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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穿成反派嫡女,掌掴绿茶 > 第176章 全城的线,都在织你的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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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全城的线,都在织你的终章

小荷的哼声尾音还挂在檐角,我已从妆匣里摸出那枚银梭。

梭身刻着的缠枝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母亲当年教我穿线时,指尖被针戳破渗出的血珠。去前院取三吊铜钱。我把银梭塞进她掌心,让老杨头把歌谣抄二十份,每份裹块糖,往城南说书棚、城西绣娘坊、城北茶寮各撒五份——剩下的,我顿了顿,给巷口那个讨饭婆子。

小荷攥紧银梭,指节发白:姑娘是要......

要让全大宁的耳朵,都替我织一张网。我望着窗纸上融化的霜水,那些水痕正顺着窗棂往下淌,像极了林修远绣《棠雪图》时,滴在绢面上的血线。

系统在识海里轻震,【察言观色】天赋自动展开——小荷的呼吸比寻常快了两拍,耳尖的红从耳垂漫到后颈,是又紧张又雀跃的模样。

我笑了笑:别怕,他越疯,我们的网就越密。

后半夜的风裹着雪粒子打在窗上。

玄影的暗号传来时,我正用银梭挑亮烛芯。

他掀开门帘的瞬间,寒气卷着墨香涌进来——那是归真观特有的沉水香,混着血腥气,熏得人发闷。林修远三夜未合眼。玄影单膝跪地,袖中滑出一卷染血的纸笺,昨夜在观里砸了七架织机,把自己刺青撕得血肉模糊,又用炭在墙上写,写了三千六百七十三遍。

我展开纸笺,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棠儿的手不该沾血棠儿的梦不该有刺棠儿的骨头里......最后几个字被重重划掉,墨迹浸透纸背。

系统【逻辑推理】天赋启动,眼前浮现出画面:林修远跪在满地碎瓷片上,指甲缝里塞着炭块,每写一笔就咳一声,咳出来的血溅在两个字上,像红梅开在雪地里。

他开始问守观的道童。玄影声音低了些,香是不是假的梦是不是真的,甚至对着铜镜说如果我不是林修远,那我是谁

我捏着纸笺的指尖微麻——这是【心锚·双生】的共感,他每疯一分,我便更清醒一分。去取醒魂露。我起身披斗篷,我亲自去归真观。

归真观的石阶结着薄冰,我提着青瓷瓶踩上去,冰碴子在鞋底发出细碎的响。

瓶里的醒魂露泛着幽蓝的光,像极了林修远第一次给我送绣品时,眼里的那团火。

我蹲下身,把瓶子放在第三级石阶上,摸出早写好的字条压在瓶底:你要救的人,从来不是我。

起身时故意让裙角扫过阶角的机关铃。

铜铃的一声,像春蚕食叶。

不过半盏茶工夫,观门一声被撞开——林修远冲出来时,发冠散了,衣襟敞着,胸前被撕烂的刺青还在渗血。

他扑到石阶前,指尖悬在青瓷瓶上方三寸处发抖,像要碰又怕碰,最后竟是整个人蜷起来,把脸埋在膝盖间,肩膀一抽一抽的。

棠儿......他的声音哑得像破了的箫,你为什么不恨错的人......为什么偏偏恨我......

我站在观外的老槐树下,看他抱着药瓶缩成一团。

系统提示【共感织域】第三次扩张,我听见全城纺车的嗡鸣,像无数根丝线在穿针。

母亲的话突然浮上来:梭子在谁手里,谁就是织网的人。

子时三刻,影织屏的光刺破了夜色。

七大绣坊的外墙上,林修远的影子被投得老高——他跪在织机前滴血绣画,他撕自己刺青时的狰狞,他对着铜镜问我是谁时的迷茫,全被剪成百卷《绣魔录》,在月光下流转。

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

卖糖葫芦的老张头把糖葫芦往地上一摔,骂:狗东西,拿人家的命当线!绣娘阿秀把绣针往墙上一掷,针的一声扎进林修远的影子里:我家阿姐就是被他逼得投了河!最年长的李阿婆拄着拐挤到最前面,拐棍重重敲在地上:偷人生,夺人名,连梦都要抢!

天理不容!

童谣顺着人潮传开,比我料的更狠:林家郎,针作骨,缝不住命只缝苦。我站在绣坊对面的高阁上,银梭在掌心转得飞快。

系统【掌控全局】天赋自动开启,我能清晰感知每一根丝线的震颤——东边茶寮的老秀才在抄歌谣,西边绣坊的绣娘在绣断线傀儡,北边胡同的孩子们追着唱新曲,连宫墙里都有小太监探头探脑。

归真观方向突然腾起火光。

玄影的暗卫来报时,我正看着影织屏上林修远的影子被火光吞没。林修远点了织房,抱着那幅血绣《棠雪图》坐在火里。暗卫喘着气,还在念棠儿,这次我把你藏好了

玄影执剑站在我身侧:要救吗?

我望着那团越来越大的火,听见系统在识海里轰鸣——【共感织域】第四次扩张,千万根丝线共振,天地间只剩下一个声音:他在燃烧,而我在织。

让他烧吧。我轻声道,有些执念,只有火能洗清。

火光映得高阁的窗纸一片通红。

玉簪在发间剧震,我突然看清了火中的细节——林修远怀里的《棠雪图》,原本绣着我含笑的脸,此刻正被火舌舔着,渐渐褪成一片空白。

归真观的火,烧了三天三夜。

等玄影来报火熄了时,我正对着妆匣里的银梭描眉。

他手里捧着半块焦黑的绢布,上面还能看出半朵未烧尽的棠花。观里清出半箱血书。他说,有一封写着若重来,愿为棠下泥

我把银梭别在鬓边,指尖掠过镜中自己的眉眼。

窗外的雪停了,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把那半块焦绢上的棠花,映成了一滴血的形状。

收着吧。我起身理了理裙角,等过些日子,拿给相府的人看看——

看看,这就是执念的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