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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直播考古:我的残玉能通古今 > 第390章 非遗工坊的未来:文化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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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非遗工坊的未来:文化的传承

王二狗把电筒往墙上一挂,铁钩发出轻响。他搓了搓手,沾着泥的鞋底在门槛蹭了两下,走进工坊。

“后山矿口没动静。”他站在门口,喘了口气,“可我走了一路,越想越不对劲。咱们盯得再紧,人总有打盹的时候。文化这东西,光靠守,活不长。”

赵晓曼正低头整理一叠报名表,听见这话抬起了头。她没说话,从桌下抽出一张图纸,铺在木桌上。图纸边缘有些卷,显然是被反复展开又收起。

“我已经跟县里报了方案。”她手指点着图纸上的格子,“二十间工坊,每间由村民主理,带一个学徒。不是做买卖,是传手艺。教一个,带一个,不走样。”

罗令蹲在角落修陶轮,听见动静,抬起头。他没看图纸,只看了眼王二狗。

王二狗挠了挠头:“我倒是想带人,可有人来学,不怕被抄了去?现在直播一火,隔壁村都开始仿咱们的陶器,连纹路都一模一样。”

“纹路能抄,土抄不了。”赵晓曼声音不高,却清楚,“他们用的是外地红泥,烧出来颜色浮。咱们的土,是八百年前就在这山里长出来的。”

“那心呢?”王二狗忽然问。

屋里静了半秒。

他咧了下嘴,像是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话:“我以前偷石碑,图个快钱。现在让我再去挖,我不敢。不是怕被抓,是怕晚上睡不着。这心变了,手才稳。他们抄得了形,抄不了这股劲儿。”

罗令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他走到墙边,从布袋里取出那半块残玉,放在陶轮旁的小木架上。玉面朝上,颜色沉暗,像一块普通的旧石。

老匠人李阿公坐在角落拉坯,一直没吭声。这时他停下脚踩的轮盘,抹了把脸上的汗。

“我爹传我这手艺时,说一句话:宁烂在手里,不传给外人。”他声音沙哑,“现在让外村人来学,我心里不踏实。”

罗令没反驳,只问:“您爹当年,有没有想过,这手艺哪来的?”

李阿公一愣。

“八百年前,第一个在这儿揉泥的人,也不是青山村的。”罗令说,“他从别处来,带着土,带着火,留下手艺,也留下命。咱们的根,不是藏起来的,是传下来的。”

他顿了顿,看向赵晓曼:“我爹守树,我守村,现在轮到孩子们守心。手艺传出去,根才扎得深。”

赵晓曼点点头,拿起笔,在工坊东墙的白板上写下一行字:“教的是手,传的是心。”

笔尖划过板面,发出短促的吱声。

第二天一早,工坊门口就站了几个年轻人,背着包,举着手机。他们是附近县城职校的学生,报名参加第一期学徒计划。

王二狗负责带团讲解。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巡逻服,胸前挂着导游证,手里拎着一把小铲子,专用来刮土样。

“看见这墙没?”他指着工坊外墙,“这泥,是去年罗老师带着学生从后山挖的。三比七,红土对石灰,老法子。你们城里贴瓷砖,我们这儿,墙也是手艺。”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举手:“王老师,你们现在这么火,别人学得快,做得多,不怕被超越吗?”

王二狗笑了,把铲子插进腰带,双手一摊:“怕?我王二狗以前是村里最不靠谱的人,偷过石碑,骗过游客,连狗都嫌我。现在我敢造假吗?我不敢。不是怕罚款,是怕站在这儿,面对这些孩子,说不出口。”

他转身拍了拍身后正在揉泥的学生:“他们学的不是陶,是规矩。泥要醒三天,火要控七天,人要守得住。你们抄得了流程,抄不了这三年五载的熬。”

人群安静了几秒,有人开始鼓掌。

中午,赵晓曼在工坊后屋批改教案。几个孩子围在她桌前,问古文字的写法。

“老师,‘祈’字为什么是这样?”一个小女孩指着课本。

“因为它不是写出来的,是跪着画的。”赵晓曼轻轻说,“先民跪在岩画前,一笔一划,是求风调雨顺,是求孩子平安。你们现在学它,不是为了考试,是为了记得——我们从哪儿来。”

孩子点点头,低头认真描摹。

罗令在隔壁调试新装的陶轮。轮轴有些卡,他拆开底盖,用小刀刮掉积灰,重新上油。轮盘转了几圈,顺了。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残玉,没去碰,只继续低头干活。

下午,又一批游客到访。王二狗带他们转完工坊,最后停在门口的展台前。

展台上摆着几件修复的陶器,裂纹清晰,用传统工艺拼接。

“这碗,是赵崇俨那天摔的。”王二狗指着其中一只,“摔成三片。罗老师用糯米灰浆修的,七天阴干,没用一根钉子。”

有人问:“为什么不换新的?”

“因为旧的会说话。”王二狗说,“它说,有人想毁它,有人想修它。修的人赢了。”

傍晚,游客陆续离开。有人在工坊前合影,喊王二狗一起。

他摆手:“我不上相,站这儿就行。”

等人群散了,他摘下导游证,挂在墙上铁钉上。转身看见罗令正把一块新泥放进模具。

“你觉不觉得,”他忽然说,“咱们现在做的事,比抓贼还难?”

罗令手没停:“抓贼是堵,传艺是疏。堵一时,疏一世。”

“可要是有人学了手艺,回头拿去赚钱,不认咱们呢?”

“那也认过。”罗令把模具压紧,“只要他烧的第一窑,用的是青山的土,念过一句‘敬土如母’,他就不是外人。”

王二狗没再问,走到墙边,拿起一块学生做的陶坯。泥坯歪歪扭扭,底座不平,但上面刻了个“根”字,一笔一划,工整认真。

“这孩子,才来三天。”他说。

罗令看了一眼:“能成。”

赵晓曼这时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新打印的课程表。

“下个月,陶艺、古文、岩画解读,三班同步开课。”她说,“报名的,有六个村。”

王二狗把陶坯轻轻放回架子上,抬头看了眼工坊门口那块木牌。上面刻着“青山非遗工坊”,底下一行小字:“始于守护,成于传承。”

他忽然转身,爬上台阶,站到展台前。

“喂!”他朝远处两个正收拾背包的游客喊,“走之前听一句!”

两人停下。

“这是赵老师教的!”他指着教室,“那是罗老师修的!我们村的文化,传遍四方了!”

声音在山间荡了一下,落进晚风里。

赵晓曼笑了,把课程表贴上公告栏。罗令继续揉泥,指节沾着湿土。火炉里的炭还在烧,映得墙上的字忽明忽暗。

“教的是手,传的是心。”

一个孩子蹲在炉边,伸手想碰那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