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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黑点消失在夜色里,腕间银链的热度突然烧进骨头缝。

老夫人最后那句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可更让我心跳漏拍的是心渊里那缕蛛丝般的震颤——丝语者的虚影正浮在意识海,半透明的指尖点着我眉心,唇形分明在说:归雁楼,十五夜,信落七弦。

清棠?顾昭珩的手覆上我手背,体温透过交叠的指节传来,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回神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袖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昭珩,我抬眼望他,近三个月,每逢十五,可有高官私会于归雁楼?

他眸色微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牌——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有三人,他声音放轻,礼部玄衣郎,户部周文渊,刑部陆明远。

归雁楼是京中最清净的雅楼,三教九流都爱去,但能让丝语者特意提示的,必是青鸾阁的棋子。

我捏了捏发烫的银链,突然拽着他往偏院走:去密档库。

沈府密档库在祠堂地下,入口藏在老夫人房里那幅《松鹤图》后——原主被陷害前曾偷听到下人们议论,现在倒成了我的助力。

顾昭珩掌灯照路,石梯上的青苔被踩得沙沙响,他突然停步:清棠,这里的机关我记得......

我知道。我指尖抚过第三块青砖,逆时针转半圈,只听一声,石门裂开条缝。

烛火晃进密室的刹那,满架卷宗泛着陈旧的墨香扑面而来。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逻辑推理·升维启动】。

我闭眼,心网如蛛网般铺展开,指尖触到第一本卷宗时,数据流便顺着神经窜进脑海——玄衣郎近三年主推的庶子科举优录,表面是为寒门,实则引荐的考生半数入了青鸾阁;周文渊的江南赋税账册里,有三万两银子绕了五道手,最终进了北地商队的户头;陆明远弹劾皇后的密折,原稿竟在批红前夜被烧得只剩半页残灰。

最诡异的是三人每月十五的行程。访友未归四个字在三本起居注里整齐得像刻出来的,可兵部巡城记录里,他们那日根本没出过城门。

昭珩,我攥着周文渊的账册转身,让玄影扮成乐工,明夜混进归雁楼。

顾昭珩接过账册扫了眼,唇角勾起抹冷嘲:要断弦?

我点头。

丝语者给的画面里,冷七拨动第七弦时,银针从琴轴滑落——那弦里必藏着东西。

第二日寅时,玄影裹着露水推门进来,掌心躺着段焦黑的断弦。第七弦,他声音发哑,属下割断时,弦芯崩出个蜡丸。

我捏着蜡丸凑到烛火前,蜡壳薄得透光,里面隐约有墨痕。

咬破指尖滴了滴血上去,催发下,残片上的字慢慢显形:......嗣女立,则嫡脉崩;惠妃覆辙,可为镜鉴。

血珠地砸在纸上,我突然想起惠妃——二十年前宠冠六宫的女子,因被指戕害庶子废为庶人,最后撞柱而亡。

他们竟是要复制这局,借废嫡立贤把我踢开,扶沈清瑶上位!

春桃还在柴房养伤,若她死了,谁能证明母亲临终前说的嫡脉不可断?

三日后朝议堂。

我立在廊下旁听席,望着堂内父亲与几位大臣争执。清棠性烈难驭,恐辱门楣,父亲拍着案几,依臣之见,当重定嫡庶之序。

心网突然剧烈震颤,丝语者的低鸣像银针扎进耳底:谎者现形。我抬眼,正撞进玄衣郎的目光——他起身附议时,颈侧有道极细的红痕,像被丝线勒过;周文渊低头翻卷宗,红痕顺着衣领爬向耳后,蛇一样;陆明远冷笑反驳质疑者,红痕竟随着他的话音跳动,每说一句,就多一道。

诸位大人可知,我踩着满地碎光踏入殿内,声音像浸了冰,说一句谎,脖子就会多一道红线?

满堂哗然。

玄衣郎拍案而起,脖颈的红痕瞬间粗了一圈:妖言惑众!

相府嫡女竟行巫蛊之术......

你捂得住他的嘴,捂不住天道之眼。我盯着陆明远,发动【反溯·贯通】。

意识海翻涌成潮,画面倒着往回淌——三年前雪夜,陆明远跪在青鸾阁地下石室,烛火映得他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从今弃姓忘祖,他咬破手指按在血契上,庶清天下之令。

啊——陆明远突然抱头惨叫,踉跄着撞翻案几,昏厥前脖颈的红痕已连成一片,像条血色项圈。

丝语者在我心渊低语:影线已通,标记可种。系统金纹在识海展开第六行,烫得我太阳穴突突跳:【影线标记·初启——可选一人,三日内其谎言必现红痕于颈】。

我扫过殿内,玄衣郎正扶着陆明远,指尖掐进对方人中;周文渊缩在角落,喉结上下滚动,领口的红痕还在往锁骨爬。

沈大人,我转向父亲,您说清棠性烈,可您敢摸着良心说,这重定嫡庶的折子,不是有人塞给您的?

父亲脸色骤白,目光下意识扫向周文渊。

我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系统提示音还在轰鸣:【影线标记·锁定目标】。

夜风从殿后窗棂灌进来,吹得周文渊的官服猎猎作响。

他抬头时,我正望着他——颈间的红痕突然又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