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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穿成反派嫡女,掌掴绿茶 > 第47章 他送的伞,比刀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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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他送的伞,比刀还利

相府的檐角铜铃已有三日没响过。

我立在廊下看春桃给海棠换盆,碎土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这反常的静,倒比往日里二小姐的刁奴砸门、苏晚晚的哭啼更教人心里发紧。

小姐,春桃突然直起腰,指尖蹭着鼻尖上的泥点,昨儿个我去茶房,听见柳如絮的丫鬟说,靖王府的书吏这半月往书肆跑了七回。她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我托人抄了书单——《宗妇仪范》《大宁婚典考》,还有侧妃选立的条陈。

我捏着那张纸,墨痕未干,二字被圈了又圈。

前日在祠堂遇见顾昭珩时,他手里拿的那本《周礼》,书脊都翻软了。

原来不是巧合。

他怕。我将纸页折成小方,怕重蹈他母妃的覆辙。

当年贤妃受宠,皇后用的罪名逼得她悬梁,连带着靖王府二十年抬不起头。春桃的指甲掐进掌心:可小姐不是那等攀附的人!我望着廊下那株老梅树,原主的断簪曾埋在它根下,他要的不是攀附,是...能与他并肩的底气。

宫宴那日,我穿了件月白素裙。

断簪用银丝重新缠过,碎玉在鬓边闪着幽光——这是原主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件物事,我偏要戴着它,让所有人都看见。

承庆殿的烛火映得金漆梁柱发亮,苏晚晚隔着三张案几朝我望过来,茶盏在她手里晃得叮当响。

从前她总爱凑过来棠姐姐棠姐姐短,如今见我抬眼,立刻别过脸去,指尖绞着帕子,指节泛白。

沈姑娘好雅兴。三公主的声音从主位传来,这簪子倒别致。满座贵女的目光唰地扫过来。

我抚了抚鬓角:原是旧物,重缠了银丝。苏晚晚突然呛了口茶,帕子掩着嘴咳嗽,眼尾却泛红——她定是想起了当年如何推原主落水,那支簪子就是在池底碎的。

殿外的雨来得突然。

铜漏刚滴到未时三刻,豆大的雨点就砸在青瓦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我望着檐下的雨帘,忽听外头传来马蹄声,混着侍卫的低喝:靖王殿下!

顾昭珩掀帘进来时,玄色披风往下淌水,发梢滴着雨珠,手里却稳稳举着柄玄色油伞。

他没看任何人,目光只落在我身上,像把烧红的剑,烫得人挪不开眼。

沈小姐,他声音比雨声还清晰,雨大,我来接你。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开的轻响。

三公主的茶盏磕在案上,苏晚晚的帕子地掉在地上。

我望着他肩头的水痕,那伞面分明是新的,伞骨还带着桐油的清香——他定是提前备下的。

靖王不怕?我起身,裙裾扫过案角的葡萄,这一伞之行,会毁你清誉?

他往前走了半步,雨水在他脚边积成小水洼:若避嫌至此,那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雨丝扑在脸上,凉丝丝的。

我抬脚跨出殿门,他立刻将伞倾向我这边,自己左半边身子全浸在雨里。

水珠顺着伞骨往下淌,在我们之间织成一道透明的帘。

谢无咎临死前说,女子惑主,终致家亡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像从极深的井里传出来,我母妃因宠生妒,被皇后构陷而死。

我发过誓,永不为女子乱心。

伞骨在他手里微微发颤。

我望着他被雨打湿的眉峰,突然想起前日他送我回府时,马车上那本被翻烂的《宗妇录》——原来他不是不想,是怕给我招祸。

可你不一样。他侧过脸,雨水顺着下颌滴进衣领,你不是攀附,你是在刀尖上走出了自己的路。

我指尖轻轻碰了碰腕上的破局玉,系统的红光在识海闪了闪。

【言灵印记·初级】启动时,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沾了蜜:若你信我,便不必怕我。

他猛地停住脚步。

雨幕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有团火要烧穿这漫天雨雾。若我信你...他喉结动了动,你可愿,与我共掌这风雨江山?

我取下鬓边的断簪,放进他掌心。

残玉上的红丝被雨水泡得更艳,像朵正在绽放的红梅:这支簪,原主至死未得。

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替身。

他的手指缓缓蜷起,将簪子攥进手心:你不是替身,你是沈清棠——是我顾昭珩,此生唯一想共伞的人。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炸响,红光几乎要灼穿眼皮。

【话术反击·初级】进化为【言灵印记·可附着】,新的提示在识海流淌:情感共鸣可加速系统升级。

我望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簪子传来,忽然明白,有些局,从来不是一个人能破的。

归府时月上中天。

春桃举着灯笼来迎,影子被拉得老长。

她凑近我耳边低语时,我闻到她发间有股焦糊味:小姐,苏晚晚院里的炭盆烧了整夜,我去井边打水时,看见她房里飘出好些纸灰,其中一张没烧透的,我拾了——她从袖中摸出半片残纸,是王氏的笔迹,写着荷花池旧计

我捏着那半片纸,火漆印还留着焦黑的边。

苏晚晚烧的不是信,是她最后一点退路。

春桃,我望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裙角,去偏院把我的玫瑰膏拿来,你手冻得冰凉。她应了声,转身往偏院走。

灯笼的光在青石板上摇晃,像颗忽明忽暗的星。

可等了盏茶工夫,偏院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我提裙跑过去时,看见春桃歪在榻上,面色青紫,手里攥着半块玫瑰膏,瓷瓶碎在脚边。

大夫掀开她的眼皮时,手直打颤:小姐,这是...

我蹲下身,摸了摸她的手腕。

脉搏细若游丝,唇上的紫斑还在往四周蔓延。

院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纸,在春桃脸上投下一片惨白。

真正的风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