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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穿成反派嫡女,掌掴绿茶 > 第233章 她叫我名字那天,我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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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她叫我名字那天,我没回头

天刚亮透,春桃就扶着门框来敲我房门。

她脸白得像浸了水的棉纸,手背上还留着昨夜喝药时溅的褐色药渍,偏要抢过我手里的木箱:小姐这些年总自己收拾行装,如今北陵风雪大,斗篷得裹三层丝棉才暖。

我按住她发颤的手腕,触到一片冰碴似的凉。

前日张大夫说她受了寒,肺里积了痰,得喝半个月的枇杷膏。

可她偏要把我去年在雪地里摔破的狐皮手炉拆了,说要拿金线补成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的,倒像只歪脖子蝴蝶。

春桃。我接过她手里的银线,你坐藤椅上,我来。

她眼眶倏地红了,却还梗着脖子笑:奴婢哪能让小姐做这些?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身子缩成团,后背的衣裳被冷汗浸透,洇出个浅浅的月牙印。

我忙倒了盏温水递过去,看她喉结动了动才咽下,突然想起三年前我落水那日,也是她扑进冰窟窿里把我捞上来,自己烧了三天三夜,说胡话都在喊小姐别沉。

箱底的玄色斗篷被她叠得方方正正,针脚细密得能数清。

我摸着斗篷边缘的云纹,忽听外头小丫头脆生生喊:表姑娘,苏表小姐在外头跪着,说要见您。

春桃手一抖,茶盏磕在案上。

我掀开窗纱望出去——雪还没停,天地白得晃眼,她就跪在影壁前的雪地里,素白披风落满雪屑,发间没戴任何首饰,连那支总别在鬓角的翡翠簪子都不见了。

倒像七年前刚进相府那日,被王氏拎着后衣领推进门,缩成一团的小团子。

让她进来。我放下窗纱,指腹蹭过系统界面上泛着金光的逻辑推理天赋——中级谋士能设计陷阱,可此刻我更想看看,她要演哪出戏。

门帘掀起时带进来一阵冷风,她睫毛上挂着雪珠,鼻尖冻得通红,却直挺挺跪着没动。

我递了盏姜茶过去,她接都不接,从袖中摸出张泛黄的纸——是我去年在佛堂捡的,她藏在香炉底下的字条,墨迹晕开,苏晚晴三个字像团化不开的墨。

你说记得我的名字。她声音发哑,可你从来没叫过。

我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原主确实没叫过,她进府那天王氏就说晚晚这名字多娇,于是满府上下都喊晚晚姑娘,连她亲娘的牌位都供在祠堂最角落。

可我知道,她娘苏晚晴是苏慎行的嫡妻,她才是正经的苏家二小姐。

叫了又如何?我盯着她发顶,你能变回七岁那年躲在柜子里,等我给你递糖糕的小傻子吗?

她突然笑了,笑声像碎冰碰在瓷片上:不能。

可我现在想起来了——那年上元节,你在护城河放河灯,我蹲在柳树后头,偷偷许了个愿。她抬头看我,眼里有雪光在晃,我许愿,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头看我一眼。

我喉头突然发紧。

系统察言观色的提示在眼底闪过:心跳127次\/分,瞳孔放大0.3毫米,是真话。

可我想起上个月她在我茶里下的朱砂,想起她假装梦游刺我灵位时,骨簪尖儿离我咽喉只差半寸,想起她举着王氏给的嫡女手札我比你更适合当沈家姑娘。

我看过了。我压着嗓子,看你往我胭脂里掺荨麻粉,看你在老夫人寿宴上推我撞翻酒坛,看你拿着我娘的玉镯说这该是我的

她突然往前爬了半步,膝盖压在青砖上,我知道我该死!她指甲抠进砖缝里,指节发白,可我不甘心!

我不是天生就想害你,是王氏说我娘是贱妾,是苏慎行说我是拖油瓶,是她们把刀塞我手里,说捅她,你就能活她仰起脸,泪水混着雪水往下淌,现在王氏进了大牢,骨簪碎了,可我还活着......清棠,我该怎么活?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轻响,逻辑推理自动梳理她的话:王氏确实用嫡女身份诱导过她,苏慎行的密信里提过养苏氏女为刃。

线婆婆的低语突然清晰:容器碎了,可装过的毒还在烧。

我蹲下来,和她平视。

她眼尾有道极浅的疤,是十二岁那年替我挡王氏的茶盏留下的——原主记忆里,那天王氏摔了茶盘,她扑过来替我挨了碎片,我却被王氏哄着说是晚晚推的你,于是原主冲她吼你怎么不去死。

你不配做我妹妹。我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雪水,也不该做谁的影子。

我要带你去北陵。

她猛地抬头,睫毛上的雪珠簌簌落进我掌心。

不是救你。我抽回手,是让你亲眼看着苏慎行跪在我面前。

你要记住,是他烧了苏晚晴的牌位,是他把你娘的陪嫁典了当军费,是他教你嫡女要心狠我摸出袖中苏慎行的密信,你要亲手决定——他是生,是死,还是永困地宫。

她盯着密信上的字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你不怕我路上捅你?

我没抽手,可如果我连过去的影子都怕,就永远走不出这宅斗的笼子。

傍晚时分,顾昭珩的马车停在侧门。

他掀帘进来时带了身松木香,指尖还沾着墨渍,该是刚批完军报。苏晚晚的营帐我让人设在中军帐旁。他扫了眼外间春桃给苏晚晚披斗篷的身影,春桃的药我让张大夫备了十车,北陵的暖炉也换了新炭。

我把整理好的兵符递给他,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当年他在马背上练箭磨的。你不怕她生事?他突然问。

我望着窗外飘雪。

雪地里苏晚晚正仰头看旗杆上的字旗,春桃往她手里塞了个手炉,她低头呵气,白雾模糊了眉眼。她现在像根点着的引线。我转着茶盏,引线要么烧到尽头,要么炸了。

可总得有人给她指个方向。

顾昭珩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渗进来:清棠,这次我陪你站在最前面。

我望着他眼底的星子,想起去年他替我挡下刺客那刀,血浸透了玄色铠甲。

系统界面突然跳出提示:心战统帅·因果链解锁。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指腹蹭过他腕间的红绳——那是我去年在城隍庙求的,说能保平安。

出发前夜,我独自上了相府最高的望星阁。

风雪卷着碎雪扑在脸上,像无数细针在扎。

我摸出袖中银针,这是系统因果链回溯的最后一次机会——原主记忆里,苏晚晚是彻头彻尾的恶人,可系统说,因果链里藏着被篡改的真相。

银针扎进指尖,血珠落在青石板上,氤氲出淡金色的光。画面闪现:

七岁春,我蹲在廊下捏泥人,她从柜子里钻出来,头发沾着木屑:清棠姐姐,我帮你捏小兔子?我塞给她块桂花糖,她舔着糖纸笑,像只小松鼠。

十二岁秋,王氏举着藤条要打我,她突然扑过来:夫人要罚就罚我!

是我打翻了茶盏!藤条抽在她背上,她咬着唇不哭,眼睛却望着我,像只挨了打的小狗。

十六岁夏,我被王氏推下荷花池,灌了满肚子水往下沉时,突然有双手抓住我的手腕——是她,指甲缝里还沾着池底的泥,拼了命把我往上拽。

可王氏刚好过来,她又松开手,潜进水里,任我喊晚晚救我。

画面突然破碎,银针地断成两截。

我扶着栏杆喘气,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原来她也曾是光,是王氏掐灭了她的灯芯,是苏慎行往她心里灌了毒,是原主的冷漠让她彻底成了影子。

苏晚晴。我对着风雪低语,这一程,我不回头,但也不会丢下你。

系统界面突然震动,心战统帅·倒计时:80%的提示闪着红光。

我摸出兵符密令,在烛火下核对,忽听楼下传来春桃的惊叫:小姐——

声音被风雪撕成碎片,我攥紧兵符冲出门,靴底在结冰的台阶上打滑。

风卷着雪灌进衣领,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却怎么也跑不快,像在噩梦里沉进泥潭。

春桃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哭腔:苏表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