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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传到段氏耳中,她疯了似的冲进言墨承的卧房,看到儿子吊在房梁上,脸色青紫,双目圆睁,顿时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爬过去抱住言墨承冰冷的腿,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怎么要走这条路啊!是娘没护好你,是娘没用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嘶哑,眼泪混着鼻涕淌满脸颊,好几次哭得背过气去,被丫鬟掐着人中才缓过来。

周围的下人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都忍不住叹气——谁都知道四爷是因雅集受辱、被国子监除名才寻了短见。

言国公赶来时,看到房梁上的尸体,脸色铁青,重重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声音沙哑:“……抬下来吧,按规制下葬,别再张扬了,免得国公府再丢一次脸。”

……

静云轩内,苏奕晴正陪着玉瑾用早膳,听着远山低声禀报“事情办妥”,她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淡漠,随即又恢复了温和:“辛苦你了。”

她看向秋月,秋月秒懂,从一旁的匣子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了远山。

远山又瞪大了眼睛,神情里是既兴奋又错愕。

夏荷在一旁一脸的羡慕。

哎,谁能懂啊?

这又能杀人又能拿钱的买卖,咋就没落在她头上?

她舔舔唇,忍不住问,“主子,您不是说不能脏了我们这些暗卫的手,不做那些……的事?”

她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苏奕晴淡淡扫了她一眼,“我们这不叫杀人,叫正当防卫。”

夏荷眼珠子一转,懂了!

嘿嘿,下次再有不长眼的要进来搞事,她也来一招“正当防卫”。

“你们去盯着吧,再有战火想要烧到静云轩来,你们不必客气。”

苏奕晴吩咐一句。

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这些人总想着要她和儿子的命,她也不必客气。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夏荷和远山都兴奋地出去了。

秋月也收了早膳餐盘出去了。

玉瑾问,“老妈,这就是你上回说的大开杀戒啊?”

苏奕晴点头,“不像吗?”

玉瑾捧着白茶杯晃了晃,小眉头皱得像颗刚剥壳的核桃仁:“不像啊!我以为是那种‘唰唰唰’放技能,周围躺一片的场面,结果你就坐这儿指挥了一下,跟打游戏远程操控辅助似的。”

苏奕晴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伸手敲了下他的小脑袋:“哪儿学的这些胡话?什么辅助不辅助的,老妈这叫战略指挥,比冲上去砍人的输出段位高多了。”

说着她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儿子,先前我们法治社会的思路要扭转过来,日后怕是不会少见死人,你要增强一点承受力。”

玉瑾点头,“放心老妈,我的接受能力肯定比你强!”

“书院里咋样?最近是不是要大考了?”

“昂,下个月初有一场考,然后就是三月的乡试了。”玉瑾摩拳擦掌,“老妈,我准备下个月大考时藏拙,然后在乡试大放异彩,你说怎么样?”

苏奕晴挑眉,放下茶杯托着下巴打量他:“可以啊小机灵鬼,还懂‘扮猪吃老虎’这套?不过藏拙得有分寸,别故意考个倒数,回头先生把我叫去训话,我可不给你背锅。”

玉瑾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就错几道题的程度,维持在中游水平,主打一个‘平平无奇’,等乡试时再拿出真本事,惊艳所有人!这叫学霸的常规操作。”“哟,还知道‘常规操作’了?”苏奕晴被逗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行,要是真能乡试出彩,老妈给你包个大红包!”

“就是吧……”玉瑾突然苦了脸,“老妈,那毛笔字儿怎么就那么难写?我练了好久都还是鬼画符……”

苏奕晴托腮想了想,“造纸术你还记得多少?要想推行硬笔书法,那就得先改良宣纸啊!”

玉瑾眼睛瞬间亮得像两盏小灯笼,抓着苏奕晴的袖子晃了晃:“哎哟我的老妈,要说点子多还得是你!这个我行!我立马去写下来!”

母子俩这边说得热热闹闹,国公府却是愁云惨淡。

接连三场丧事,京都城来吊唁随礼的人都麻了。

言墨轩也麻了。

短短一个月,嫡亲的兄长和弟弟都死了,发妻也死了,他心里慌得很。

他总觉得这事儿和静云轩有那么点关系,特别是白芍那日向他坦白,冯氏的死是因为冯氏想向苏氏母子下秋露白的毒,结果是被对方察觉反将有毒的糕点再加工后送到冯氏手里。

冯氏也算是咎由自取。

但四弟呢?

他的死是不是和苏氏也有关系?

他也听说四弟之前也去找过苏氏母子俩的麻烦。

段氏接连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被打击得卧床不起。

言墨轩端了丫环送来的汤药进去侍疾,“母亲,喝药了。”

段氏睁开混浊的双目,朝他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儿啊!娘只剩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一定要夺回世子之位,千万莫让爵位落在玉瑾那个野种手里啊!”

她心心念念的还是爵位不能旁落。

言墨轩叹道,“母亲,此事容后再议。您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段氏痛苦地流下眼泪,“娘的承儿,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母亲!快喝药吧!”言墨轩一心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段氏抹了一把眼泪,勉强让自己喝了一口汤药,艰难咽下去,突然想起女儿来,“对了,如意呢?让如意来给我侍疾!”

“大姐姐不是被父亲关在柴房吗?”言墨轩说道,“母亲您再喝一口,多喝一点。”

段氏突然一巴掌把药碗打翻在地上。

药碗摔在青石板地上,褐色的药汁溅得四处都是,瓷片碎裂的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段氏枯瘦的手还维持着挥打的姿势,混浊的眼睛里迸发出惊人的戾气,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放了她!我的如意凭什么要被关在柴房!她是不小心犯了错,但她受的惩罚也该够了!你去放了她!你今日不把她放出来,娘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