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土墙的夯土在小铲子下缓缓脱落,露出里面的木质门框——这是商代的“窖穴门”,门框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朱砂痕迹,是用来辟邪的。老陈刚想伸手推开木门,通道深处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土耗子的惨叫:“妈的!流沙!快退!”
“他们钻透流沙层了!”林晚立刻按下流沙预警器的开关,仪器发出尖锐的蜂鸣声,“顾倾城,快用防沙网护住窖穴门!老陈,我们挡住通道!”
顾倾城迅速展开随身携带的金属防沙网,将其固定在窖穴门周围,网眼细如米粒,能挡住流沙却不影响空气流通。老陈则将洛阳铲插在通道两侧的夯土里,拉起一根钢丝绳,形成一道临时屏障。
几秒钟后,通道深处的土层突然裂开,大量的细沙如瀑布般涌出,夹杂着几块拳头大的石块,朝着三人冲来。林晚将聚灵玉佩的灵气凝聚成一道淡红色屏障,挡住流沙和石块,屏障与流沙碰撞,发出“沙沙”的声响,细小的沙粒顺着屏障边缘缓缓滑落。
“别白费力气了!”土耗子带着三个手下,从流沙后面钻了出来,他们身上沾满了泥土,手里拿着撬棍和手电筒,“窖穴里的甲骨是我们先发现的,识相的就把防沙网撤了,否则我们就炸了这条通道,大家一起埋在地下!”
他的一个手下举起一个黑色的炸药包,上面插着引线,显然是早有准备。老陈气得发抖:“你知道这些甲骨有多重要吗?这是研究商代历史的第一手资料,炸了通道,你就是历史的罪人!”
“罪人?老子只知道有钱才是爷!”土耗子冷笑一声,就要点燃引线。林晚突然将灵气屏障向前推进,一股气流朝着土耗子的手拍去,引线被气流吹灭,炸药包掉在地上。
“动手!”顾倾城趁机冲上去,合金匕首出鞘,精准地击中一名手下的手腕,撬棍掉在地上。林晚则发动祛邪咒,几道白光射向另外两名手下的膝盖,两人惨叫一声,跪倒在流沙中,瞬间被细沙埋到了小腿。
土耗子见势不妙,转身想往通道深处跑,却被老陈用洛阳铲绊倒。老陈扑上去,死死按住他的胳膊:“你跑不了了!外面都是国际刑警的人,你们的盗洞早就被包围了!”
土耗子挣扎着回头,看到通道口闪烁的警灯,终于瘫软在地。他的手下见首领被擒,也纷纷放弃抵抗,被随后赶来的刑警戴上手铐,押着走出通道。
解决掉地鼠帮的人,三人终于能安心打开窖穴门。木门推开的瞬间,一股带着泥土气息的古老灵气扑面而来,窖穴内铺着一层干燥的草木灰,12片甲骨整齐地摆放在石台上,每一片都泛着淡淡的光泽,龟甲上的卜辞在防爆灯的照射下清晰可见。
“这是‘王占曰:吉,得’!”老陈拿起一片甲骨,激动地说,“这记录的是商王武丁占卜征伐羌方的结果,说会取得胜利!还有这片,‘妇好伐羌,俘二千五百人’,补充了史料里没有的俘虏数量,太珍贵了!”
林晚拿起最中间的一片甲骨,这片甲骨比其他的都大,上面刻着“丁巳卜,贞:往西,于岐周,得铜车”。她的聚灵玉佩突然与甲骨产生强烈共振,左眼泛起淡蓝光晕,脑海中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一辆青铜车马在黄土高原上行驶,朝着西方的岐山方向而去。
“岐周就是现在的陕西岐山,是西周的发源地!”顾倾城立刻拿出手机,调出岐山的地图,“‘得铜车’应该是指在那里有青铜车马,这是商代与西周文明交接的关键文物!”
老陈接过甲骨,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卜辞的字体是武丁晚期的,那时西周的先祖‘古公亶父’刚迁到岐周,商王可能派使者去那里送过青铜车马,这能证明商与周在早期是有交流的,不是之前认为的敌对关系!”
国际刑警的通讯此时再次接入,李警官的声音带着欣慰:“地鼠帮的所有成员都已抓获,他们交代,之前盗过的几处古墓文物,都卖给了陕西的‘风沙会’。这个组织擅长在黄土高原盗墓,已经盯上了岐山的周公庙遗址,你们去那里找青铜车马时,一定要小心。”
夕阳西下,三人背着装有甲骨的恒温箱,沿着阶梯走出祭祀坑。殷墟的麦田在暮色中泛着金色的光芒,远处的妇好墓祭祀碑上,夕阳的余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林晚看着手中的甲骨,上面的卜辞仿佛活了过来,诉说着三千年前的故事。
“下一站,陕西岐山周公庙。”顾倾城望着西方的落日,眼神坚定。
林晚点点头,聚灵玉佩仍在感应着远方的灵气:“从商代的甲骨到西周的青铜车马,内陆的文脉就像一条隐藏在地下的河流,我们要沿着这条河,找到更多被遗忘的文明瑰宝。”
越野车缓缓驶离殷墟遗址,朝着岐山的方向而去。车窗外,黄土高原的轮廓渐渐清晰,一场关于西周青铜车马的寻珍之旅,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