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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童好笑的用一根手指推了推陈辞的脑袋瓜子。

“小笨蛋,平常不看漫画的吗,去年爆火的那个《异人之下》看过没?那个作者蜜二,就是咱们酒吧的常客王总王胖子。”

“他可给你送了不少花篮呢,他笔下那个‘刮骨刀’夏禾的原型,嘿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信息量有点大。

异人之下她还是知道的,夏禾的那个能力好像叫肌息,号称能操控别人的色欲。

这玩意是天生的吧。

这是大腿哇,以后可得抱紧了。

不过里面的不要逼脸和宝总的原型是谁?

带着疑问,陈辞也问了出来。

“那一锅,里面的天下无敌张天师还有机智一批的宝儿姐是谁啊,也是真人吗。”

程锦童却只是痴痴的笑着,卖起了关子,说以后遇到了你就知道了。

“切~一锅,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哈,都说了辣么多了,也不差这些啦。”

“哎呀,小辞,一哥也是为了你好呀,你又不是圈里的人。说多了不好的。”

“那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一锅,这总可以说了吧,那两毛贼啥子情况哦。”

程锦童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后面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白鹿。

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才开口说道,

“那两个啊,你还记得你之前遇到的那个命案吗,就是鸡蛋盒子的那个命案,他们冲那个来的。”

“最近不是很多凶杀案吗,小白看了监控,推测你会有麻烦,晚上你刚下班的时候,她就过来接我了,本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与此同时。

高速路上。

夜色如墨。

一辆漆黑的越野车正飞速疾驰。

前座上是两个肌肉贲起的年轻男人。

后座上,则是一个看起来截然不同的女人。

约莫二十七八岁,利落的绑着马尾辫,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

五官清晰而锐利,外套随意搭在旁边,穿着的衬衫领口解开了几粒扣子,露出好看的锁骨和黑色的内衣吊带。

她翘着腿,脚下是一双黑色红底的细高跟鞋,鞋跟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一只手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另一只手则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飞快敲击着,屏幕幽光映照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

屏幕上显示的并非公文报表,而是一幅不断波动攀升的曲线图。

旁边标注着复杂的参数和地理坐标。

看到那几乎呈指数级向上飙升的淡金色能量读数曲线,她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也在跟着突突直跳,血压恐怕也在同步升高。

“早上灵气浓度又开始飙升了,这样怕是真用不了几年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自近代以来,沉寂的天地灵气便开始缓慢复苏。

随之而来的,便是全球范围内各种“异常事件”发生频率的升高。

在灵气复苏的最初阶段。

夏国凭借其深厚无比的玄门底蕴和高效的组织能力,大部分刚刚冒头的,灵异鬼怪山精野魅,还未来得及形成气候,掀起什么像样的风浪。

就被一只看不见,却强有力的“铁拳”以极高效率直接摁灭。

几乎未能干扰到普通民众柴米油盐的正常生活秩序。

国内,正邪两道乃至一些传承古老的民间中立法脉。

在最初的惊愕与适应后,便被迅速而有效地组织调动起来。

不成文的规矩被打破,古老的誓言被重新唤醒,一切为了维持那脆弱的“常态”。

将里世界的波澜尽可能隔绝在普通人的认知之外。

不过这一切随着2012年的那个节点,这种复苏的速度骤然提升了一个量级。

那些本该存在于故纸堆和乡野怪谈里的东西。

仿佛被压抑了太久。

开始井喷, 出现的频率和强度都在与日俱增。

不止是在对抗魑魅魍魉时不断有修士死亡,更令人不安的是。

一些沉寂多年的山野毛神、地只精怪、淫祀邪神,甚至更古老诡异的存在。

也开始显现踪迹,蠢蠢欲动……

甚至到了今年,隐隐有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复苏行走的痕迹。

现在的修行界在册的修士,但凡是有点水准的,根据其特长,都安排了各自的职责。

一类埋头于古籍纸堆与现代实验室,试图解析灵气的本质。

摸索出安全高效、适合大规模普及的基础修行法门。

为那或许并不遥远的未来做准备。

另一类,则是外勤行动。

也就是这辆车里的三人所属的类型。

他们并非官方第七局的人员,而是隶属于道门“正一天师道”这一脉的核心真传弟子所组成的快速反应小队。

他们负责响应更高层级或第七局无法独立处理的援助呼叫,奔赴全国各地,降妖除魔。

处理那些当地常规力量无法应对的、危险性更高的异常事件。

“队长,最新的简报。”

副驾的男人打破了沉默。

“温陵市又出现了一桩连续大规模命案,目前能确认的相关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四百多人,现场痕迹已确定为关联案件,疑似鬼王级或类似位阶的邪物作祟。第七局的同僚已将等级提升为c级异常事件。”

女人,也就是负责东南地区的战队队长,林玄真。

她掐灭了手中并未点燃的烟,指尖滑动,调出详细地图和案件简报。

高清现场照片触目惊心,众多受害者死状凄惨。

行凶者唯一被拍到的只有一个穿着深色旗袍,体态婀娜的女性轮廓。

“转道,先走一趟温陵市,把这些案件先解决掉。”

林玄真言简意赅,声音冷冽。

开车的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

“队长,我们原定任务时间很紧,龙虎山高功和专家组都在等了。”

“距离集合还有一点时间,先把温陵市的案子解决。”

“可是鹭岛那边……”

“我知道。”

林玄真顿了一下。

她揉了揉眉心,将那根烟精准地弹进车载烟灰缸。

“但从简报看,温陵这个案子更急。鹭岛的结界还能撑一段时间,但这个东西,”

她指了指屏幕上的那个模糊女性轮廓。

“每多留一刻,就可能多死一个无辜的人。”

林玄真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

那是一片片沉浸在睡梦中的城镇,万家灯火温暖而平凡,对即将降临的危险一无所知。

“你觉得现在的情况,人民群众对上这种等级的灵异鬼怪和妖魔,能有什么存活的可能?”

“而且,这个级别的鬼物,已经不是温陵第七局那些外勤专员能独立解决的了,硬碰硬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能够处理它们的,目前只有我们这些专业人士。”

她微微加重了“专业”两个字,语气里听不出是自豪还是无奈。

“古有天师道斩妖除魔,现有老天师舍身封魔,他们有选择吗。”

她轻声道,像是在问两个队员,又像是在问自己。

或者说。

在问这个正在剧变的时代。

“只有我们了,如果我们也不管不顾,他们怎么办。”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种源于血脉传承中身为先行者和强大个体的自觉在蔓延,在车内无声地弥漫开来。

是的,如果连他们都不管不顾视而不见,那还有谁呢。

他们和那些安然入睡的普通人不同,他们是修行者,是行走在光暗边缘的人。

有些事,他们放弃了,或许就真的没人能做了。

开车的男人不再多说,只是沉稳地点了点头。

他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在车载导航上快速操作了几下。

黑色越野车发出一声低吼,利落地变道,驶向下一个出口,转道向着温陵市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