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方婷拿起对讲机通知手下：“凌先生同意见面，带人过来。”
几分钟后，
蒙着眼的石勇被安保人员带进办公室。
眼罩摘下的瞬间，
石勇目光如电，迅速扫视整个房间——
看似随意的一瞥，实则不到两秒就完成了环境侦查。
快速观察，
这本就是他作为侦察兵的基本功。
“凌先生好。”他立即恭敬问候。
“石勇……”
凌墨摆摆手示意方婷等人退下。
待众人离开后，他笑着指向会客区：“坐吧，要不要喝一杯？”
石勇略显惊讶地望向凌墨：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嗯，确实。凌墨坦然点头，直截了当道，从你踏进凌霄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什么？！石勇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凌墨走到办公桌前，取出方才整理的资料递过去：看看吧。
石勇接过文件，刚翻开第一页，额角便沁出冷汗——这份档案详尽记录着他的家庭住址、亲属信息，甚至细化到每个家庭成员的基本情况。
凌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石勇声音发紧。
该提问的是我才对。凌墨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既然主动亮明身份，是任务完成了？
石勇合上文件，知道再掩饰已无意义：
看来吉米帮了你不少忙。凌墨轻晃酒杯。
石勇顿时恍然——原来自己的任务能顺利完成，竟也是凌墨在暗中推动。这个在数月间缔造商业帝国的男人，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那凌先生可知道我今日的来意？石勇试探道。
不妨猜猜。凌墨抿了口酒，卧底完成任务后，要么继续潜伏，要么撤离。你选择坦白，自然是要回去了。
但为何临走前特意来见我？玻璃杯折射的光斑在他指间流转，还非要挑明身份？
凌墨低声自语道：“看来对岸有人盯上我了......”
“没错！”石勇点头示意，“接着说。”
“我和对岸打交道，主要就是走私生意。”凌墨轻抿了一口酒，“但交易一直很顺利，我也没越界，你们应该另有目的吧......”
说完。
凌墨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杯重重落在桌上。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石勇。
眼神中没有丝毫玩笑之意。
一字一顿道：“石勇！我永远站在祖国这边！”
这句话。
发自肺腑！
没有半分虚假！
无论前世今生，凌墨始终以身为华夏儿女为荣！
......
这绝非戏言。
更不是为了走私生意编造的谎言！
凌墨从未想过效忠不列颠。
说实话。
替不列颠效力能不能发财？
当然能！
李家就是最好的例子，成了亚洲首富！
但他只是个逐利的商人，不列颠给好处就合作。
一旦无利可图，转身就走。
在李家眼里。
只有利益，毫无信念可言。
可凌墨不同。
若他真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完全可以把走私货品提价两三成！
照样畅销，赚得盆满钵满！
但他选择了薄利多销。
一来能迅速占领市场。
尤其随着市场逐步开放，走私货品增多后。
品牌深入人心。
品牌价值。
现在很多人还没意识到其重要性。
但凌墨很清楚，品牌意味着什么！
同样的商品...
一个是家喻户晓的凌氏，另一个是陌生牌子，只要凌氏口碑够好，竞争对手就会被贴上的标签！
另一方面。
自然也是向对岸传递一个信号。
表明自己并非唯利是图的商人，而是坚持薄利多销的经营理念。
见凌墨表明了态度，石勇仔细审视着他的神情。
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凌墨。
而凌墨既不回避，也不退让，神色坦然自若。
见状，石勇微微颔首：“好，我相信你！我会把你的意思传达上去。”
随后，他又问道：“你对社团文化怎么看？别否认，虽然你处理得很干净，没有证据能证明你和凌霄的关系，但谁都清楚，你才是凌霄真正的掌控者。”
石勇眯了眯眼，试探性地问：“其实，像你这样的安排，如果有一天凌霄不存在了，你不是能彻底洗白吗？”
这话一出——
“呵……”凌墨靠在沙发上，翘起腿，反问：“石勇，你不会真这么天真吧？”
“……”
石勇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只是在提出一种假设，一种关于未来的可能性。
当然，他并非真的要求凌墨解散凌霄。
他想问的……
不是现在！
而是未来！
在不列颠的统治下，社团仍停留在时代，并未像那样进入枪火时代。
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岸能接受！
之所以没有进入枪火时代，是因为不列颠仍在控制港岛，时代的局面尚在掌控之中。
可一旦交接完成，他们很可能会放任社团发展。
到那时……
时代或许会失控，演变成枪火时代！
因此，石勇真正想问的，不是解散社团，而是港岛社团未来的走向。
凌墨接着说道：“如果我现在解散凌霄，不用等到明天，消息一传出去，一天之内，西贡就会冒出上百个新社团，你信不信？”
“信！”石勇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是对现状的回答。
凌墨继续道：“社团这种存在，在当下是必不可少的！”
港岛有四大社团。
有贺先生、崩牙驹。
有竹联帮。
霓虹国同样存在山口组与黑龙会等组织。
放眼更广阔的地域，还有等势力分布。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各地都孕育出了独特的社团文化。
然而！
凌墨斩钉截铁地断言，未来的社团文化必将转入地下，绝不可能继续如此明目张胆地存在。
这就是大势所趋！
那凌霄呢？石勇追问道。
凌霄......
凌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凌霄在港岛的发展就此止步，未来只会向海外拓展势力。
但凌霄绝不会停滞不前。
更不会解散！
这是凌墨要传达的坚定立场！
听闻此言。
石勇神色如常，微微颔首道：我们期望港岛保持稳定，而非陷入混乱。希望在交接之际，各社团能够安分守己。
这番话。
无异于在告诫凌墨：
凌霄在境外如何发展我们不予干涉，但在港岛必须遵守规矩！
明白！
凌墨郑重点头，不仅是凌霄，只要你们需要，我可以确保整个港岛的地下势力都保持平静。
石勇顿时来了兴致，说说你的方案。
港岛现有四大社团：洪兴、和联胜、14K和东星社。
目前东星社遭受重创，雷耀扬只能退守元朗休养生息。
洪兴半数以上的话事人都在我掌控中，只需我一声令下，洪兴就会元气大伤，蒋天养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14K结构松散，其最强堂主是的崩牙驹。若王宝不识时务，我会亲自处理。
最后......
凌墨凝视着石勇，关于和联胜，需要你们的配合。
怎么配合？石勇问道。
凌墨默然打开雪茄盒，取出一支点燃，将盒子推向石勇。
石勇摆手婉拒。
凌墨也不勉强，悠然吐着烟圈。
和联胜面临两种结局......
要么大d另立新和联胜，届时邓伯、乐少与元老们必然兵戎相见。
要么大d除掉邓伯、乐少及众元老，直接接管和联胜，无需另起炉灶。
无论哪种结果......
“和联胜的实力必定大受影响！”
“关键在于龙头棍！”
若龙头棍落入邓伯与乐少之手，他们必将调动和联胜人马与大d开战。
反之，若龙头棍被大d掌握。
邓伯和乐少便无法号令全部人马对抗大d，大d只需铲除他们二人的势力。
届时……
整个和联胜内，
再无人能与大d抗衡，坐馆之位自然非他莫属。
“我们该怎么做？”石勇问。
“龙头棍目前就在对面的南粤省。”
凌墨说道，“只要你帮大d拿到龙头棍，港岛这边由我来处理！我还能保证，大d今后永远是和联胜的坐馆！”
这需要一场彻底的清洗！
眼下正是最佳时机！
邓伯联合其他叔父全力对抗大d，反倒给了大d机会将对手一网打尽！
甚至……
凌墨可以派出阿积手下的刺客行动！
听完这番话，
石勇并未立即答应，而是陷入沉思。
和联胜每三年选一次坐馆。
每次选举都会引发动荡！
与洪兴不同，
洪兴虽也是三年一选龙头，但洪兴由蒋家创立，蒋家威望无人能及！
除了靓坤这个叛徒，
之后的龙头几乎都由蒋家指定。
由此可见，
蒋家在洪兴的地位何等稳固。
若非靓坤搅局，
蒋天生的龙头之位能坐到天荒地老！
无人敢挑战蒋家权威。
而和联胜呢？
在叔父们的操控下，
每次选举都讲究平衡，让弱者上位，强者靠边。
导致每届选举都 不断。
若能实现连任，
对和联胜的稳定大有裨益。
对于凌墨的手段，石勇心知肚明。
尤其是他对洪兴的一系列操作。
如今……
洪兴十二堂口中，
蒋天养只剩太子一个死忠。
凌墨竟能调动六个堂口的力量！
虽然这种指挥仅限于促成联盟或维持秩序，无法让他们背叛洪兴。但作为一个外人，凌墨能影响洪兴半数堂口的揸fit人，实力已然惊人！
若再算上大d和他的凌霄势力，凌墨俨然成为港岛地下世界的头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