也同样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吗?

他发出了有些困惑的声音。

然而,那声音中也夹杂着杀气。

“所以,我得提前把它清除掉。”

气流凝聚,形成一个锥子般的形状。

从倾泻而出的杀气中,我大概能猜到那家伙的目标是我。

但是。

因为剧痛,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那股气贯穿而死。

这时。

“啧……”

正要射出气劲的黑鸦宫主短促地咂了下舌。

“……看来是耽误太久了。”

宫主话音刚落,仿佛带着一丝遗憾。

呼啦啦——!

赤色火焰沿着后面的通道涌入房间。

火焰仿佛要保护我一般,将我团团围住,

真的形成了一道墙,将我阻隔开来。

这灼热的温度和赤红的火焰是谁的力量,

不用想也知道。

“你竟敢做这种找死的事。”

伴随着不带感情的平淡声音。

咚。

一股沉重的内气袭来,仿佛要碾压周围的一切。

而房间里弥漫的魔气,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虎侠仇铁云。父亲迈步走进房间。

“明明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却在胡闹。”

明明魔气会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父亲却表现得若无其事。

这不可能。

对于拥有内气的武人来说,魔气无异于剧毒。

“宫主。”

听到父亲的呼唤,黑鸦宫主咧嘴一笑。

“好久不见。虎侠。”

“你违背了约定。”

“你难道以为那卑微的约定能一直遵守下去吗?”

即使宫主带着嘲讽的语气。父亲也没有太大反应。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连你这种恶鬼,自己的孩子也挺重要的嘛,看你都忘了业障跑到这儿来了。”

“我不想说废话。”

仿佛为了证明这句话,父亲身上开始渐渐燃起火焰。

真是,内力依然如此压倒性。

然而,即使是那样的样子,黑鸦宫主也只是带着不害怕的微笑。

“没必要非得装作很强,你肯定很累了吧。”

“闭嘴。”

由浩瀚气势组成的火焰,紧接着仿佛要将黑鸦宫主焚烧殆尽般飞去。

轰!

黑鸦宫主以气势制造的墙壁阻挡了它。

瞬间,气势似乎要崩塌般摇晃着。

但很快,看起来是无法突破了。

“……看来也不是不受魔气影响啊。”

不是错觉,在我看来父亲也有一点点踌躇的感觉。

“别着急,我们反正迟早还要再见面的不是吗?”

黑鸦宫主说着,向后退了一步。

退入了紫光盈盈的魔境门中。

“我呢,对你儿子也好像有点事要办,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看着渐渐远去的黑鸦宫主,我咬紧了牙关。

因为身体依然无法动弹。

“就这样放走吗……?”

那个被黑鸦宫主抱在怀里的灾厄?

我颤抖着,黑鸦宫主用平静的声音低语道。

“如果那样的话,仇家就必须履行第一个罪业了。”

“…!”

话音刚落,太节鬼、黑鸦宫主,以及天魔便消失在魔境门中。

直到消失在门后的那一刻,我一直盯着天魔。

幼小的天魔也死死地盯着我。

吞噬了人员的魔境门,像是完成了任务般,在虚空中闭上眼睛般消失了。

就像那里什么都没有过一样安静。

‘……为什么?’

即使在错失天魔的当口。

我也必须回味宫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宫主要说那句话就走了。’

第一个罪业。

仇家的第一个罪业是。

在遥远的过去,在中原大地上首次开启魔境门。

那是仇家的第一个罪过和业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