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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奕晴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却坚定:“世子是我的夫君,纵使我身子不济,也得去送他最后一程。”

玉瑾也撑着桌子站起来,小脸苍白如纸:“娘亲,我跟您一起去,我能行。”

母子俩强撑着身子,由丫鬟搀扶着往府门走。

刚到灵堂外,苏奕晴就猛地捂住胸口,又是一口血咳在帕上,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玉瑾也跟着咳嗽起来,嘴唇泛着青灰,扶着柱子才勉强站稳。

周围的人见了,都忍不住议论:“世子夫人和世孙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咳起血了?”

“怕是伤心过度,累坏了身子吧!”

“这么重的病还硬要来送殡,真是重情重义啊!”

冯氏也闻讯赶来,远远看着苏奕晴母子虚弱的模样,眼底藏不住的窃喜——“秋露白”果然起效快!

她故意走上前,假惺惺地扶住苏奕晴:“大嫂,你这身子哪禁得住折腾?快回屋歇着吧,送世子爷最后一程有我们呢。”

话刚说完,苏奕晴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玉瑾见娘亲晕倒,急得想上前,自己也腿一软,倒在了丫鬟怀里。

“快把夫人和世孙送回静云轩!”秋月急声吩咐,周围的人也纷纷上前帮忙,看着被抬走的母子俩,无不称赞:“长房夫人和世孙真是仁善,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送殡,这份心意太难得了!”

“反观有些人,就知道站在一旁看热闹,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冯氏听着这些议论,脸上的假笑差点绷不住,心里却乐开了花:苏奕晴啊苏奕晴,你总算要完了!等你死了,看谁还能护着玉瑾,世子位早晚是我家三爷的!

府医立刻就被喊来了,诊过后说是悲伤过度,夜里又受了风寒,得了咳疾。

段氏知道后,又大骂二人惺惺作态,借故装病不去送言墨涵最后一程。

只有冯氏心里暗自得意。

可这份得意没维持几日,第三日清晨,冯氏刚起身漱口,就猛地咳了一声——帕子上竟沾了几点暗红的血。

她心头一紧,只当是夜里着了凉,让白芍去请了府医。

可府医诊脉时皱着眉,把了半天脉,只说她气血不畅,开了两副温补的方子,连病因都没说清。

接下来的日子,冯氏的咳血越来越频繁。

起初只是晨起时咳几口,后来白日里也会突然犯咳,一口口暗红的血沫子染透了无数块帕子,她的脸也一日比一日苍白,原本丰腴的身子竟瘦得脱了形,连下床都要白芍扶着。

言墨轩也急得唇角都起了泡,拿着父亲的帖子去宫里请来了太医。

但府里的太医换了三拨,药汤喝了一碗又一碗,病情却半点不见好,反而越来越重。

到了第七日傍晚,冯氏躺在榻上,呼吸已经微弱得像游丝。

昏昏沉沉间,她突然想起白芍当初的话:“那‘秋露白’无色无味,混在糕点里绝不会被发现,只要苏奕晴母子吃了,不出七日,便会咳血而亡……”

七日……咳血而亡……

冯氏的眼睛猛地睁圆,浑浊的视线落在榻边散落的药碗上。

苏奕晴!苏奕晴和玉瑾那日晕倒后,没过两日就传出“好转”的消息,府里还都夸他们身子底子好、重情义!

可她呢?她吃了回赠的桂花糕,竟成了这副模样!

那她吃的……她吃的是自己送去的毒糕啊!

是苏奕晴早就察觉,把毒糕改头换面送回给她了!

“咳……咳咳……”她猛地咳起来,大口的血沫子从嘴角涌出,染红了胸前的锦被。

她伸出枯瘦的手,死死抓着白芍的手腕,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是……是那桂花糕……是我自己的‘秋露白’……苏奕晴……她早知道……她故意装病骗我……”

后悔像毒蛇般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不该贪心,不该急着害死苏奕晴母子,更不该信了苏奕晴“中毒晕倒”的假象!

若当初没下这毒,她还是好好的三夫人,还能慢慢谋算世子位……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我……我好悔啊……”冯氏的手无力地垂落,眼睛还圆睁着,里面满是不甘与绝望。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飘进屋内,落在她冰冷的手背上,像是为这场机关算尽的闹剧,画上了最终的句号。

白芍都吓傻了。

她想起那日,自己也吃了一口珍珠奶茶。

前几日,她也咳了两声……该不会……

等言墨轩急匆匆进屋时,冯氏已经咽了气。

这一日,恰好是新年初五。

言国公府不到一个月接连死了两个人,京城诸人委实诧异了一把,加上这二人的死亡一前一后横跨了个新年,有关于言国公府“晦气”的言论渐渐传开。

冯氏是新嫁妇,才嫁进国公府不到一年,就香消玉殒,什么议论都有。

苏奕晴自然不可能出现在灵堂或是送葬队伍中,只听说冯氏匆匆停灵了三日就下葬了。

到底是过新年,办白事实在是晦气,自然不能叫尸身在家中停灵太久。

到了元宵这一日,言家四子言墨承也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这一日,一场看似平常的文人雅集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举行。

参加雅集的多是京城有名的文人墨客,其中不乏国子监的学生和几位颇有声望的老儒。

因着正月十六朝廷要开大印,所以许多官员也趁着假期的最后一日不请自来,凑凑热闹。

言墨承是国子监监生,也在几个同窗的窜掇下来了。

他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锦缎长袍,手持折扇,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想要在众人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自己的“才学”。

雅集进行到一半,众人正围着一幅新出的字画品鉴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年突然闯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叠纸稿,跪在地上大声哭诉:“各位先生,学子们,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国子监的言墨承公子,他……他让我替他写了半年的策论和文章,还不准我对外人说,若是我敢泄露半句,他就要把我赶出国子监!”

少年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让整个雅集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