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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和御林军们脸色骤变,交头接耳的声音如同潮水;叛军将士面面相觑,手中的兵器都有些握不稳了。

皇帝身子一晃,险些从台阶上栽倒,太子一把扶住了他。

皇上指着言靖,声音颤抖:“你……你说什么?”

言靖冷笑,“皇上你不是听见了吗?她是前朝太子遗孤!李家血脉!皇上你想不到吧,这个你极为欣赏的经商鬼才,是个前朝皇家血脉!”

他话锋一转,直指萧煜,“而你,萧煜!身为大周皇子,却与前朝余孽纠缠不清,甚至要娶她为‘妻’,还早早就育有子嗣——这才是真正的通敌叛国,意图谋反!”

言靖扬声道:“陛下!臣今日之举,才是真正的‘清君侧’!萧煜勾结前朝遗孤,妄图颠覆大周江山,此等逆贼,当诛满门啊!”

说罢,他又看向刘胜和他身边那些还犹豫不决的叛军和朝臣,高声道:“现在,该你们选了——是站在谋逆的凌王这边,还是站在晋王这边!”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太和殿的广场,殿角的铜铃再次响起,却没了半分清脆,只剩令人心悸的沉闷。

苏奕晴在萧煜怀中缓缓直起身,指尖轻轻拂过颈间红痕,那抹刺痛反倒让她彻底冷静下来。

她挣开萧煜的庇护,一步一步走向被围在中央的言靖,裙摆扫过染血的青石砖,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清晰地穿透了广场上的嘈杂:“言国公,你说我是前朝太子遗孤,凭什么?”

她停在离言靖三步远的地方,抬眸时眼底已无半分惊惶,只剩冰棱般的锐利:“就凭你一张嘴?还是说,你早就在心里给我刻好了这个身份,好用来构陷萧煜?”

言靖捂着腹部的伤口,血水顺着指缝淌在地上,闻言猛地瞪大眼睛:“凭什么?就凭你随身带着的那枚玉锁!上面刻着的字,正是李承业给子女的寄予的厚望!还有前朝太子遗物,你以为,我给你的就是真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才是真的!”

“是假的?”苏奕晴忽然笑了,笑声清脆得有些刺耳,“你能做出一个假的,难保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谁能保证你拿出的这个就是真的呢?”

“你说的玉锁,是这个?”她慢条斯理从脖子的红绳处抽出一枚玉锁,“这是我幼时救过的一位老嬷嬷所赠,她说那是她早夭的女儿遗物,怕我孤身一人在外,让我戴着辟邪呢。”

不等言靖反驳,她上前半步,声音陡然拔高:“更可笑的是,你说你早已知晓我的‘身世’。那我倒要问你,八年前你亲自上门求亲,非要让你儿子言墨涵迎娶我苏奕晴时,怎么不说我是前朝遗孤?”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言靖心上,他脸色瞬间涨成青紫:“我……我那时尚未查清……”

“尚未查清,就敢让国公府世子娶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苏奕晴步步紧逼,眼神扫过阶上的皇帝,“陛下明鉴,言国公何等精明,若我真有半点前朝余孽的嫌疑,他岂会让自家血脉与我牵扯?他那时巴不得我嫁入国公府,无非是看中我经商的能力,想借我的商路为他敛财!”

广场上的窃窃私语声渐渐变了方向,不少朝臣看向言靖的目光已带上怀疑。

萧煜适时上前,将一叠信奉到皇上面前:“皇上,这是从言靖书房玉佛底座搜出的密信,上面是言靖和晋王勾结图谋造反的证据。请皇上明查。”

言靖闻言,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把秘信藏在玉佛底座,这是怎么被搜出来的?

苏奕晴冷哼:“言国公今日凭空将‘李念卿’的身份扣在我头上,不是因为我真是什么遗孤,而是因为你勾结晋王谋反不成,便想借‘前朝余孽’四个字,把我和萧煜一同拉下水!”

她转向皇帝,屈膝行礼,声音沉稳:“陛下,前朝覆灭已有二十余年,若真有遗孤存活,早该隐姓埋名苟活,怎会堂而皇之地经商,甚至引得皇子朝臣侧目?言靖此举,分明是为他的谋逆罪行找借口,妄图混淆视听,挑起朝野动荡!”

皇帝扶着太子的手,脸色渐渐恢复平静,他看向言靖的目光已充满冷意。

之前犹豫不决的叛军将士,此刻纷纷放下了兵器——言靖的话前后矛盾,而苏奕晴的辩解句句有依凭,再傻子也看得出其中蹊跷。

言靖看着众人的反应,知道自己彻底败了,他猛地挣脱秦川的束缚,朝着苏奕晴扑去,却被萧煜一剑刺穿肩膀,钉在地上。

他趴在血泊中,死死盯着苏奕晴,喉间溢出模糊的嘶吼:“你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我……”

苏奕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复杂,随即恢复平静。

萧煜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对着阶上的皇帝朗声道:“陛下,言靖谋逆属实,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圣裁!”

萧煜话音刚落,便反手握住苏奕晴微凉的手腕,不由分说携着她一同屈膝跪地,坚硬的青石砖硌得膝盖生疼,却远不及他此刻心中的恳切。

他抬眸直视阶上龙颜,声音朗朗如钟,穿透殿外呼啸的风声:“陛下,臣与苏氏奕晴相知相守,育有一子玉瑾,此乃臣之过。然臣对大周忠心耿耿,对奕晴情意灼灼,今愿辞去凌王封号及所有官职,自贬为庶民,只求陛下恩准,让臣与奕晴结为合法夫妻,给她和玉瑾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如此,既证臣无谋逆之心,也全臣一片赤诚。”

苏奕晴猝不及防被他拉着跪下,愣神过后便挺直脊背,与他并肩而跪,目光坚定地看向皇帝,没有半分退缩。

她虽为女子,却也不愿成为萧煜的负累,更不愿让孩子名不正言不顺。

阶上皇帝瞳孔微缩,盯着跪在下首的二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殿内静得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太子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沉沉叹了口气。

“噗——”一声闷响打破沉寂,趴在地上的言靖猛地弓起身子,一大口鲜血喷溅在青石砖上,殷红刺目。