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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穿成反派嫡女,掌掴绿茶 > 第53章 她哭的不是冤,是毒蛇的蜕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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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她哭的不是冤,是毒蛇的蜕皮

冬梅被押进来时,膝盖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她垂着头,发间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指甲缝里还沾着昨日雪地拖行时的血渍。

春桃将半张泛黄的卖身契拍在她面前,我看见她睫毛猛地一颤——那是她妹妹冬雪的契纸,前日沈福带人从城南牙婆手里抢回来的。

冬雪在城外庄子里,吃的是热粥,盖的是新棉褥。我端起茶盏,看热气模糊了她的脸,你不说,我让人把契纸再送回牙婆那儿。

她突然抬头,眼底血丝像蛛网般蔓延:是苏姑娘!

是她先找上夫人的!话音撞在雕花木梁上,惊得梁间燕巢扑棱棱掉下半片草屑,她说只要大小姐一死,她就能嫁入靖王府,求夫人助她得手......

茶盏地裂开道细纹,茶水渗进我掌心。

原以为王氏是主谋,却不想这局棋早有苏晚晚落子。

她素日装得柔柔弱弱,见我便红着眼眶喊,原来每声都是刀尖。

春桃。我将碎茶盏搁在案上,誊抄三份供词。

一份送裴御史,一份交柳嬷嬷,最后一份......我捏着染了墨香的纸页起身,我亲自送。

去碧梧院的路上,风卷着梅瓣扑在脸上。

苏晚晚住的院子窗纸透出暖黄的光,像极了她从前在我面前掉眼泪时的模样——可如今那光里藏的是毒。

推开门时,她正对着菱花镜梳发。

鸦青的发尾垂在月白衫子上,听见动静,指尖一颤,檀木梳地掉在地上。

镜中她的脸刷地白了,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

堂姐......她转身,眼眶立刻红了,你怎么......

我将供词拍在案上,纸页震得她妆奁里的珍珠钗丁零作响:你求王氏帮我意外暴毙,是想让顾昭珩心疼你,还是——我俯身逼近她,看她瞳孔里映出我的冷笑,想让我死在最爱的人面前,让他永远记得我最后一眼?

她猛地站起来,妆台角撞得她后腰发红:你懂什么?

他从不看我!

可你......你有相府嫡女的身份,有父亲的看重,连昭珩哥哥看你的眼神......她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你什么都有!

所以我该让给你?我抓起她腕上的珊瑚串,那是前日她不小心撞翻我茶盏时,我送她的,像让一支簪、一幅画那样,把命也让你?

她突然扑过来抓供词,指甲划破我手背。

我后退半步,廊下传来脚步声——柳嬷嬷扶着门框站在阴影里,身后两个粗使婆子抱着木棍,袖口沾着松枝碎屑,显然是刚从后园折枝回来,连工具都没放下。

苏姑娘,柳嬷嬷咳了一声,声音像老榆木敲在青石上,您若再行冲撞,休怪老奴不讲情面。

苏晚晚踉跄后退,撞翻了妆奁。

珠钗滚落满地,有支点翠簪扎进她脚面,她却像没知觉似的,泪如雨下:你们合伙欺负我!

我根本没......

没什么?

没找王氏?

没买通刘嫂?我弯腰捡起那支点翠簪,簪头的翡翠叶子上还沾着她的血,冬梅的供词,王氏的账册,刘嫂的证词,都在偏厅供着。

你说,是她们一起撒谎,还是你......我将簪子插回她发间,装得太像?

她突然笑了,眼泪混着鼻涕糊在脸上:你以为你赢了?

没有我,你连个替罪羊都没有!

我转身要走,闻言停住脚步。

廊下穿堂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脚面那道渗血的伤口——和她从前装摔倒时蹭破的膝盖,倒有几分相似。

你说得对。我侧过脸,看她发间那支簪子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从今往后,你连做替罪羊的资格,都没有了。

当夜,柳嬷嬷踩着满地月光来我院里。

她手里攥着块帕子,打开是半枚牙婆的木印:小姐,苏姑娘今晨密会城南牙婆,欲买通人证,说您自幼心疾,不宜主事

我捏着那枚木印,指节发白。

原来她被拆穿后,竟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断我管家权。

春桃。我喊来丫鬟,把冬梅供词、王氏账册、刘嫂证词并成一卷,明早让小顺子贴在寿宴回廊。我望着窗外渐圆的月亮,正是贵女们来贺寿的日子,让她们看看,相府的表小姐,到底是白莲花,还是......

毒蛇。春桃接口,眼底闪着光。

次日清晨,回廊的朱红柱子上多了卷黄纸。

我站在角门后,看贵女们三三两两围过去。

顾家二小姐最先念出声:苏晚晚勾结继母,共谋嫡女之死......

人群炸开了。

有人后退两步,帕子掩着鼻子;有人指着苏晚晚的碧梧院冷笑;连常和她亲近的李侧妃之女都皱起眉:我就说她前日非拉我去荷花池,原是存了坏心!

苏晚晚被堵在廊下,鬓发散乱地垂着。

她想去拉顾家二小姐的裙角,人家嫌恶地避开,绣鞋在青石板上蹭出白印。

柳嬷嬷拄着拐杖走过来,声音像敲在铜锣上:老奴伺候相府三十年,从未见如此狠毒的表小姐

她跪在地上,哭声响得能掀了瓦。

可没人伸手扶她,连扫雪的婆子都绕着她走,竹扫帚在她脚边划出半道弧。

小姐,春桃突然扯我袖子,沈清泽昨夜去了碧梧院。她压低声音,我让阿福跟着,见他们在佛堂说话,苏晚晚哭着揪他袖子,他......

我望着廊下那道孤影,指尖抚过腰间的断簪——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原是一对,如今只剩半支。

风掠过耳际,带起春桃的话尾:......他捏着她的手腕,笑得像......像那天在厅里看账册时一样。

第三日清晨,扫雪的小丫鬟来报,说碧梧院的门还闩着。

可夜里守夜的婆子却嘀咕,说每到子时三刻,苏姑娘房里就没了动静,偏佛堂的香灰落了半炉——那香烧得急,呛得人喉头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