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门。
一张略施粉黛的脸庞出现在门外。
“你吃晚饭了吗？”
徐青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时有些语塞。
当年的真相她一定知道，或许旧事重提会是对她的再一次伤害。
但徐青必须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秦肃川所说，终究是一面之词。
“还没呢，你呢？”
柳玉凝眉眼一弯，笑道：“我也还没吃，要不要去我那里吃。”
徐青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轻轻拉进门。
“今天我来做饭，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还不知道你会做饭耶。”
“哈哈，做的不好可别嫌弃。”
“不会不会，我来打下手。”
柳玉凝说着就往厨房挤，被徐青推着按到沙发上。
“你就等着吃就行了。”
经常做饭的人都知道，炒菜并不费劲，费时费事的是备菜。
以往徐青做饭，至少三分之二的时间花在备菜上。
现在则不需要这么麻烦了，灵力释放，菜刀与食材在空中相遇，食材在空中解体，再自动分装到盘子里。
整个过程花费不到十秒。
开火，炒菜！
第一道菜，家常小炒肉！
这是徐青最爱吃的一道菜。
“先倒油……烧热，不对，应该是先将辣椒干煸一下。”
“算了，还是先看下教程。”
事实证明，修为的提升并不能提升厨艺。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
他可以一边看教程，一边控制所有油盐酱醋等调味料飘在天上，哪个需要就倒哪个。
精准又快速！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手不够快还得先把火调小，再去倒调料，一不小心锅还会糊！
三十分钟后……
一桌家常菜整整齐齐的摆在餐桌上。
柳玉凝拿出手机先拍一张，随后盛赞道：“你这做饭速度可以啊，都赶得上大厨了！”
就是她这个经过专业学习的，也做不了这么快的。
“那是！”
灵力御物炒菜法，主打一个又快又精准。
只是味道……
徐青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
尽管他各个步骤都严格按照攻略实施，但还是没有柳玉凝姐做的好吃。
“哇，好好吃！”
柳玉凝竖起大拇指，一脸惊喜的模样。
“真的好吃吗？”
徐青属实是有些没自信。
“真的，你已经可以拿到厨师证了！”柳玉凝信誓旦旦。
徐青哈哈大笑，尽管知道对方是在吹捧他，但还是感觉到非常的开心。
一顿饭在开心的气氛中吃完，柳玉凝拍着鼓起来的肚子发愁。
“这下惨了，要长胖了。”
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城市。
屋内，有佳人笑靥相伴。
徐青突然觉得异世界的一切都在远去。
身心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平凡的以前。
没有什么异能者，也没有狂化兽。
明天依旧要为加班苦恼。
只是，徐青知道这一切都是错觉。
他早已深陷漩涡，在得到系统之前，就已经陷进去了！
若是没有系统，他和柳玉凝或许会一起死在那天的野猫爪下。
那只猫出现的也蹊跷，如果真是有人做局，无论是谁，徐青都会送他下去与那只畜生作伴！
将碗筷收拾干净，看着心情不错的柳玉凝，徐青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啧！”
徐青懊恼的摇摇头，你的杀伐果断呢！
柳玉凝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爱，她温婉的笑道：
“徐青，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徐青抿了抿嘴，抬头直视着柳玉凝，说出了完全脱离她期望的一句话。
“对，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学姐。”
“好呀，你要问什……”
话说一半，柳玉凝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浑身一颤，声音颤抖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学姐，我都想起来了。”
柳玉凝脸色苍白，脑海中翻涌起那地狱般的画面，身形摇摇欲坠。
徐青连忙将她搀扶住，柳玉凝靠着他才能勉强站稳。
“你想问我什么？”
“那一天，我真的杀人了吗？”
柳玉凝捂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才渐渐稳住心情。
尽管过去多年，但一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她还是忍不住恐惧。
“你当时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残存的理智也一直在喊着：‘杀了我，杀了我’！”
“但是根本没人能阻止你，你浑身包裹在炽目的光芒中，所有的武器都无法伤害到你。”
“后来，国家的人用一本书控制住了你，等你醒来，你就把那天的事全忘了。”
柳玉凝将当天的事情娓娓道来，徐青时不时用补充的形式，去验证秦肃川的话。
整体上与秦肃川说的大差不差。
滑雪场事件之后，国卫局使用超凡道具进行了一次大范围的记忆模糊。
而柳玉凝情况比较特殊，她是当晚唯一与徐青有长时间接触的人。
她的记忆拥有较大参考价值，所以在签了保密协议后，得以保留住自己的记忆。
“所以，我真的杀了人。”
到底杀了多少，秦肃川没告诉他数据，柳玉凝也没说。
这让徐青心中有些堵得慌。
他从进入游戏以来，一直在避免对无辜者的伤害。
就是不想让自己沦为一个只知道用杀戮解决问题的屠夫。
却没想到，自己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
“不要自责，当时的事态，如果没有你，只会死更多人。”
“你保护了我们。”
徐青搓了一把脸，打起精神问道：“你还记得偷袭我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柳玉凝歪着头想了片刻，道：“那人是个光头，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都是符文一样的紫色纹身。”
“但是他已经被你打死了。”
既然是S级强者，那么对方的组织或有延续。
徐青暗自将信息记下，免得哪天见到了仇人却不认得。
等等，连皮肤到脑袋的紫色纹身！
奥门何家的那个光头不就是这样吗？
叫什么来着……对了，空石！
找到线索的徐青精神一震，紧紧的抱了一下柳玉凝！
“谢谢你，玉凝姐！”
柳玉凝眼睛猛地睁大，瞳孔一缩，随后释然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好睡一觉吧，人都要向前看，对吧。”
徐青松开柳玉凝，二人相视一笑。
将精神还有些恍惚的柳玉凝送回家中，徐青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
“看来还得去奥门一趟。”
这般想着，手机弹出消息。
是魏信宗发来的。
徐青解锁屏幕一看，仅三个数字。
“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