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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穿成反派嫡女,掌掴绿茶 > 第63章 簪子埋进香灰那晚,她开始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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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簪子埋进香灰那晚,她开始怕了

春桃帮我卸了簪子,我借着烛火摸向枕头下那方檀木匣。

指腹刚触到匣盖,便觉掌心一凉——原主留下的断簪总带着股冷意,像浸过腊月的井水。

春桃,去把门闩上。我声音放得轻,春桃应了一声,门轴吱呀响过,烛芯突然爆起个灯花。

匣盖掀开的刹那,那截断簪便躺在红绸上。

簪头弯成个钝角,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过,末端的字小篆已有些模糊,却仍能辨出相爷惯用的瘦金体笔锋。

原主十六岁生辰那日,相爷亲手给她簪在鬓边,说我沈家嫡女,当如海棠傲霜。

后来这簪子跟着她在荷花池里泡了整夜,再被捞起时只剩半截,断口处还粘着几缕水草。

我捏着簪身,指腹蹭过那道断裂处——原主被推下水时,该是拼尽最后力气攥着这簪子吧?

否则不会断得这么齐整,断口处还留着月牙形的指甲印。

小姐?春桃端着药盏站在桌边,您今儿喝药时又咳了,大夫说...

明日去请赵三。我打断她,老更夫,记得吗?

去年腊月里他孙子病了,我让你送过五两银子。

春桃眼睛一亮:是,那老爷子总说要给小姐磕个头。她放下药盏,手指绞着帕子,您是要问...那年的事?

我把断簪按在心口,能摸到脉搏隔着银器跳动:那晚更夫本该在西园巡夜,王氏却支开了他。

春桃的手猛地抖了下,帕子掉在地上:小姐是说...原主姐姐的死...

我将断簪重新收进匣里,去传话,让赵三今夜子时来我房后角门,别让任何人看见。

子时三刻,雨已经停了。

我裹着青布斗篷蹲在角门边,听见石板路上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赵三佝偻着背,手里提个旧灯笼,灯纸上沾着泥点:小姐,老奴来迟了。

赵伯。我扶他进了偏厅,春桃立刻捧来姜茶,那年七月十五,您巡夜的路线可还记得?

赵三捧着茶盏,指节上全是老茧:怎会不记得?

那晚夫人差人来说,西园要清净供品,让老奴绕着东院转半个时辰。

老奴心里犯嘀咕——供品都在祠堂,西园不过是个废池子——可夫人给了五两银子,老奴...老奴就应了。他突然重重咳嗽起来,等老奴转完回来,刚走到西院角门,就见池边泥地上全是脚印。

别的脚印都乱,就有一双青缎绣蝶鞋的印子,直通向偏门。

我捏着茶盏的手一紧,茶盏地裂了道细纹:青缎绣蝶鞋?

是苏小姐常穿的那双。赵三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老奴记得清楚!

那日苏小姐来给夫人请安,老奴在门房扫院子,亲眼见她穿的就是那鞋。

鞋头绣的金蝶,在太阳底下直晃眼。

春桃倒抽一口凉气,我盯着案上的断簪,只觉后颈发寒——原主落水那晚,苏晚晚根本不是,她的鞋印直通偏门,分明是早有准备。

第二日卯时,我换了身粗布短打,戴着斗笠出了相府后门。

春桃挎着竹篮跟在身后,低声道:小姐,城南旧巷那吴伯,十年前给老夫人做过寿衣,手最巧。

旧巷的青石板缝里长着青苔,我们敲开第三扇破门时,吴伯正蹲在院里补马褂。

他抬头时,我看见他左眼蒙着块黑布,另一只眼却亮得像星子:客官要补什么?

我摘下斗笠,从怀里掏出断簪:伯,您看这上面的丝线。

吴伯接过簪子,枯瘦的手指抚过那圈淡绿丝线:这是苏绣的锁边手法。他突然顿住,独眼里闪过惊色,这料子...三年前苏家小姐拿来条月白裙,裙角破了块菱形布。

老奴说要找同色料子补,她却非让用这绿丝锁边。他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布囊,掏出个油纸包,老奴手笨,总爱攒下碎料子。

您瞧——

油纸展开,里面躺着块指甲盖大的月白碎布,边缘果然锁着同样的淡绿丝线。

我喉咙发紧:原主...原主临死前抓下的,是她的裙角?

那丫头补完裙还说呢。吴伯突然压低声音,她站在门槛上,盯着老奴的碎布堆说,这布片烧了也行,反正没人记得他独眼里浮起怒气,老奴当时就觉得这丫头阴得很,哪知道...

我攥紧那方碎布,指节发白——原主被推进水时,指甲缝里嵌着的,该是苏晚晚裙角的丝线。

这截断簪上缠着的,正是她挣扎时扯下的锁边丝。

而苏晚晚那句烧了也行,分明是说给王氏听的,她们早想毁了所有证据。

回府时已近正午,我把自己关在房里,闭目启动系统的【回声模式】。

赵三的巡更时间、吴伯的补裙记忆、断簪上的纤维、西园泥地的鞋印,像碎片在脑海里飞旋,最终拼成幅清晰的画卷——

七月十五亥时三刻,王氏支开赵三;亥时四刻,苏晚晚诱原主至水榭,争执中推她下水;林修远守在偏门,等苏晚晚换了湿衣,便扶着她从角门离开;子时整,赵三返回,只见到满地混乱的脚印,和那行直通偏门的青缎绣蝶鞋印。

系统红光闪烁,【逻辑推理】自动标出时间线:从推人到撤离换衣,足足有十七分钟——足够她们做完所有事。

小姐,苏小姐在廊下等您。春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角,银簪在发间闪着冷光。

推开房门时,苏晚晚正倚着朱漆廊柱,手里捻着朵白芍药,花瓣被她捏得稀烂。

姐姐近来总去西园。她抬头时,眼底泛着红,可是...梦见什么了?

我停在她三步外,望着她裙角——月白缎子,裙边锁着淡绿丝线。梦见一个穿青缎绣蝶鞋的人。我故意顿了顿,站在池边笑。

苏晚晚的手猛地一抖,芍药地掉在地上。

她后退半步,后腰撞在廊柱上,袖中手攥得指节发白:姐姐又说胡话...

苏晚晚。我向前一步,逼近她,你以为烧了布片就能灭口?

你以为更夫记不得鞋印?

你以为断簪沉在池底,就永远不会重见天日?

她突然笑了,笑声却比哭还难听:你有什么证据?

不过是些...猜测!

证据?我从袖中摸出那方裹着断簪的黄绸,明儿祭祖,我会把它放在祠堂供桌的暗匣里。我贴近她耳畔,你说,相爷看见嫡女生辰簪子上缠着你的裙线,会怎么想?

王氏看见更夫的证词,又会怎么想?

苏晚晚的脸瞬间煞白,她踉跄着扶住廊柱,指甲几乎掐进木头里。

我绕过她往院外走,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她大概是把刚才捏碎的芍药,狠狠砸在了地上。

夜漏三更,我站在西园残榭边。

池水泛着冷光,倒映着半轮残月。

系统在脑海里低鸣,【设计陷阱】的进度条终于填满——苏晚晚越恐惧,王氏越慌乱,林修远越坐立不安,我的陷阱就越牢固。

小姐,该歇了。春桃举着灯笼站在榭外,明儿还要祭祖呢。

我摸了摸发间的银簪,转身往回走。

祠堂的飞檐在夜色里投下阴影,像只蓄势待发的鹰。

明儿祭祖时,我会亲手点燃三炷香,然后——

让这截断簪,撕开所有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