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明在家瘫了几天，享受着久违的安逸。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平淡的幸福几乎让他忘了自己还是个手握一个破败世界资源的“位面打工人”。
但现实的短信提示音像冰冷的闹钟，准时将他吵醒。房贷还款提醒、女儿糯糯念叨着幼儿园小朋友新买的会发光滑板车、老婆罗小白看着家里那台制冷效果越来越差的旧空调时若有所思的眼神……
“钱啊……”古天明叹了口气，摸着意识空间里那沉甸甸的几百万深渊能量和第二层终端核心，这玩意儿在现实世界又不能当钱花。天道宗遗址的玉石地砖倒是值钱，可他撬不动也运不走。
思来想去，唯一能快速变现且不引起太大骚动的，似乎只有“深渊一层”的进入名额了。把名额卖给那些钱多烧得慌、又追求刺激的土豪，让他们进去“体验生活”，给自己提供深渊能量抽成，顺便收点“门票钱”，完美！
但这事儿不能以“古天明”的身份干。他需要一个马甲，一个神秘、强大、能镇住场子的人设。
于是，在一个月色……呃，夕阳还挺亮的傍晚，他借口出门买烟，溜达到了郊区一个废弃的厂房。
意念一动，沟通手背纹身。
【召唤：神煞魔君分身。】
嗡！
一股冰冷、霸道、充斥着无尽煞气与威严的力量瞬间降临！一道漆黑的虚影自他身后浮现，迅速与他本体重叠、融合！
刹那间，古天明感觉自己的视角拔高，力量感呈指数级暴涨！周身缭绕着肉眼可见的淡黑色煞气，瞳孔变得漆黑深邃，长发无风自动，如墨般披散。一身由精纯煞气凝聚而成的黑色劲装取代了t恤短裤，上面隐约有暗红色的魔纹流转，逼格直接拉满！
“这就是……神煞魔君的力量？”古天明（魔君形态）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远比本体磅礴无数倍的力量，仿佛一念之间就能让这片厂房化为齑粉！而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环境中那稀薄的负面情绪、甚至包括他自己本体之前残留的些许煞气，都在被这分身自动吸收，化为养料，让这具分身无时无刻不在变强！
“牛逼！这挂开得，比氪金还猛！”他忍不住用原本的语气吐槽了一句，但出口的声音却变得低沉沙哑，带着磁性回音，逼格瞬间又回来了。
他找了块破镜子照了照——嗯，邪魅狂狷，霸气侧漏，一看就不是正经人，非常适合用来忽悠……啊不，是发展客户。
“就是这身行头太像刚从漫展跑出来的coSER了，得换换。”他琢磨了一下，控制煞气，将服装幻化成了一套相对“正常”的黑色中山装（在他印象里大佬都这么穿），收敛了大部分外放的煞气，只保留一丝令人心悸的威严感。看起来像个……特别能打的民国教授？
搞定形象，下一个问题：客户在哪？
古天明（魔君形态）摸着下巴思考。他一个前社畜程序员，哪里认识什么真正的有钱土豪？朋友圈里不是同事就是前同事，人均房贷车贷。
“看来，只能主动出击了。”他将目光投向了市区那些传说中的高级私人会所、俱乐部。那里，是蓉城有钱有闲阶层扎堆的地方。
接下来几天，神煞魔君（古天明）开始了他的“蹲点”生涯。
白天，他是居家好男人古天明。
晚上，等老婆孩子睡了，他就化身神煞魔君，开着那辆破旧的二手国产SUV（魔君开这车属实掉价，但没办法），穿梭于蓉城的霓虹之间，蹲守在各大高端场所门口。
看着那些进出豪车、身边美女环绕、动不动就“今晚消费由x公子买单”的土豪们，古天明（魔君）内心疯狂吐槽：
“啧，这个肚腩比怀孕六个月还大，进去怕不是被矮魔当球踢？”
“嚯，这个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进去一秒躺。”
“这个倒是经常上财经新闻，可惜看起来太精明了，不好忽悠，容易反手把我举报了。”
他就像个挑剔的hR，在人才市场筛选简历。要求：得有钱，得有点追求刺激的中二之心，人品还不能太差（免得以后惹麻烦），最好……看起来不太聪明，但又不能太傻，否则无法理解深渊的“价值”。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后，他盯上了一个目标。
**王大葱**，蓉城本地一家知名餐饮连锁品牌的少东家，三十五岁左右。名下有几家网红火锅店，人送外号“火锅小王子”。这家伙有点意思，明明家业不小，却不太爱插手具体管理，就喜欢鼓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极限运动、玄学、外星人传说、甚至还投资过几个一看就是骗钱的VR项目。风评还行，没听说有什么欺男霸女的恶行，就是单纯的中二病晚期富二代，且具备商人特有的谨慎。最关键的是，他最近好像对一个新出的、号称“百分百真实体感”的VR游戏极度失望，正在朋友圈吐槽。
“就他了！”神煞魔君（古天明）一拍方向盘（差点把方向盘拍碎），决定下手。
他找了个机会，在王大葱独自一人从某个私人俱乐部出来，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奔驰大G旁边。
“王先生，对凡俗的虚假娱乐感到厌倦了吗？”神煞魔君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开口，配合着刻意营造的一丝精神威压。
王大葱吓了一跳，差点把车钥匙扔出去。他扭头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气质神秘莫测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边，心里先是一惊，常年经商培养出的警惕性立刻升起。
“你哪位？哪个公司的？搞行为艺术还是新型推销？”王大葱皱起眉头，并没有立刻被对方的气场唬住，反而带着审视的目光，一口地道的蓉城话脱口而出，“你说的东西我听不懂，也没得兴趣哈。”
神煞魔君似乎早有所料，淡淡道：“凡俗的推销？呵。吾乃‘引路人’。只是感知到你灵魂深处对超越现实的渴望，故而现身。一个体验真实、触摸生死、超越你所知一切虚拟现实的机会就在眼前，你却要因狭隘的警惕而错过吗？”
“真实？生死？”王大葱嗤笑一声，拿出手机，“大哥，骗术升级了？还是我哪个朋友请你来整蛊我的？你再不走我喊保安了哦。”他虽然中二，但不是傻子。这年头骗子套路多，他见得多了。
神煞魔君不慌不忙，掌心一翻，那颗内部仿佛有黑暗漩涡流转的黑色晶石出现。“信与不信，一试便知。此物予你，你可在此地，此刻，尝试连接那片真实之地。无需付费，无需承诺。若觉是骗局，捏碎它便是。若觉值得……我们再谈。”他抛出了最具诱惑力的条件——**免费试用**。
先体验，后付款？王大葱愣了一下，这套路倒是新鲜。他看着那块怎么看都不像科技产物的晶石，又看了看对方那深不见底、不像装神弄鬼的眼神，心里的好奇终究压过了警惕。反正就在停车场，量对方也不敢怎么样。
“咋个试？”他接过晶石，入手冰凉沉重，质地奇特。
“握住它，凝神静气，意识沉入即可。”
王大葱将信将疑，依言照做，集中精神……
片刻之后，王大葱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一丝残留的恐惧！
就在刚才，他的意识仿佛被猛地拉扯进了一个无比真实的世界！他感受到了冰冷的空气、脚下坑洼地面的触感、手中粗糙武器的握感！他甚至清晰地看到了一个皮肤皱巴巴、眼睛浑浊、散发着恶臭的小怪物，咆哮着、挥舞着骨棒向他冲来！那狰狞的面孔、暴虐的眼神、以及死亡降临瞬间的冰冷触感，无比真实！远超他体验过的任何VR设备，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声音都有些颤抖，紧紧攥着那颗晶石，仿佛怕它消失。刚才那一下，虽然短暂，但那种心脏骤停的刺激感，让他现在后怕不已，却又……莫名地有点上瘾？
“深渊一角的惊鸿一瞥。”神煞魔君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让人尝了颗糖，“如何？王先生，现在觉得，一个永恒的资格，值多少？”
王大葱深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商人的头脑开始飞速运转。这种技术，这种体验，如果能量产……不，绝对无法量产！这已经超出了他对现有科技的认知！这更像是……某种超自然的力量？仅仅作为顶级富豪圈层极少数人才能享受的终极体验，其价值也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更别说，对方似乎还暗示了那里能获得更多……
“两百万现金，买一个永久进入的资格？”王大葱确认道，语气已经变得无比认真。
“不错。仅限你一人使用。”神煞魔君补充道，“此物乃‘深渊道标’，亦是你的身份凭证和创建分身之基。”
“现金……有点麻烦，但我能搞定。”王大葱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断，“但我需要更多信息。进去之后呢？有什么规则？能获得什么？死了怎么办？”他迅速问出关键问题。
神煞魔君简略道：“你会得到一个全新的‘身份’（分身），拥有基础的力量。死亡并非终结，但痛苦与恐惧真实不虚。你能通过战斗与探索变强，甚至……有机会将那个世界的一丝力量或碎片带回现实，当然，那需要难以想象的代价。更多的，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带回现实？王大葱心脏猛跳！这已完全超出了娱乐的范畴！这可能是……一条通往非凡的途径！那位“引路人”所代表的，恐怕是一个他无法想象的、真实存在的超凡世界！
“一个小时后！还在这里！”王大葱不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无比火热。
一小时后，交易完成。王大葱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看起来就很普通的旅行袋，换回了那颗冰冷的晶石。
神煞魔君（古天明）接过旅行袋，神识一扫，里面是码放整齐的、散发着油墨味的钞票。他心中狂喜，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点头。
“炼化它，意识沉浸即可选择你的道路。记住，那里的一切，皆非虚妄。好自为之。”说完，他提着装满现金的旅行包，身形如同融入阴影般，几个闪烁便消失在停车场尽头，逼格维持到最后一秒。
王大葱捧着那颗冰冷的晶石，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激动得手都在抖。他迅速钻进车里，锁好车门，再次握住晶石，意识迫不及待地沉入其中……
而此刻的古天明，正开着那辆破SUV，载着两百万现金，行驶在回郊区的路上，心里乐开了花。
“搞定！开门红！王大葱同志，欢迎来到深渊，开始你的打工……啊不，试炼生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