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大明帝国的军马,大体可分为“骑兵正马”与“驮马”这两大类型。信王府驮马队的护卫之中,仅有少数极为精锐且军饷优厚的锦衣卫武力较为强劲,其余护卫皆为武功处于普通一流水准者。

此时,除了跟在徐天德身后、已然脸色发白的永王朱慈炤之外,其他王府护卫、田家护卫皆已被花如玉一方的江湖人士控制。虽无人会将他们杀害,但他们已无法再协助徐天德保护永王朱慈炤逃脱。

在另一边的战场上,驮马队护卫更是被郑府家丁打得所剩寥寥。若不是想着在此战死,家人还能得到田家照料,恐怕他们早已逃离战场。至于田归龙,早已跪在地上大声呼喊:“不要再杀了,不要再杀了,我们束手就擒、束手就擒。”

然而,即便如此,若无郑关西的命令,那些郑府家丁仍未停下手中的刀剑。直至将所有驮马队护卫全都砍倒在地,才独独留下了跪在那里求饶的田归龙。

但凡出身富贵之家的人,心中往往存在一个认知误区,即认为无人能比自己更为狠辣、更为强大。“可以”二字至关重要。因为,即便他们也有向人低头的时候,也只会向比自己强大,或已证明比自己强大之人低头,绝不肯向那些默默无闻,甚至在他们心中如小丑般的人低头。即便偶尔输给这样的小丑,他们依旧不会认输。

故而,当郑关西让人押着田归龙来到永王朱慈炤面前时,永王朱慈炤的脸色由白转黑。当然,因朱慈炤本就肤色黝黑且身形消瘦,并非所有人都能察觉。

郑关西望了望仍在缠斗的花如玉与徐天德,说道:“怎么,小王爷还不让你那护卫放下武器,难道真想看着他死在此处不成?”

“哼!本王爷只有站着生,没有跪着死。”

并非永王朱慈炤此时仍要强硬对抗,而是除了那些被当作战利品擒获的王府护卫、田家护卫外,田家在朝廷中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抄家驮马队已在郑关西的攻击下覆灭。永王朱慈炤心中认定郑关西不敢杀自己,且已无需要牺牲颜面守护之物,自然不愿此时向郑关西低头。

望着永王朱慈炤一脸强硬的模样,郑关西哂然一笑,一脸不屑道:“啧!原来这便是信王府对待下人的方式,老夫受教了。三娘,动手吧!”

“遵命!老爷。”

永王朱慈炤原本想说的只是自己,未曾想郑关西却将话题引到了对待下人的方式上。这不仅提升了郑关西的形象,更贬低了永王朱慈炤和王府的颜面。

不过,未等永王朱慈炤辩解,花如玉一声遵命后,身上突然冒出一股白烟,直扑向徐天德口鼻。徐天德不及躲闪,魁梧的身体“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见到这一幕,永王朱慈炤满心寒意。因为,他原本以为郑关西杀光驮马队护卫是因无法让他们束手就擒,且自己也不可能允许他们投降,却没想到花如玉还有此等对付人的手段。若花如玉用同样方式对付驮马队护卫,相信那些护卫同样无法逃脱。可郑关西偏偏舍弃更好的方法不用,非要杀光他们,显然是要给永王朱慈炤和信王府立威。

明白过来后,永王朱慈炤脸色阴沉道:“郑关西,你究竟意欲何为?”

“怎么?小王爷当真不明白,还是不想承认已经明白了?”

郑关西似在尽情嘲讽永王朱慈炤,说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先说说小王爷来江州县所为何事,免得信王爷说老夫不给其面子。”

“你这也叫给信王府面子?”永王朱慈炤的语气中充满戾气。

郑关西摇摇头,漫不经心道:“这能怪老夫吗?谁让小王爷如此贪心,刚来江州县第一天就拆了老夫府邸。而且老夫先前已让小王爷将拆了老夫府邸的人交出来,小王爷自己却不甘心。老夫无奈,只能亲自来取他们的性命。”

“所以,并非老夫不给小王爷、不给信王府面子,而是小王爷自己不懂得珍惜。”

“哼!某的行事方式还用不着你这老匹夫来教导。”

终于骂出一句“老匹夫”,永王朱慈炤顿感心中畅快。因为,他此时虽不知今日之事该如何妥善解决,但能逞一时口舌之快,已是他当下唯一能做之事。

郑关西脸色未变,道:“老夫并未想教导小王爷,只是想听听小王爷来江州县所为何事。若小王爷不说,那并非老夫不给信王府面子,而是小王爷自己放弃了机会。”

言罢,郑关西不再理会永王朱慈炤,径直向郑府内院走去。

望着郑关西离去的背影,被留下的田归龙满脸惶恐道:“小王爷,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要不先替王府向他许些条件,到最后不认账,他也拿我们没办法。”

“我们为何要向这老匹夫许条件。”

永王朱慈炤愤怒地说罢,狠狠瞪了一眼仍在旁边盯着自己的花如玉,这才跟在郑关西身后前行。

依照往日习惯,郑关西先来到后院花厅才停下。然而,刚进入花厅,郑关西原本因后院未遭严重破坏而有的好心情顿时消散。因为,那扇他最为中意的玉制屏风已不见踪影,地面上还有些未来得及清扫、刚被破坏不久的假山碎片。

看着郑关西有些痛苦的神情,跟进花厅的永王朱慈炤一脸畅快道:“怎么?心疼了。原来你这老匹夫也懂得心疼。”

没想到永王朱慈炤会说出这般话语,花如玉立即怒叱道:“住口,你们为何要打碎老爷最喜欢的假山。”

“为何?这还用问吗?”

永王朱慈炤颇为自得,也不顾是否在继续刺激郑关西,道:“因为带不走,所以就打碎了,难道你认为我们会蠢得像青龙使一样,将这些带不走的好东西留给别人吗?”

“那屏风呢?也打碎了吗?”

在花如玉被永王朱慈炤的嚣张态度堵得说不出话时,郑关西的脸色逐渐冷静下来,问道:“那屏风呢?屏风你们也打碎了吗?”

“没有,如此好的东西,我们怎舍得打碎。只是搬到了另一个房间,与其他贵重物品放在一起,而后准备寻得妥当方法,再一同运到京城信王府慢慢赏玩。”

“……慢慢赏玩?你们如今看清这些朝廷官员的真正嘴脸了吧!”

“是的,老爷,我们看清了,我们再不会对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室抱有任何幻想。”

并非彻底失望,而是彻底心寒。若为无力反抗之人遭遇此事,或许只能躲到暗处独自疗伤,但只要稍有能力,谁又甘心被如此欺负。

所以,突然听到郑关西与手下的对话,原本嚣张无比的永王朱慈炤立刻皱起眉头,突然感觉有些事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